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楼没想到在这个时刻,曲贝贝竟然会突然喊停,硬生生止住了冲出去的身形,脸上露出嬉笑,说道:“你不要拖延时间了,你可以救她,但没有人能够来救你。” 曲贝贝单手持枪,说道:“既然,你认为我必死无疑,那么让我死的时候做个明白鬼应该不为过吧?” 高明楼没有说话,他在等,等曲贝贝问出她心中的疑问。 曲贝贝深吸了一口气,一字字说道:“东城门外,身穿铠甲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高明楼缓缓地低下了头,注视着地面,显然他也不想提起那个男人。 他不想说,曲贝贝却非要知道不可。 “想来你应该不是吝啬之人,应该会满足我这临死之人的最后一问吧!”曲贝贝缓缓地说道,语气有些恭维的意思在里面。 高明楼抬起头,直视着曲贝贝,眼中有讥嘲,一字字道:“他是何人你还不配知道!” 话音未落,曲贝贝手中银枪便带着枪花刺向了高明楼。 高明楼却站在原地不动了,脸上一副戏耍的神情。 他也有戏耍曲贝贝的实力。 他站在原地,仅用单手便轻松化解了曲贝贝各种犀利无比的招式。 曲贝贝横扫一枪扫向高明楼的腿,高明楼抬脚一踢,踢在银枪的枪头之上,银枪瞬间发出剧烈的震动,差一点就从曲贝贝的手中震飞出去。曲贝贝只得后退以稳住身形。 高明楼笑着说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攻击的机会。” 曲贝贝额头早已沁出汗水,刚才的震动震的她双手的虎口生疼,可是她没有退路,正如高明楼所说的,她可以救鱼漓但是没有人来救她。 面对绝境,人往往会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放弃希望,从而放弃挣扎,放弃可能出现的哪怕一丝丝的机会。第二种是爆发出比平时更大的潜能。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不过那也要分情况,在无法逾越的实力鸿沟面前,即便是潜能发挥到了极限也仍然跨越不过去。 曲贝贝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此刻依然处在天真无邪中的鱼漓,她的斗志被彻底点燃,曾经的她也是如此的天真无邪,所以,她要保护鱼漓,保护这份天真无邪。一声闷哼之后,曲贝贝的周身开始爆发出淡淡的白色灵气,白色灵气顺着双手附着在银枪之上,银枪的枪头上出现一个淡淡的白色豹头,张着血盆大口,露着尖牙的豹头。 淡淡的白色豹头张着大口,向着高明楼咬了过去。 高明楼收起了不屑,戏耍的姿态,神情开始变的严肃,双手上也附着灵气。 没有丝毫悬念,白色豹头被高明楼用双手撕碎,同时他也用左手抓住了银枪。 随后,他左手用力将银枪向后拉,右手握拳准备打出去。 曲贝贝见状只得舍弃银枪,向后退去,退到鱼漓的身前。 高明楼将银枪拿在手中,缓步向曲贝贝走近。就像一只猫,在玩弄它利爪下的老鼠。 “等一下。”曲贝贝大声地喊道。 高明楼这次并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道:“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玩下去。” “放了她。”曲贝贝说道。 “你们两个都得死。”高明楼说道。 曲贝贝咬了咬嘴唇,大声地说道:“反正你迟早要杀我,只要你放过她,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高明楼停了脚步,看着曲贝贝,问道:“你能为我做什么?” 曲贝贝的脸在瞬间变的通红无比,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直视着高明楼的双眼说道:“你是个男人,我是女人,你说我能为你做什么?” 高明楼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说道:“女人?你觉得我会缺女人吗?” 曲贝贝回头再次看了眼鱼漓,随后,低着头说道:“我,我,我还是处子之身。”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两个字根本就是在心里说出来的。 高明楼的眼中散发出光芒,那是一种欲望的光芒,他将曲贝贝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随后,抬手将银枪插在了地上。 “自己封住自己的灵气。”高明楼说道。 “站在这里等臭和尚。”曲贝贝对着鱼漓认真地说道。 残阳,如血的时间,但天空之上并没有残阳,有的只是厚厚的乌云,以及乌云下面无尽的黑暗。 平城内的各条长街之上,都是无比的寂静,冷清,好像所有人都不愿意在这黑暗之下行走。 压抑的黑暗,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估巷,铁匠铺内更加的黑暗,更加的压抑。 水福早就醒了,醒来之后吃了半只烧鸡,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粥。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他的母亲,林婉怡身在何处。 王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死人一样。 上官红坐在地上,看着同样坐在地上发呆的水福。她在喂王寅吃完她熬的粥以后就准备走了,可就在她刚要走出铁匠铺的时候,水福醒了过来,她便又折返了回来。 “姐姐,我们不点灯吗?”水福轻声地问道。 上官红收回心神,说道:“点。” 灯亮了! 一盏孤灯,根本无法彻底驱赶黑暗,更别说压抑的环境了。 水福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剑,一尺五寸长的剑。 脸上还带着凝固的血迹。 血是霍战洋的血。 “姐姐,这把剑就是赵叔叔为我打造的剑吗?”水福问道。 上官红看了一眼王寅,王寅紧挨着双眼看起来就和死人无二,随后,上官红对着水福笑了笑,说道:“是。” 她知道她的笑十分勉强! 水福拿起了剑,仔细地端详了一遍,他对着上官红露出了笑容,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笑容。 啪! 他跪在了王寅的床边,说道:“赵叔叔,请你收我为徒,教我剑法。” 上官红的脸上露出痛苦,她心中明白,水福拜王寅为师,学习剑法,修炼灵气为了什么?他不为名,不为利,更不为无敌于天下。他为的是终有一日能将他的母亲给救出来。 “你不必拜我为师,我也教不了你剑法。”王寅开口说道,语气很温柔,没有睁开眼睛看水福。 “不,我不信。赵叔叔你都能打造出来这样锋利的一把剑,就一定能教我剑法。”水福无比坚定的说道。 “水福,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看待。”王寅说道。 水福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寅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学剑法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要和你娘团聚。你现在就去林家,承认你是林婉怡的儿子,是林枯竹的孙子,你立刻便能和你的母亲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