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炮弹后,我和四驴子又干起了瓦工。 干啥? 搅拌锚固剂。 锚固剂和水泥有啥区别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娇娇说这玩意和水泥差不多,就是凝结时间短,几分钟就坚硬无比。 四驴子的眼神闪过一丝邪恶,他说这玩意就是增硬剂,抹哪哪硬,和外用的男科药一样。 我真想让四驴子亲自实践一下。 前文说过,我们弄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岩洞。 为啥要弄脸盆大小? 因为我们真的需要放一个脸盆进去。 先将不锈钢脸盆放入岩洞,紧贴炮弹,然后再在脸盆四周放入锚固剂,让炮弹和外界隔离,只留下一根塑料管。 然后再用锚固剂将洞口封堵,咱不懂炸药,也不懂力学,只能用笨脑筋去揣测。 反正我觉得把炮弹封在岩石里,爆炸的效果会更好。 封堵完成,就到了最后一步了——引爆。 这玩意不是崩爆花,踹一脚,起白烟,能听响,能闻味儿。 这可是炮弹,也可以说是地狱的请柬。 我感觉,这些炮弹这辈子也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使命。 我们先往预留的管子里灌入,让汽油浸泡炮弹。 对,我决定用火烧的方法让炮弹爆炸。 怎么点火也是个技术活。 当然不能靠人去点火,结合现有的设备,我选择了电线和汽车的电瓶。 在点火的前夕,我犹豫了。 我拦住了正要接电的四驴子,又把蜷缩的娇娇和孙巧叫了起来。 “万一炸开了,咱们就稀里糊涂地进去?” “你想说什么?”娇娇问。 “咱们前些天打的孔不见了,万一炸开之后,咱们进去了,入口要是不见了,咱们怎么办?” 我觉得娇娇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她一直没提起过,或者说故意隐瞒。 “都这时候了,别挤牙膏似的,我问点,你说点。” 我把压力传递给娇娇。 娇娇长叹一口气道:“你分析的对,地理协会也想找延寿的方法,无论是上古秘籍还是西域邪术,我们都试过了,西王母的天宫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你说的代码世界、穴居人,都是骗我的?” “不是,如果说原来找代码世界排在第一位,延寿秘方排在第二位,那现在就是延寿排在第一位。” “你们为谁服务?” “为谁服务,你不清楚吗?” 我心里一阵发凉,和我想的一样,不管能不能找到,我和四驴子都难逃一死。 我最喜欢吃羊,其实,我也像是一只羊,需要奶的时候,我给羊奶,需要羊毛的时候,我脱衣服,想吃羊肉的时候,我再把小命献出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农场的主人服务。 横竖都是个死,我也没有了顾虑,我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娘们躲起来,让四驴子接电。 没想到娇娇却没有动,她道:“你就不想想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你们会留活口吗?” “我不是活的好好的。” “那是你还没找到长寿的秘诀,你还是个跑腿的马前卒。” 四驴子不悦道:“少他妈的扯淡了,趴好了。” 话音刚落,四驴子直接把电接上了。 山下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火光。 我们趴在地上,想探头出去,又害怕突如其来的爆炸带走我的脑袋。 四驴子接了几次,最后直接持续供电。 山下静悄悄的,难道是我许某人鸡贼的方法失效了? 我缓慢起身,匍匐到四驴子身边,刚一触碰电线,只感觉地面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闷响袭来。 “炸了,炸了。”我惊呼。 探头望去,沙漠上零星的火光好像夜空的繁星。 娇娇起身想要下去,我拦住道:“大姐,小时候大人没告诉过你,哑火的二踢脚不能立马过去拿吗?” “炮弹应该都爆炸了吧?” 我一摊手,心想着你要是命硬你去吧,我可不敢去。 娇娇眼睛转了一圈,随后又趴下了。 帐篷被山风吹得乱撞,我们盖着大棉被,半躺着等待天明。 迷迷糊糊过了一夜,次日一早,我们集体来到岩壁前。 岩壁被我们炸出了一个喇叭口,周围都是锋利的石块,宛如石刀,漆黑的岩壁好像是战争遗留下的痕迹。 四米多深的喇叭口,最深处只有一尺见方的空洞。 我爬了上去,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呛的人直流眼泪。 捂着鼻子用手电照了照,里面的圆洞一直向下延伸,深不见底。 往上照是一个弯道,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去。 我们一次走到洞口看了看,所有人都是表情认真,有一肚子话想说,又不知道从哪开始。 一尺宽的洞穴我们钻不进去,而且这腥臭味,就算是钻进去,也得呛晕了。 “回去买装备?”我试探道。 “万一别人来呢?” “鬼都不来这。” 娇娇不放心,索性我和四驴子就留了下来。 娇娇向我保证,最多一天,她肯定回来。 我心里倒是希望她可别回来了,哪怕出点意外,对于我们都是好的。 结果不尽乎人意,娇娇当晚就回来了。 她看到被我和四驴子扩大的洞口很满意,笑着给我们发了装备。 我有一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氧气瓶配防毒面具,紧身皮衣包裹全身,不吹牛逼,凭借这一身潜水装,我们就算是进入毒气中,都能活几个小时。 装备穿戴整齐,我们也没有犹豫,我第一个爬进洞。 洞内有点闷热,加上紧张和紧身衣,我出了一身的汗,好像泡在水里一样。 我们先沿着通道往上走,通道四周光滑如玉,根本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越往前走,通道越窄,是那种圆形成规律的收缩,开始时走,后来爬行都困难。 前方只有巴掌大的一个小孔了,手电照上去,小孔内漆黑一片,看不到东西,也没有光亮。 没办法,我们只能退回去,往下走。 回去的路异常好走,除了滑一点,没有别的毛病。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走到爆破的喇叭口时,又出去换了氧气瓶。 我没敢脱衣服,因为我能感觉双脚泡在水里,汗水都汇集在了脚底,只要脱了衣服,小山风一吹,不死也得脱成皮。 喘了几口气,我们再次进入洞穴,准备向下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