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请老屋的王村长喝了顿酒，地点就在房东家。 去小姨子家喝酒，村长也很欢喜，余招娣烧了一桌子好菜招待。 吃饭的时候，我问村长：“领导，您知道我为啥非得在这个村里投资吗？” “咱们这里风水好呀，人杰地灵，出过宰相啦。” “您说的对，不过还有个原因，您可能不知道。” “什么？” “我们王小姐的祖籍在这，就在老屋村，先祖在民国的时候才搬到广州去讨生活。” “嗯？哎呀，那更是缘分啦，你们要多投资一点，咱们这，风水好的不得了。” 绕来绕去，花木兰说出了想要把祖宗的尸骸迁移到老屋村的想法。 村长喝的很到位，一口答应，我们出钱，村长帮着找人操办。 本想从老屋的坟地中找一座无主的坟，就是找那种没墓碑，没啥封土，周围还都是荒草的坟。 但我害怕七拐八绕扯上关系，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坟地动迁，都没有绝对的无主的坟，坟墓动迁的消息一出来，肯定有亲属来祭祀。 花木兰想把先人的遗骸迁到老屋村，前提条件是得有遗骸或者陶坛。 我想买个新陶坛，封了口，也不会有人检查，但花木兰说那样太假了，做戏得做全套。 于是，我们去了南雄，那边的山区，有很多裸露在外的陶坛，基本上没人管，我们挖出来一个，带回了老屋村。 陶坛这东西不吉利，我们也不能往房东家里带，但也不能随便找个地方放，为了做戏全套，我们在坟地搭了一个小型灵棚，长明灯、引魂香，供桌贡品全都准备好了。 我又去找王村长，王村长工作很忙，我出钱买了他的时间，他给我批了一块墓地。 只要钱到位，剩下的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王村长找了几个人，有人负责挖土，有人负责砌砖，还有人烧纸放鞭炮。 正常的坟墓，基本上就是地面铲平，然后用水泥抹一层地基，然后直接砌砖覆土。 但我们的主要目的是看老坟地下面的土层，所以得深挖坑。 我不在乎过程，我只在乎土层里面能挖出来什么，深挖坑也得有个借口，花木兰说有个大师给他看过了，墓地的深度要达到七尺。 两米多的土层，绝对够用了。 我们出钱，工人干活，活越多，工人越高兴，也没人怀疑我们。 挖到二尺深的时候，让我惊喜的东西出现了，土层下面有半只泥塑断手，断手呈现捏花状，但很明显是男人的手。 工人把手扔到一边，我很好奇，但也不敢明显地拿起来看。 花木兰把我叫到一边问：“是石像生吗？” “不是，看样子像是庙里的佛像，有可能是十八罗汉的手。” “朝代呢？” “如果是十八罗汉，唐朝末期才有，到宋朝开始兴盛。” “坟地原来可能是个庙。” “山脚下建宅子，不太可能，但要是庙，那就是天选之地。” 四驴子凑过来道：“是庙的话，那符合狗哥的推测，太监身上有味，用香火来遮盖。” 花木兰继续道：“如果坟地是庙，那前面那一片荒地可能就是宅子的所在地，童师敏建宅子，然后让去庙里的百姓从宅子门口路过，也能让提高童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有这种可能，但我找不到证据，从余姓族谱中我们已经锁定了大概的范围，方圆三公里之内，肯定有童家老宅，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随着坑越挖越深，里面的陶片碎瓷也越来越多，我能断定下面的瓷片是宋代的。 花木兰又烧香又磕头，把迁祖坟的事算是圆了过去，为了坐实身份，我们真买了三万只鸭子。 四驴子说要是找不到墓，我们改行去做鸭货。 别说做鸭货了，就是让我去当鸭子，我也愿意，赚钱就行。 雇人养鸭子、清理场地啥的又折腾了几天，时间来到了十月份。 眼瞅着天气越来越凉，我们也越来越焦急，用不了一个月，北方的天气就到零下了，我们干活也费劲。 几个人天天凑在一起，研究来，研究去，也没想到找墓的突破口。 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直接下探铲，但也是最容易招人怀疑的一种选择。 广东这地界，田地里一年四季都能种植物，可以说是日日有人去田里忙碌。 如果我们下探铲，村民百分百能发现。 而且，我们也没有理由去田地里下探坑。 以我们的挖土的方式，村民一看便能知道我们的身份。 花木兰举了一个例子，她道：“有些事情不能出手，再怎么刻意隐瞒，也会有细节暴露，我有个小姐妹，就是无意中透露了职业。” “说来听听。” “我有个朋友，她是贩卖爱情的，在广州工作，男朋友在深圳，两个人关系很好，都快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了，结果男的发现了我朋友的职业，你们知道怎么发现的吗？” 我脑海里浮现了无数个鬼子的剧本，想什么应召女郎是堂姐、在风俗店遇见女朋友啥的。 但都被花木兰一一否认。 “很简单，我朋友生理期的时候不能接客，然后专门挑这个时间去深圳找男朋友，时间长了，男朋友觉得女方想保护自己，更加喜爱。” “那怎么暴露的？” “每个人都有欲望嘛，随着二人的关系深入，我朋友用嘴了。” “啊？” 花木兰说她朋友嘴上功夫了得，情到深处忘记隐藏了，熟练程度让她暴露了职业信息。 我们现在也是这种状态，要是挖土，潜意识就会把挖出来的土样顺次排列，要是被村民撞见了，我们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自从盗墓以来，我就没这么难过，大概推算出方位，却又没办法开挖。 而且广东这地界，也不适合弄温室大棚，常规的手段在这都失败了。 童贯墓，比他娘的找潜艇都费劲。 我给黄老板那边打了电话，黄老板说他正想找我们呢，上次的宋徽宗画，他找专家鉴定过了，完全没问题。 不过目前只能给我们三千万，剩下的钱，要等他运作出钱了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