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满庭道:“此剑名曰,侍神?” 玄龙看了一眼柳满庭,并没有因为柳满庭说出了剑的名字,而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柳满庭抱拳说道:“还请这位兄台手下留情。” 董玲玲冷哼一声,道:“喂,你可千万不要听他的话哦,一不小心本姑娘可是会杀了你的哦。” 玄龙未语,单手挥舞侍神,随手一劈,一道白色剑气自侍神而出劈向董玲玲。 董玲玲见状举剑挡在胸前,化解剑气。 剑气刚刚化解,玄龙的人便到了近前。 玄龙竟然将剑当刀用,一招力劈华山自上而下劈出。 董玲玲只得再次举剑格挡。 当—— 剑剑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 董玲玲只觉得自己虎口被震得生疼。 玄龙招式不改继续力劈而下,这一次董玲玲飞速闪身后退,玄龙则欺身向前,又是力劈华山。 董玲玲额头浸出汗水,双手握剑,举剑格挡。 玄龙的剑却未劈下,他抬起右脚,一脚踢在董玲玲的腹部,董玲玲被踢得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断树上,摔倒在地。 “满庭哥哥,你就这样看着我被人欺负吗?”董玲玲站起身,对着柳满庭怒声问道。 玄龙见状收回侍神,转身向寺庙内走去。 “你,你,你站住!”董玲玲剑指玄龙大声喊道。 玄龙无奈摇头,停下脚步,道:“等你长大了再来找我吧!” 董玲玲道:“你什么意思?” “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只知道找自己的满庭哥哥。你觉得你长大了吗?”玄龙轻笑着说道。 话音落,董玲玲举剑刺向玄龙。 玄龙未回头也未动,只是周身上下开始弥漫出杀气,冷冽的杀气。 剑在距离玄龙五尺的时候停了下来,柳满庭抓住了董玲玲的手腕,眼中有一丝失望闪出。 玄龙迈步走进了寺庙。 董玲玲涨红着脸,呼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玄龙。” 山下 上官红之前住过的房子内,房内的东西上落满灰尘。 柳满庭站在院子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董玲玲未踏进这间房子,而是站在门口,看着柳满庭的背影,几欲开口,都没说出口什么。 最终她还是开口,道:“满庭哥哥,我要回观柳城了!” “为何?” “没有为什么。”董玲玲将头转向别处嘟着嘴说道。 “去吧!”柳满庭轻声说道。 董玲玲转身离开了。 柳满庭心中明白,董玲玲终于长大了,她此番回去一定会找一个地方将自己关起来,努力地练习剑法。 她有了必须打败的人,那个人叫玄龙。 她更有必须要报的仇,至于仇人是谁,目前还不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才要加倍的努力,至少不能比董彦会弱。 夜凉如水,风冷如刀。 柳满庭依然站在院子中,从白天站到了黑夜。 好像一个被人堆砌又被人遗忘的雪人,看起来异常的孤独。 孤独的雪人动了。 雪人转身向门外走去,像是要去寻找那个亲手堆砌了自己,又将自己遗忘的主人。 玄龙今晚心情莫名的烦躁,是那种没来由的烦躁,刚刚入夜的时候便躺到了床上,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只得披上衣服,拿着一壶酒坐在雪地中,一边饮酒一边看向后山。 上官红这才来到山德镇,她比柳满庭走的慢。 卖牛肉面的那个小摊还在,摊主是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太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老奶奶,一碗牛肉面。”上官红用略带疲倦的声音说道。 片刻之后,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牛肉面送到了上官红面前。 上官红拿出筷子吃了起来,左手紧紧地握着上官刃的赤铜刀,自那一日从董玲玲手中拿过赤铜刀后,她便再也没有松开过,无论做任何事情。 她想抓住的并不仅仅是刀,至于她到底想抓住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上官红。 山洞内 小文盘坐在石床上,额头黄豆大的汗水止不住地往外冒着。 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山洞里面除了一张石床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两旁的石壁上也没有刻着什么厉害的灵气功法,如果真要说有,那便是坐在石床中央,抬头看去,在出口的上面刻着十六个大字,“一步踏出,永世无回;无尽世界,血海奔流。” 小文第一次看到这十六个字的时候,什么也感受不到,当看的多了之后,每当他面对着这十六个字打坐时,心中便会涌现出一股力量。 这股力量在不断地吞噬并感染着小文的思想和心智,并让小文从心底生出嗜血的冲动。 小文抵抗着,感悟着,吸收着,现在的他已经掌握了,“一步踏出”的奥秘。 但,后面的十二个字,他怎么也感悟不出来,更抵抗不了。 这三个月来,小文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对着这十六个字打坐,想要尽快掌握其中的奥秘。 若是放在之前他可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去感悟,去吸收,可是现在的他迫切的想要参悟并掌握这股力量。 他需要力量,碾碎一切的力量。 雪人身上的雪全部洒落到了地上,酒壶中的酒空了,碗中的牛肉面也完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后山。 只见整个后山竟散发出了淡淡地黄色光芒,犹如佛家圣地一般。 倏然间,佛光消散,取而代之的便是黑暗,吞噬一切的黑暗。 黑暗消散,变为血红色,如地狱之眼。 佛光,黑暗,血红色的光芒,交替出现,并且越来越快……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压抑,没来由的压抑。 忽然! 一声哀嚎响彻天地,随后,各色光芒在顷刻之间消散无踪,洁白的月光,再次洒在后山上。 使它看起来依然那么地朦胧和神秘。 柳满庭嘴角露出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随后,大步向平铁城的方向走去。 玄龙的脸上也露出激动的神情,从房间里面拿出两大坛酒,拍碎泥封大口地喝着。 上官红的脸色看起来仍是那么地疲倦,热腾腾的牛肉面并不能完全驱散由于长久赶路带来的疲劳。 老太婆收回看向后山的眼神,看了一眼上官红,轻声道:“该松开的时候要松开,该放下的时候要放下。这样既不会伤害到自己,更不会伤害到别人。” 上官红看着早已空了的面碗,道:“有些事情,松不开,放不下,不能松更不能放。” 老太婆拿起擀面杖在手中把玩了起来,边把玩边说道:“都是执念,众生的万般苦都来自于执念。小姑娘,你若放不下,老太婆可以帮你。” 帮你,二字未出,老太婆手中的擀面杖便闪电般刺出。 刺的是上官红脖子后面的玉枕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