“陈文杏,我求你了,别他妈再念了。” 欧阳宗趴在地上,无力地说道。 他确实冲到了陈文杏的面前。 他手中的鸳鸯钺也已经抵在了陈文杏的脖子上。 可他的双腿却在这个瞬间变得无力。 人不甘地趴在了地上。 陈文杏停止了诵念,缓缓地睁开双眼,并未看趴在脚边的欧阳宗,而是看向远方,接着迈步向前走去。 “杀了我,陈文杏,你快杀了我。”欧阳宗大声地吼道。 “欧阳施主,我觉得此刻的你不配死在我的雁翎刀下。” 欧阳宗的嘴脸流出鲜血,彻底的晕了过去。 他并不是败在陈文杏的手中,而是败给了自己,败给了自己的心魔。 上官红醒了。 来到酒肆大堂,要了几个简单的菜和一碗清粥,这样的酒肆也做不出什么豪华的菜来。 小二的头低的很下,无论是上官红点菜的时候,还是在为上官红上菜的时候。 上官红并没有去注意这些事情,所以将桌上的菜和清粥全部吃完。 就在她吃完的时候,彭力走进了酒肆。 “上官姑娘,好啊!”彭力微笑着说道。 上官红就像是知道他会来一样,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祝富兴死了?” 她的语气很平和,就像是一个主人在问她的手下,有没有将她交代的事情给做好。 彭力道:“没死,不过,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祝富兴身中一十二刀,其中有三刀都是穿胸而过,没有人会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后还能活着不死的。 上官红轻轻地哦了一声。 彭力问道:“你难道一点也不生气?” 上官红说道:“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彭力说道:“我没有杀死祝富兴,反而让他给逃了。” 上官红说道:“你出手杀他,只是在我的胁迫之下,因而并不会出全力。当我走后,你任由他逃走,而不去追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彭力坐在了上官红的对面,笑了笑,说道:“不愧是梅花君子的徒弟,就是比常人要聪明很多。” 上官红说道:“我不是她的徒弟,她也不是我的师父。” 的确,上官红绝不会承认傅梅美是自己的师父,而傅梅美也绝不会承认上官红是她的徒弟。 上官红也没有惊讶彭力竟然会知道自己和傅梅美学过梅花剑法,从阴华镇二人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天多的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彭力将她之前的所有事情都调查清楚。 若彭力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他也不可能会活到现在。 彭力说道:“是也好,不是也罢。都不重要。” 上官红问道:“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彭力摆手说道:“我万不敢这样去想,是家师让我来找上官姑娘你的。” 上官红问道:“菊花君子?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彭力说道:“家师想请上官姑娘到府中一叙。” 上官红说道:“你回去告诉菊花君子,如果他想见我就让他来这里找我,为了他我可以在这里多呆一日。” 彭力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可能不能如上官姑娘所愿了。” 上官红说道:“无妨,我即可启程,菊花君子不见也罢。” 彭力说道:“那可不行,上官姑娘如果就这样走了,我回去没法向家师交代。” 上官红站起身,说道:“如何给菊花君子交代是你的事情和本姑娘无关。” 彭力看着桌子上空的粥碗,说道:“既然上官姑娘不愿意配合,那我就只能得罪了。” 上官红的右手已握上了赤铜刀的刀柄。 彭力脸上的笑容不减,说道:“你现在可以调用一下体内的灵气,看还有没有用?” 上官红脸上露出惊讶,鼻颊也在瞬间沁出细汗,“你做了什么?” 彭力的双眼依旧看着桌上的粥碗,说道:“你本来可以知道菜里的散灵蛊毒丹的,可是你有些太过自信,不对,是太过自负了。我在看到上官姑娘将散灵蛊毒丹吃下去的时候,心中是失望的,无比的失望。 因为,我有点高估你的能力了。上官姑娘杀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一定要用刀剑。” 上官红握刀的右手无力地垂下,她知道是她的傲慢害了她自己。 从走下紫薇岛时,在她的心中的的确确滋生出了名叫骄傲的东西,祝富兴也在言语中提醒了她,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彭力缓缓地起身,伸出左手做出请的手势,道:“上官姑娘,马车在外面等着。” 祝富兴没死,还活着,他学的是封印,所以在他逃跑以后便将身上的所有伤口封印住不让进一步恶化。 可他也知道,如果不及时治疗等待他的也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他站在树后,看着带走上官红的马车走远后,来到酒肆的马骝里,挑了一匹骏马,向着平铁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雪地中,一辆牛车正在行走,赶车的是一个老头,车上拉着的是一些生活之物。 突然。 黄牛倒在了地上,口中吐着白沫。 老人因为黄牛突然的倒地,被从车上甩了下来,摔倒在路旁的积雪中,幸好积雪比较松软,老人并没有摔伤。 他站起身,来到黄牛的身边,看着因为年迈而体力不支的黄牛,脸上露出无比悲痛的情绪。 他蹲下身用手轻抚着黄牛。 陈文杏缓步走在后面,自然将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老人转头看向陈文杏,眼中有无助,更有祈求,他希望陈文杏能够帮助他这个可怜的老头。 陈文杏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他来到老人身旁将老人扶起,问道:“施主,您没事吧?” 老人脸上露出笑容,那是在绝望中突然看到希望的笑容,“我没事。只是我的老朋友可能不行了。” 陈文杏看了一眼黄牛,它确实已老了。年老的身躯已扛不起这个家庭的重担,“施主,您家在哪里,我先将您送回去吧?” 老人说道:“谢谢小师父了,可是,我放心不下我的老朋友。”说罢,便看向倒在地上的黄牛。 陈文杏说道:“它如果不拉车,应该还能勉强走回去吧!” 老人说道:“应该可以吧!” 陈文杏将黄牛的缰绳解了下来,绑在车的旁边,随后将老人再次扶到车上。 老人知道陈文杏要做什么,当即连连说道:“小师父,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陈文杏笑着道:“施主,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佛祖尚可割肉喂鹰,而我拉个车又有什么不行的。” 老人连连道谢,指着南面说道:“往前再走二十里就是阳汤镇,我的家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