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送他上路

距离下班还有十分钟，准确的说，聂文武带队进去之后还不到一个半小时，事情就已经查清楚了。 因为他带来的是机关内最专业的审计人员，打开存折账户内部系统之后，便清楚的看到这六年来，每一年的年底都有一笔大额资金转入。 而银行内的两个无耻的蛀虫利用权限偷偷挪走了六年来的每一笔资金转入，结果就是宋瑶这个持本人一无所知，每次去看余额都是三块七毛五。 两个蛀虫被戴上手铐押着上了执法车，其中一人便是之前那无比嚣张愤怒的行长。 聂文武一行人也快速离去了，剩下宋瑶揣着红色存折，面色苍白的一步步走下台阶，此时这本存折的余额已经变成了四百八十三万多。 而存折的最后一条转账备注，清晰的印着：死亡抚恤金五个字。 到这一刻宋瑶才知道大哥已经为国捐躯了，在他牺牲之前的每一年，他都把所有钱都打给了自己和母亲。 而自己却偷偷的恨了他六年！ 啊！ 一声悲痛欲绝的叫喊，宋瑶蹲在台阶下抱头痛哭起来，周围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她悔，她恨，她悲伤不已。 不知哭了多久，宋瑶像是丢了魂一般的站起来，摇摇晃晃朝自己的车走去。 夜晚来临，秦川下钟后便到水吧台旁边的椅子上抽烟，后面还有五个富婆在排队等他，他也不着急。 这时身穿职业装的周莉莉风风火火走到秦川面前，一伸手抽掉了他嘴里的香烟，质问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秦川疑惑的看向周莉莉。 周莉莉指了指楼上道：“宋总刚刚到了办公室，眼红眼肿的，你是不是跟她说什么了？” 见秦川不说话，周莉莉一把揪住他身前衣领拉近了一些，冷喝道：“说，你是不是泄密了？” 秦川皱起了眉头，轻轻推开周莉莉的手说道：“我没泄密，她可能是有些伤心吧，我上去看看！” 说完秦川便来到四楼，敲了敲门之后便推开了办公室门。 宋瑶坐在老板椅上，正痴痴的看着电脑屏幕，眼睛红肿不堪。 哒吧！ 秦川点燃一支烟，笑了笑走了进去。 看到秦川过来，宋瑶依旧是面无表情看着电脑屏幕，直到秦川走近，她手指在鼠标上点了两下，电脑黑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宋瑶抬头看着秦川，眼睛里泛着泪花。 “和你哥一样，曾经也是一名军人。”秦川耸肩说道。 宋瑶眯起了眼：“你为什么有我的照片？为什么又知道我哥这六年来一直都有给我汇钱？” “照片是一个故友给的，那人应该是你老乡。至于汇钱的事，是一种直觉，基于军人的直觉。”秦川认真说道。 宋瑶不再言语，沉默许久后轻声说道：“谢谢你，秦川！” “你知道我大哥牺牲了，他葬在哪里了吗？” 秦川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但很快被藏在深处，皱眉道：“这个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有消息了告诉你。” 宋瑶点点头，又说道：“明天你来做技师部主管吧，工资，我会按照马琴的基数给你涨三倍。” “工资都是小事，如果宋总看好我的话，我想麻烦你帮我解决一下住宿的问题。” “三楼杂物间旁就是洗手间，味道不好闻。” 宋瑶一怔，这件事她并不清楚，又立即说道：“二楼宿舍给你腾一个单间出来，怎么样？” 见秦川不吱声，宋瑶皱眉道：“怎么了？单间不满意？我们现在还在创业阶段，秦川，你要知道我的难……” “和宋总住的近一点可以吗？”秦川忽然开口，表情有些严肃。 宋瑶也愣住了，问：“住多近？” “可以的话，住你家，或者隔壁。” 对面的女人像是一瞬间被秦川的话给雷住了，脑子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你，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的话，住你家最好，或者隔壁。” “我有老公。”宋瑶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秦川笑了笑道：“那就住你隔壁可以吗？” “给我一个理由。” “和美女一起上下班，是一件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还能延年益寿。” 看到宋瑶脸上鄙夷的眼神，秦川认真道：“我说的是真心话，还希望宋总认真考虑。” “明天给你答复。”宋瑶咬咬唇，便拿起包朝外面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秦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宋总今天在银行的时候，好像有点担心我是吗？” “你想多了，出来给我锁门。”宋瑶说完就消失在了门口。 秦川脸上的笑容快速消失，确定对方脚步声走远后，他走到了电脑前，轻轻动了一下鼠标，电脑屏幕亮了。 上面是一张很久前的照片，一个高高个子的男生，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中间站着一个中年妇人，三人都笑的很开心。 秦川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意，转身朝外面走了出去。 晚上十一点，秦川依旧躺在小床上，有些失眠，枕头下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拿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秦川放在了耳边。 “我是罗广志，就在会所楼下，你下来聊聊吧。”毫无情愫的声音传了过来，秦川应了一声，便掐断手机，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折叠军刀揣进口袋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奔驰，手中夹着的香烟放在车窗外燃烧着。 秦川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此时才看清楚罗广志的面容，国字脸，后背头，五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还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 也不等秦川开口，罗广志便启动车子朝前面开去，一边开口道：“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事？” “不爽！”秦川也点燃一支烟漫不经心说道。 罗广志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查过你的背景，一片空白，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现在能和你一起谈话，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 “一百万，离开会所，不要介入我和宋瑶之间的任何事情。” 坐在副驾驶的秦川用一种看傻缺一样的眼神看着罗广志问道：“我是十八岁离开的海州，难道十八岁之前的背景你也没查到吗？真是猪脑子。” 罗广志脸色微变，看着路面冷声道：“那你是谁？” “说出来你会吓死！” “你说！” 秦川吐出一口烟圈道：“我叫秦川，海州有个秦家，里面有个老不死的叫秦远山。很久以前，我叫他爷爷！” 轰！ 罗广志脑海中响起一声轰鸣，方向盘上的右手一阵颤抖，秦家？秦远山？ 那个能让海州权贵都要仰望的老爷子，是他爷爷？不可能！ 罗广志找的是很靠谱的咨询公司暗中调查的，秦家没有秦川这号人，一直都没有。 “你当我是傻子吗？秦家的后辈会去女士会所做技师？可笑。”罗广志冷笑的时候，颤抖的右手平静了下来。 这时秦川忽然扭头看向罗广志，开口问道：“你举不起来吗？” 嘎吱！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停在路边，罗广志额头暴起了青筋看向秦川：“你找死吗？” 秦川哈哈笑了起来，这让罗广志更加发狂了，双眼逐渐充血，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厚重。 秦川忽然慢悠悠说道：“你要是一个疼爱宋瑶的好老公，我不会出现在你的视野中。” “什么意思？” “你如果再做欺负宋瑶的事，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罗广志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秦川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了罗广志的耳朵，撕裂一般的剧痛袭来，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问你听到了没有？痿男。” 罗广志身体侧向秦川那边，感觉耳朵都要被拧断了，他咬着牙喘息说道：“听，听到了。” “很好。”秦川松手，转身推门下了车。 车内的罗广志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他狠狠的深吸几口气，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然后拿出手机翻出之前“渔夫”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秦川，送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