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驴子觉得库尔班心理素质不行，他说老羊皮原来也租房子给盗墓贼，算是熟手了。 我直接反问：“假如你做个梦，家里的保家仙现身了，或者是狐仙，仙家告诉你三天不能出门，你会出门吗？” 四驴子犹豫了几秒，笑道：“老子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不信妖魔鬼怪。” 我呵呵四驴子一脸，要是他没有犹豫，我还能信个标点符号。 区域信仰是没办法改变的，前些年看过新闻，借债纠纷，一个说借了，一个说没借，然后警察把两人带到了妈祖庙，让他们当着妈祖的面发誓，结果真相大白。 同样的道理，新疆这地界有信仰，对于我们盗墓来说，容易生乱子，万一哪天想明白了去自首，我们都得死。 花木兰问：“那个陶像是什么意思？” “陪葬品，或者供在家里的东西，应该是动物崇拜或者生肖神一类的东西，唐朝的，看来咱们找对地方了。” “现在人多，咱们也没机会挖，而且老羊皮也会盯着咱们。” 赵悟空道：“老羊皮挖到东西了，其他人肯定也挖到了，整不好会吸引来大量的盗墓贼。” 我直接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举报我选定的区域有人盗挖玉石，破坏水土。 四驴子骂道：“你他妈傻逼吧，那咱们还怎么挖？” “正常人都会等这一阵风过去了再挖，咱们直接挖，灯下黑。” “真不带老羊皮呀，有本地人，好办事呀。” 我选定的区域离村子一百二十多公里，就算是有本地人过去，遇见穷凶极恶的人，本地人也起不到作用。 相比于本地人，我更倾向于姚师爷。 “叫上姚师爷，那分成怎么个比例？”花木兰一针见血。 “我和姚师爷谈吧，咱们要四成。” 四驴子问：“如果自己干呢？” “自己干不了，谁也不知道戈壁里藏着什么牛鬼蛇神，没有信号的地方，人数和武器是说话的条件。” 花木兰担心道：“万一没有墓，怎么办？姚师爷带着人来，赚不到钱，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要不找猴妈呢？” “我看行。”四驴子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我也想过赵母这个选项，不过赵母和我们的目标不一样，她想找尸骨，而我们是找钱。 赵母来了，我们的关注的重点不一样，赵母的势力也不会听我们的。 四驴子道：“猴哥，上阵父子兵，母子也行啊。” “母子是剧情片。”我没好气回怼。 四驴子的建议不重要，我把花木兰叫到了一边问：“你为啥想选赵母？” “她要尸体，咱们要钱，咱们赚得多。” “然后呢？” 花木兰一脸惊讶道：“没了，我就想这么多。” 我心里一紧，做了决定，这种事还得找姚师爷，不光是人员问题，万一挖出来东西，还有运输和出手的事。 正要给姚师爷拨过去的时候，花木兰阻止道：“要不然，叫黄老板呢？他保镖多。” “你不想让姚师爷参与呗。” “不是不想，是姚师爷会分走咱们一大半的钱，然后卖古董价格也低。” 花木兰只想着钱，我得平衡利弊，新疆这地方，黄老板肯定不会来，他让保镖过来，真出事了，也不会听我的。 假如和其他人发生冲突了，保镖只能站个场子，动手的事，就别想了，大不了不在黄老板这干了，还能换个地方，命可是自己的。 所以，我觉得无人区，还得靠盗墓贼，维护自身利益，动起手也不含糊。 已是深夜，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姚师爷打了电话，姚师爷应该正在打牌。 “等我一下，一会给你回，碰。” 我还没说话，姚师爷就挂断了。 四驴子嘿嘿道：“姚师爷是真行了，又能赌博了。” “姚师爷输了。” “啊？刚碰牌，怎么会输。” “因为他接电话了。” 姚师爷是个很迷信的人，如果手气好，或者赢了钱，姚师爷连厕所都不回去，膀胱憋爆了，也得等牌局结束了再说。 接电话也是这样，运势好的时候，姚师爷也不会接电话。 总结来说，就是不挪窝，不漏气，运势一直在。 我又给黄老板打了一个电话，因为我怕黄老板和姚师爷在一起，我有事找姚师爷，没找黄老板，黄老板容易多心。 黄老板接电话时，周边乱糟糟的，一听就是娱乐场所。 “狗儿子，咋地了？” “没事，打个电话问你睡没睡着。” “脑子有病，啥事？” 我把最近的事说了一遍，又把找姚师爷的事，黄老板夸我有胸襟变大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花木兰。 不多时，姚师爷回了电话，我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姚师爷沉默几秒道：“确定有吗？” “有人挖出了唐代的陶俑，在和田地区，戈壁里面，距离最近的村子一百多公里。” “你需要多少人？” 姚师爷的话锋有些不对，我急忙问：“您不过来吗？” “我让万把头先去，确定能找到东西了，我再过去，这件事我同意了，你去找万把头，人员啥的，万把头安排。” 这还是我认识的姚师爷吗？ 小事往下推，大事往上报。 姚师爷吃皇粮了？ 还有就是万把头，怎么又和姚师爷穿一条裤子了？ 挂断电话后，我联系了万把头，我俩都很意外。 万把头说前段时间姚师爷联系他了，给的条件不错，又跟着姚师爷干了，他说没联系我，是因为我好不容易逃出姚师爷的魔掌了，不想再让我参与进来。 我想了想道：“把头，当初您说不盗墓了，才和我们分开，现在为啥又跟着姚师爷干了。” “许多呀，我和你说实话，跟着姚师爷干，我觉得我有用处，跟着你们几个盗墓，我没有存在感。” “别扯，把头，您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很尊敬你呀。”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和你们一起，我帮不上什么忙，没啥存在价值。” 我把这边新疆的事说了一遍，万把头让我们去阿拉善，从那边进戈壁。 “我选的地方，离和田这边的县城一百多公里，要是从阿拉善那边走，得一千五百多公里呢，距离长了十倍。” “新疆地方特色，检查站多，你去阿拉善。” “去哪找谁？” “你还记得第一个带你的把头吗？” “孙振国？” “对，咱们在他二叔那出过货，这次先去那，你们先去，我准备人员，晚几天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我有了一种缘分很奇妙的感觉，绕来绕去，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