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全会下属酒吧的修缮工作,在隔天就展开了,不过对报复的事情,森田却选择了沉默寡言,绝口不提。 手底下的人出门的时候都感觉没啥面子,街道上的所有人,都带着几分嘲弄看着他们行动,明眼人谁不知道,他们就是怂了。 “会长,外面的人对我们态度有所变化,我怕时间长了,再不采取行动的话,这么多年打下来的名声就要……” 森田瞥了一眼这个刚提拔上来的助手,拧着眉头说道: “所以呢?你觉得我去和忠孝堂的人掰手腕就合理了?忠孝堂那是什么实力还用我多说吗?” 森田抽着烟,皱着眉头在屋内徘徊了许久,随后沉声说道: “你去找个地方,给忠孝堂那边的人发个消息,就说我做东,请他们出来坐坐!” 助手闻言,顿时会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三全会的总部。 …… 晋哥坐在老酒吧二楼办公室里,摩挲着一根钢笔,皱着眉头说道: “他说什么?请我们吃饭是吧?这森田倒是个聪明人啊,摆明了是不想跟我们发生冲突,难怪能在西区混出点名堂来……” 寸头小伙站在晋哥身边,应声询问道: “那咱们去还是不去?” “去,被打脸的又不是咱们,干嘛不去,但是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就了了,到时候让他站出来给个赔偿!” “好!我这就去安排!” …… 两个小时之后,森田和晋哥两人各带了几个保镖,来到了四荒岭这边一家挺有名气的饭馆,坐在了面积不大的雅间中。 几个保镖都站在两人身后,饭馆的老板有些战战兢兢。 能在四荒岭开门做生意的,当然都有后台,但两方人一边是三全会的会长,一边是忠孝堂来的大人物,哪边都得罪不起! 晋哥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扫了一眼菜单,一点都不见外地点了几个招牌菜加白酒,进屋都没看森田一眼,也正是因为这种态度,反倒让森田更加不好开口了。 从气势上来说,这人绝对是忠孝堂的人,而且还不是什么小人物,多半是中高管理层! 森田斟酌了半晌后,率先开口: “关于岳江和老酒吧的事情,我们的确是掺和了,但是主要动手的还是李昌东,我们是不清楚岳江是您的朋友,我先道个歉!” 说罢,森田站起身来,直接鞠了一躬,随后拿起了酒杯: “按照本地的传统习俗,那我就先自罚三杯!” 森田喝完了三杯白酒后,忍着胸腹和喉咙的火辣,等着晋哥开口。 晋哥这才抬起头来,伸手点了点森田的方向: “你这个小鬼子还是挺懂礼数的,你小子要不先开口,我吃完就走了,接下来该怎么收拾你们还是怎么收拾!” 森田应声说道: “感谢,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叫何晋,你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切入主题,来谈谈赔偿的事儿吧,我兄弟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你给个合理的价格吧!” 森田抿嘴思索了半晌,开口说道: “一百万!我出一百万!” 一百万这个价格,对三全会来说已经算是伤筋动骨了。 三全会铺在四荒岭的所有生意,包括粉、热武器、紧俏物资等等,一年的收益大概在五六十万上下,考虑到竞争对手的因素,这个价格还要浮动。 五六十万看上去收益不少,但要维持整个三全会的运行加上打点一些四荒岭之外的关系,加上进货等等,算下来到森田手上的也有不到一半了。 一百万,可是森田七八年的积蓄。 看到森田肉疼的样子,晋哥抿了一口店家自己酿制的白酒,沉声说道: “你小子……在这四荒岭多少年了?一百万还这么肉疼?不过瞅你这个熊样,指定也是混得不咋地,专程去病房给我兄弟道个歉,然后一次拿一百万出来,放到我兄弟床边,明白吗?” 森田立刻点头称是,心中带着几分悲恸和不舍,但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们这个躬匠精神还是不错的,认错了就要立正挨打,还有,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是忠孝堂的人就认怂的,我只是代表个人过来报复的,和忠孝堂一点关系都没有!” 森田立刻面色严肃地回答道: “我之所以拿出这一百万,是因为对岳先生的歉意和对何先生的敬仰,和忠孝堂没什么关系!” 心中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放屁! 忠孝堂没阻拦你,摆明了就是默认了你的行为,我要是这个时候真动手了,忠孝堂顷刻就敢推平了三全会! 李昌东现在都还没什么动静,手底下的人也都销声匿迹了,连个屁都不敢放,这还不够明显吗? 前几年在北美那边,有一个油帮,手上掌握了几座油田,仗着大量的需求订单,赚了不少钱,结果就因为一点小事,灭了蒙大拿的一个忠孝堂分舵。 三天的时间过去,原本众人都以为忠孝堂也就这样,连站出来骂两句都不敢,谁知道第三天晚上,忠孝堂数千人直接分两批横推了两个油田,把油帮的副帮主活生生按在汽油里面憋死! 油帮被打的是七零八落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帮主眼看最后一座油田都守不住,直接就带着几个亲信跑路了。 这一次过后,忠孝堂抢过了油田,彻底站稳了脚跟,而且三个油田还分给了一个南非地区的教父级人物,结成了铁杆同盟,从这之后,更是没人能阻止忠孝堂崛起的趋势了。 森田面对这种庞然大物,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一顿饭过后,森田马上启程,只带了一个司机赶往了凉城医院,晋哥回到老酒吧后得知了这个消息,就着手开始制订针对手套组织的复仇计划。 …… 手套组织总部所在的院子里,马文坐在餐桌旁,就着红酒吃着牛排,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们能不能镇定一些?我早就打听过了,这次来的人叫何晋,只是忠孝堂的一个分舵舵主而已,他们的势力都在北美,隔着一个太平洋这么远,而我们有多少人?” 一个年岁较大的中年白人,皱着眉头说道: “马文,我觉得还是请对方出来谈谈,森田……” “他怂了我也要怂?那以后还怎么混下去?法克!” 马文几乎是把不爽,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