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科,你干嘛呢!” “喂狗啊!” “喂狗还用跟狗趴下一起吃吗?” “哪有?我摸它呢,看富贵儿多乖!” 树荫下,潘宁坐在菜园边的石头台阶上,双手拄在两侧,冲着不远处半蹲在富贵儿旁边看着它吃食的秦科笑着喊道。 “你们哥俩关系真好。” 潘宁忍不住挖苦着,还别说,俩人蹲一起,是挺像的,都呆萌呆萌的。 “我就是属狗的。” 秦科也不恼,一边笑呵呵的摸着富贵的狗头,一边嘴里说着。 “你看,我没冤枉你吧。” 女孩走过去,抱着肩膀,垂眸看向一人一狗。 “嗯。我觉得人的属相挺准的,我属狗,你属鼠。”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潘宁反应了下,突然明白了对方的调侃之意。 “你说谁像耗子啊!” 女孩双手叉腰,拔高音量带着怒意反问,脚下发狠一下子就踢在秦科的屁股上。 秦科也不生气,被踢了也不吱声,只是笑。 看富贵儿吃得差不多了就拎起狗食盆站了起来,拍拍刚才被潘宁踢得屁股,有些委屈道: “不和你闹了,我去喂鸡。” “你一天净忙活这些鸡鸡狗狗的,真无聊。我去睡午觉了……” 女孩没好气的说完,甩甩哒哒的就往房子里走。 “去吧。我先干活。” 秦科冲着潘宁的背影,摆摆手,直接钻进了院东侧厢房边的矮棚里,去剁鸡食。 等他忙活完,回到房子里,看见潘宁躺在炕上摆弄手机,没有睡觉,面色凝重。 “你没睡啊。” “这么热,哪儿睡得着。”潘宁头也没抬,捏着手里的手机噼里啪啦的打字。 “我给你扇风吧,这样就不会热了。” 女孩没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依旧专注的打字。 青年坐在了炕上,拿起了一旁的蒲扇开始给潘宁扇风,扫了眼手机屏幕,发现她正在聊微信。 原本放松的神情立刻变得紧绷,攥着着蒲扇的手下意识握紧。 沉吟着,迟迟没说出什么,终于过了一会,鼓足了勇气: “宁……” 可话还没说出口,潘宁一下子把手机放在了旁边,神色恢复如初,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好困,好凉快,我先睡会儿。你继续扇……” 说完,翻了个身,侧身蜷缩着,脸对着秦科的方向,缓缓的闭上了眼。 “睡吧,我给你扇风。” 青年收敛表情,轻声应着,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一旁的手机。 “在这,可以远离烦恼,如果能一直这样也挺好……” 潘宁闭着眼睛,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好啊,你想在哪儿,我都陪着你,永远不离开。”秦科一只手扇风,另一只手轻柔的帮潘宁整理着额前的长发,眼神充满怜惜和眷恋。 “你真好……”潘宁声音黏着,昏昏欲睡。 “好你也不要我,又有什么用。” 秦科薄唇微动,自嘲的笑了笑,眼底划过无奈和苦涩。 片刻后,鼻息声浅浅响起,女孩睡了过去。 忽然,放在身旁的手机屏幕开始闪动,手机静音了并没发出声音,秦科看了一眼,眉心微微动了动。 陈熵,发来了视频通话邀请…… 停下手里扇扇子的动作,秦科拿起手机,眉头紧蹙,犹豫了再三,终于,拇指微动,敲击在左侧红色的按钮上。 然而,还没等放下手机,陈熵的视频通话邀请便再次拨了过来。 青年这次毫不犹豫,咬着嘴唇,直接点了拒绝。 又过了一会儿,看手机再也没了动静,这才将手机放回原位,拿起蒲扇继续给潘宁扇风。 但在他心里却并不平静。 刚才自作主张的挂了潘宁的微信视频,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潘宁知道了肯定会骂自己没有边界感,生他的气,但怎奈他真的忍不住。 他不想潘宁联系陈熵,更不想看潘宁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模样。 等潘宁睡醒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只剩下她自己了,看看表已经下午4点多了。 好家伙,这午觉一闭眼就睡了快三个小时。 看这个时间秦科应该是回家给他爸做饭了。 潘宁舒服的伸个懒腰,百无聊赖之际随手拿起手机。 几乎与此同时,电话屏幕显示:陈熵来电! 潘宁好心情瞬间被无奈占据,中午的时候陈熵就发信息问她去哪儿了。 她说回农村了,奶奶病了。 陈熵不信,非说是为了秦科才回来的。 潘宁有些生气,并没有回复他,而且直接静音了。 这会儿,对方又开始不依不饶的打电话来了,陈熵这种行为,不是在质疑潘宁的行为,已经是开始侮辱她的人格了。 电话响了好久,她才不耐烦的接起。 “喂。” 接起电话,因为刚刚睡醒,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鼻音略重。 “你在睡觉?”陈熵在电话里开门见山的问。 “是啊,睡午觉刚醒。” “你和秦科在一起?!!” 电话里陈熵的声音掺杂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丝毫不避讳潘宁的感受,说了一句直接把潘宁惹怒了。 “陈熵!” 潘宁冲着电话愤怒大吼: “你是不是疯了!我睡觉,你扯到秦科那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每天疑神疑鬼!就这么不信任我!?” “那你为什么不接视频!两次,都挂断了!如果不是秦科在身边,为什么不接?” “我什么时候挂你视频了!” 潘宁很冤枉,挂什么视频,她根本没有。 “你看看微信。潘宁,别试探我的底线。” 陈熵的声音冷冷的,恢复了往日的冷冽,也不多废话,警告潘宁: “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等你奶奶身体稳定之后,赶紧回津市。听到没有?” 潘宁闻言怒极反笑: “陈熵,你还知道我是你女朋友?要不要看看,你天天陪在谁的身边?我奶奶生病了,你连句关心都没有,就只会指责我,怀疑我。你哪一点做到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了?当初,是我说了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处理公司的事情,照现在的情形,应该是不用了,事实证明,你根本离不开万凌兰,这棵大树你可要靠稳了,所以我们也没必要硬坚持下去了,分手吧。” “我不同意!” 陈熵的声音急促而坚定,顿了顿,男人恢复了一贯的冷感,阴鸷的威胁道: “潘宁,你别忘了,你爸妈欠我的有多少。我对你会心慈手软,不代表对他们也会!” 陈熵阴森森的威胁,忽然让潘宁脊背阵阵发凉。 “陈熵!你不要动我爸妈!” 潘宁心中很慌,拿着手机的手不可抑制的发抖。 “还是那句话,早点回来。否则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陈熵冰冷的撇下一句话,“啪”得一声挂断了电话。 女孩浑身紧绷,心跳如雷,躺在炕上,愁眉不展。 拿起手机,飞快的点开微信,发现和陈熵的对话框中,有两次拒绝对方视频邀请的提示。 她一直在睡觉,不可能拒接,毫无疑问,挂断的人是秦科。 “秦科!” 狠狠地咬着嘴唇,女孩眼中充斥着愤怒,胸中郁闷到了极点。 她不理解,秦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这难道就是他所说的默默在她身后,安安静静的倾听者? 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