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碰任何女人。” 万凌兰嗤笑一声,泪流得更加汹涌,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掏心掏肺的对陈熵,缺依旧换不来他一丁点的真心。 可笑,还拿守身如玉来敷衍她,颇有种酒局上你随意我自罚三杯的既视感。 万凌兰意识到,这一次,自己又失败了,还是没能抓住这个男人,不论身体还是心。 一味的软弱帮扶换来的只是陈熵无情的利用,既然他这么无情,她也没必要在搞什么默默付出,苦哈哈的等对方回应,这种苦情的戏码,现在看来简直幼稚至极。 想到这,万凌兰坐了起来,棕色长发有几绺粘在了满是泪痕的脸颊,显得异常憔悴。 纤细的指尖拨开头发,轻轻抹去泪。 片刻,咬着牙,虽然视线持续看向窗外,但眼神从刚才的无助彷徨逐渐变得冰冷。 是啊,得到一个东西,只是一个结果,为什么还要问它愿不愿意呢? 所以,也不必拘泥得到的形式,明明可以用强的,她却偏偏选择了一条最绕远的路,何苦? 攥住被角的纤手不自觉的用力,指节逐渐泛白,嘴角缓缓的勾起冷笑: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开心就好。陈熵,我会等到你回来的那天……你逃不掉。” 女孩的狠厉眸子有些失焦,嘴角抽动,轻轻的呢喃着。 两天后。 沈莲舟一脸幸福的挽着潘嘉成走进了津市俞南区民政局。 两个人今天还特意穿了情侣装,是一套看起来稍显青春的gui卫衣套装。 沈莲舟依偎在潘嘉成的怀里,颇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灿烂的微笑。 当年结婚领证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吧。 体验过失去的滋味,眼前的一切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更显珍贵。 来领证结婚的人不多也不算少,民政局工作人员帮他俩叫了个号,随即漏出八颗白牙公式化的微笑,礼貌道: “请在大厅稍作休息,你们前边还有10对新人正在等候,请二位耐心等候。” 潘嘉成接过排号单,说了声谢谢,就搂着沈莲舟在大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莲舟,没想到,我还能等到咱俩复婚的这一天。”潘嘉成难掩激动的神色。 沈莲舟靠在他的颈窝,轻声道: “当初和你分开也是迫于无奈。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其实你真的不必这么做,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才答应了你的离婚要求。” “别傻了,如果我不跟陈启川,你现在可能还在监狱服刑。” “莲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炒股吗?”潘嘉成苦笑着问道,一言难尽的模样。 “为什么?” “我想赚钱,我想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和我结婚之后一直在干销售,不论春夏秋冬,风里雨里有多么辛苦,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那么努力无非就是你要强,想把日子过得更好。” 潘嘉成叹着气,脸上带着遗憾表情,神色暗淡,继续道: “可是你却偏偏嫁给我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国企员工,每个月拿着那么点微薄的收入。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是我心里都明白!所以我就想到了炒股赚钱,看身边的朋友都赚到了不少,我就想着我也能因此变得富有,让你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却把你推向了另一个深渊。对不起……”男人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变得哽咽。 “嘉成,别说了。” 沈莲舟眼底噙着泪水,拉住潘嘉成的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不会再那么拼了,没意义,经历过这么多,我才发现,人间最值得珍惜的就是一家人完完整整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其余的,都不重要。” 女人心里也不是滋味,边说着,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身子不住的颤抖。 “莲舟……”潘嘉成深情的低声叫着女人的名字,将手臂搂紧。 要不是碍于在公共场所,可能夫妻二人就会抱头痛哭了。 过了一会,情绪稍作稳定,沈莲舟看前边还有两对新人,于是拿包起身,准备去洗手间补补妆。 毕竟,刚才哭过,体面的女人要时刻注意形象。 然而,走到女洗手间门口,还没等她推门进去,迎面就遇上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中等身材,27、8岁的模样,看起来文质彬彬。 “您是沈女士吗?”男人轻声问询。 沈莲舟呆了一呆,她认识这个男人,随即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生出。 “是。” “那麻烦你,借一步说话。”男人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大步走在前边。 沈莲舟神色凝重,下意识想抗拒,可脚步却难以自控的跟着男人走了过去。 十分钟后。 “莲舟,你去哪儿啦,上洗手间这么长时间,咱俩之后的一对都登记完了,你瞧,工作人员特意给咱们保留一个号。下一个就到我们。” 潘嘉成起身,冲着刚从厕所回来的女人,急匆匆的说道。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此刻对方的双眼失神,脸色苍白如纸。 “嘉成……这婚,怕是复不成了。” 女人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脸上的血色仿佛被抽离殆尽,木然的说了几个字。 潘嘉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能和你复婚了。” 女人咬着嘴唇,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与此同时,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中午,潘宁刚和秦科打完饭,还没吃 手机就响了。 看了看电话号是妈妈打来的,潘宁偷笑了一下,挤眉弄眼的告诉秦科, “先别吃了,一会儿没准能安排你一顿大餐!” 秦科一怔: “什么意思?” “今天我爸妈去复婚,现在我妈来电话了。” 然后在嘴边做个嘘声的动作,笑呵呵的接起电话。 “宁宁,你回来一下,妈妈有话跟你说。” 原本以为是妈妈兴高采烈的让她回家吃饭,却没想到,电话里,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个字,而且情绪完全不对。 潘宁脸上的笑意慢慢融了开去,继而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忙问道: “妈妈怎么了?你不是和爸爸……” “回来说吧……”沈莲舟说完匆匆的挂上了电话。 “家有点事,我先回去一趟。” 潘宁根本来不及和秦科解释太多,放下筷子,拎起包火急火燎的跑出了食堂。 “宁宁!有事给我打电话,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秦科知道肯定有事发生,只能在她身后大喊让她注意安全。 当潘宁喘着着粗气回到家,看到的是,爸爸坐在沙发上狠狠地抽烟,茶几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妈妈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叠文档,愁容满面,正在低头发呆。 “妈!到底什么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沈莲舟的跟前,潘宁迫不及待的问道。 见女儿回来了,沈莲舟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潘宁接过文件,定睛一看,立刻眼前阵阵发黑,仿佛手里的白纸黑字不认识一般,指尖蓦地一松,三页纸扑簌簌地滑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