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怎么可能让女人死,绝无可能。 可是,就在王寅想要行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脖子以下全都有冰块。 他的身体已经被冰给彻底封住,根本无法行动。 他知道张困冬出手了。 也就在瞬间,他那如黑洞的眼睛中有一滴泪流出。 嗖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当的一声。 赵心恪的剑被打偏。 又是嗖的一声。 赵心恪被逼退。 “是谁?”赵心恪对着远处问道。 远处走来一个身着道袍,手上拿着一个旗子,旗子上写着“每日一卦”四个字,是仇怀善。 “赵公子好。”仇怀善说道。 赵心恪质问道:“你要救她?” 仇怀善说道:“老道今日卜卦,她不该葬身于此。还望赵公子不要逆道而行。” 赵心恪说道:“如果我今天就要逆道而行呢?” 仇怀善说道:“身处大道之中,若逆道而行必会迎来大道反噬。” “仇怀善,你来这里到底意欲何为?”张困冬开口问道。 仇怀善说道:“老道说了她不该葬身于此,所以,老道来这里就是为了将她带走。” 张困冬再次问道:“你只是为了带走这个女娃?” 仇怀善说道:“当然。你们和王寅的事情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老道无关。” 张困冬说道:“好,你将她带走。” “不行。”赵心恪说道。 仇怀善脸色阴沉了下来,问道:“赵公子和这个女子认识已经不久了吧,那么赵公子可知道她的姓氏?” 赵心恪一时愣住,他并不知道姝离姓什么。 王寅的心也在此刻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因为他也不知道姝离到底姓什么。 “够了,你别说了。我不会跟你走的。”姝离大声地说道。 仇怀善并未理会姝离,而是对着赵心恪冷冷地说道:“她姓仇。” 她是仇怀善的孙女。 “仇姝离,仇姝离,仇姝离……”王寅在心中默默地念道。 赵心恪抬手,手中长剑指着仇怀善,说道:“她姓仇又如何,她是你仇怀善的孙女又如何,你若要强行带她走,我便连你一起杀了。” 孙青争冷冷地说道:“赵心恪,不要忘了今日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如果真想要杀了这个女人,明天再去找她杀她都行,但是先把现在的事情做好。” 仇怀善笑着道:“还是你孙老二明事理。” 赵心恪手中的剑垂下,说道:“你带她走吧!” 仇怀善说道:“多谢。” 说罢,便向姝离走去。 “你不要过来,我不可能……”姝离话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仇怀善抱起姝离,看了一眼远处的尸体,悠悠地说道:“王公子,那一日我说卦象显示你会将是一个杀人的妖孽,你却说我是信口胡说。哈哈……” “你。”王寅也只说了一个你字,就说不出任何话了。 仇怀善带着姝离大笑着离去。 这方天地就剩下王寅等四人。而王寅周身都被冰块冻住动弹不得。 张困冬自怀中掏出四根铁钉,抛给赵心恪,说道:“赵家小子,想要做大事就不能意气用事,用这四根铁钉封住王寅的行动。” 王寅看着赵心恪说道:“赵心恪,你看明白了吗,为了我身上的修道功法,他们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我可是杀了张,孙两个家主的人,面对杀了自己家主的仇人,他们都可以不在第一时间杀了我,而是留着我,只为问出我功法的修炼方法。 赵心恪,你觉得你争的过这些老狐狸吗?” 张困冬轻声道:“王寅,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们不杀你其一是为了你身上的功法,其二是在这异国他乡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杀了你,对你,对你们王家都太仁慈了。 我们将你带回庆武城,让皇上下旨将你杀死,并给你冠一个通敌的罪名。王家满门忠烈竟然会生出一个通敌的二公子,如此对你,对王家才最合适。王寅,你说这样一箭多雕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做,为什么要立刻杀了你呢?” 王寅在这一刻感觉浑身冰冷,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赵心恪对着张困冬拱手说道:“张爷爷,赵心恪受教了。” 有的时候死人比活人重要,有的时候活人又比死人重要。这是一种方法,更是一种策略。 王寅说道:“张爷爷,王寅也受教了。” 说罢,王寅身上那密密麻麻细小无比的伤口中开始渗出丝丝的黑色灵气。 冰块在黑色灵气下,出现一道道裂痕。 砰的一声,冰块碎裂。 王寅向前迈出一步,道:“张爷爷,孙二叔,我认为你们永远不要回到庆武城,才是对庆武城,对皇上最大的忠诚。” “放屁。”孙青争说道,说话的同时,一条五丈大小的鱼在空中形成,向着王寅咬了过来。 一口便将王寅吞入口中。 这次鱼腹中没有传来王寅痛苦的吼叫声,反而传来了王寅的笑声,笑声很狂傲,那是一种蔑视一切狂傲。 轰隆。 天空降下一道闪电,劈在鱼的身上,鱼被瞬间劈散。 张困冬抬头看着天空,说道:“快跑,这是雷罚。” 孙青争道:“他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破境界?” 大凰落晋升煌午时会引来雷罚,张困冬和孙青争也是经历过雷罚的人。 “想来他应该早就能够突破了,只是压制着一直没有突破,就是想要用这雷罚来消灭前来找他的人。”张困冬说道。 王寅笑着道:“张爷爷,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那么就别跑了和我一起面对这天雷吧!” 说着,便向张困冬和孙青争二人的身边冲去。 轰隆。 天空中天雷再次劈下,劈在王寅的身上。 王寅后背的皮肉被天雷劈开,露出森森白骨。 他强忍着站起身继续向二人身旁走去。 赵心恪与二人逃跑的方向是反的,并不是雷罚的中心,可是天雷却也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抵抗的,在第二道天雷劈中他时,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天空之上,亮如白昼。 仇怀善站在客栈门口,看着远处的天雷,说道:“离儿,你说你强行留在那里,不是妨碍他吗?” 姝离并未看向仇怀善而是看着远处的天空。 曲贝贝问道:“他们是不是都会死?” 仇怀善说道:“赵心恪本不是这个境界的人,所以天雷之下必死无疑。张困冬和孙青争本就是度过雷劫的人,再遇大凰落升煌午的雷劫,应该不会死但重伤再所难免。至于王寅,这本就是他的雷劫,所以……” “所以什么?”曲贝贝继续问道。 姝离也转头看向仇怀善。 仇怀善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