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压迫的人

看到大家这边同仇敌忾，正好时间到了中午，王致远就组织大家去吃午饭，白米饭、白膜加一勺猪肉炖粉条，同时还有萝卜骨头汤，香气扑鼻，让人食欲大开。 吃饭后让大家自由活动一个小时，给他们相互交流的时间，发泄一下苦闷的情绪。 王致远在跟五个解放军战士开着会，对下午的行动进行着安排，说道：“老李，下午还是你开始，讲一讲自己的经历，后面你们几个再依次讲一讲，控制在一个小时讲完，没问题吧！” “教导员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就行。”其他人也依次点点头。 等时间到了，又将大家组织了起来，好在今天天气不错，也没有寒风。 王致远在上面说道：“我们跟大家一样，都是贫苦人家出生的，我们解放军是为老百姓当家做主的，是为了解救更多像你们一样被压迫的人。” 说完就将位置让给了老李，只见李有胜说道：“我来跟大家说一说我的故事，我跟大家一样，以前都是国民党的兵，我是1945年被抓壮丁抓来的，1946年被俘虏，被俘后我加入了解放军，现在是一名排长。来当兵前，我家也是穷得没办法，给不起钱，就只好来当兵……” 李有胜十多分钟说了自己的家庭经历和当国军时的遭遇，以及加入解放军后的事情。下面的人听到他说起过去时，很多人也是感同身受，这就是自己的的过去呀。 说到加入解放军的事情时，什么班长给他打洗脚水，指导员找他谈心，立功了首长给他嘉奖……大家眼里都带着憧憬，当国军什么时候有这种待遇，他能从一个俘虏做到排长，我也可以，只是差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 后面几位解放军战士也一一讲述着自己的故事，都是贫困人家出身，有一个稍微富裕一点，但也有限，引起了在大家强烈的共鸣。 王致远听着几人的讲述，也是泪眼模糊，记忆是真的，但这种感受还是让人难受，不听他们细说，哪里能够想到他们的经历这么悲惨。 王致远擦了擦眼泪，开口准备说话，发现自己喉咙哽咽，一时说不出话。 缓了缓情绪，才走上前去说道：“大家现在相信了吧，我们跟大家一样，都是来自贫苦百姓，我们大家都有着一样的过去，大家有什么想说的，也上来说说，大家都是自己人。” 说完让出来位置，慢慢的终于有人走上来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叫王大江，我家买了一块地，但家里没有人识字，契约是财主儿子帮忙写的，财主儿子欺负我家里无人识字。 在契约里颠倒黑白，将这块地写到了他的名字下，结果后来打官司时，以契约为凭，县里判我家输了官司，我家好多年攒钱买的地，就成了他们家的了……”磕磕绊绊的说完，眼角流下了眼泪。 又一位士兵上来说：我叫林家成，我家有几亩山坡薄地，但养活不了一家九?人，只好租地主的地，收获三七开，我家得三成，地主得七成。一家人起早贪黑，年景好时，勉勉强强能熬过去，年景不好，就要断一两个月的粮。 每年家里穷得连盐都买不起，一斤盐要用一二十斤粮食来换。有一年年景不好借了地主家十二斗粮食，到了秋天要还十七斗，差4斗没还上，开春又来要。后来我家每年要还几斗，十多年也没有还完。我9岁才穿上哥哥穿小了的裤子，裆还是破的，9岁以前不管天多冷，一直光屁股……”说到后面一家人的心酸，直接哭了出来。 王致远上前安慰着，将他扶到下面休息。 “我家也是租地主家的地，我们那边按年成好的收获交6成，有一年，遇到天灾，庄稼歉收，租子没交够。地主就带人到我家催租，要把我两个哥哥拉到家当佃户，我们那边到家做佃户就是半个奴隶。 我父亲拦着没让，求情说“今年遭灾了，家里?粮都不够，老爷行行好，我们明年一定补齐。”，地主打了我父亲几鞭子，还将我家的口粮都搜刮了过去，那年我家全靠挖野菜，吃糠咽菜才熬过那一年。……”一个小个子士兵上来说。 “我叫陈松然，我家也是租的地主的地，有一年我父亲去地主家打短工，替他们家耕地，牛受惊跑了，我父亲大腿被犁耙弄伤了，打了几天的工钱没有给我家，医药费也没有一分赔偿，反而要我家赔牛不能耕地那几天的损失，他的，他们没一个好东西……”说完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 一下午诉说了43个人，下面已经哭成了一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大家都有着差不多的遭遇，不然也不会这个年头来当兵。 晚饭时间到了，这场诉苦大会也就散了，剩下的人明后两天再说。王致远说道：“大家把自己过去的苦都说出来，我们都是穷苦人家长大的孩子，现在我们解放军来了，我们会替大家做主的。走，大家去吃饭，吃完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晚饭也是不错的，但是王致远没有胃口，一下午听了这么多人的过去，听着大家的苦难，心里也是难受，他以前哪里听说过这样的苦难，即使书本中的描写，也没有今天听到的可怖。 这些士兵也是吃不下，一个个都伤心着，炊事班的班长很有经验，一个人只打了一点饭菜，让大家吃完再来，可是这些人哪有心思吃饭，一个个流着眼泪休息去了。 王致远向在座的解放军战士说道：“大家都看着点，有特别伤心的，都劝劝，让他们好好休息。” 李有胜拍着胸脯说：“教导员放心，我知道，我会看着大家的。” …… 王致远回到了帐篷，因为军官都被抽调去其他战俘营地了，空帐篷不少，这里是他一个人住。来到这里度过了上也不可能挂颗星。唉，现在身份在这个时代也是很好的了，不能那么贪心呀！” 整理了一下笔记，晚上九点，王致远提着煤油灯，出去巡视了一圈，看到战士还在认真的站岗巡逻，打完招呼就回到了帐篷，准备进空间整理一下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