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别墅内的一层电梯门刷的一下向两侧开启,一男一女从电梯走了出来。 “少爷。潘小姐。”女佣人站在电梯门口,毕恭毕敬的接过了潘宁脱下来的羽绒服。 “人都到了吗?”陈熵垂着眼轻声问了一句,女佣颔首点头: “都在餐厅了,就差您和潘小姐了。” “都谁啊,这么神秘。”潘宁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望向餐厅的方向。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陈熵脸上渗出狡黠的笑意,抬起右手臂,勾住了潘宁的肩头,“走吧,都等咱俩呢。” “哦。”潘宁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跟着陈熵去了餐厅。 可刚走了几步,视线突兀的瞟过餐厅,当她看清了餐桌旁几个人的时候,瞬间脑子嗡的一声。 坐在那的有三个人,陈启川、沈莲还有……还有秦科!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秦科此时也正望向他俩,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沈莲舟原本脸上带着微笑,但自从看着陈熵揽着潘宁,那浅浅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 陈启川则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含笑的招呼儿子道: “陈熵,这回人到齐了吧!”似乎很期待的模样。 和潘宁来到早已摆满珍馐美食的餐桌前,陈熵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欠身坐了下来,对着陈启川开口道: “是的,就咱们五个。”说着,环视了桌上的其他人,补充道: “今天我的意思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我邀请了我的好同学,秦科,来到家里,一起吃个便饭,主要是想感谢他在长白山的救命之恩。” 餐桌能够容纳8个人,但陈熵特意把潘宁安顿在距离秦科最远的位置,并且还是自己的身边,让他们两个人正好搁桌相望,个中含义不言自明。 “不错,秦科,陈熵能安全的回到津市,也多亏了你,今天的一顿家常便饭说是感谢,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也就是想找你聊聊天,我陈启川在津市闯荡多年,虽然说身体这些年差了些,但是朋友众多,人脉广泛,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向叔叔提。” 陈启川爽快大方的向秦科表达了自己的诚意,目光定定的望向秦科。 秦科闻言,勉强勾了勾嘴角,深沉的目光这才从在对面的潘宁身上缓缓的移开,侧看向一旁的陈启川,礼貌的寒暄道: “陈叔叔,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那种情况下任谁也不能袖手旁观,不管不顾的自己跑,更何况……” 说到此处,停顿片刻,眸子迸射出鹰隼般的寒芒,蓦地投向陈熵,似有深意的开口: “他既是校学生会的会长,又和潘宁关系特殊,身份还这么显赫,我就是自己有危险,也不可能让他有危险。” “哈哈哈,小伙子,有前途!”陈启川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对秦科阿谀奉承的一番话深感满意,“来来来!别光坐着,快吃饭吧!” 言罢,众人这才拿起了桌上的白色的象牙筷。 潘宁坐在秦科的正对面,简直如坐针毡。 疯了,彻底疯了,秦科到底是抽哪门子风? 居然能来陈熵家吃饭? 秦科根本不是那种,陈熵邀请他来吃饭,他就能欣然接受的人,今天是怎么了? 而且,这么多天不声不响的和自己玩失联,现在倒是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 太颠了! 潘宁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秦科的来意。 她现在非常想把秦科拉到一边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应邀过来。 “爸爸,这次秦科能够受邀前来,我也很意外,毕竟在此之前我们的关系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那么融洽。” 秦科轻轻的摇摇头,不咸不淡的说道: “融洽与否谈不上,我想,我们之前应该是并没有任何关系。”一句话扯开了两人的距离,显然是不买陈熵的账。 “啊,对。”陈熵的笑容有点僵,“不说了,我们喝一杯吧。秦科,敬你!”说着端起了桌上的高脚杯,酒杯里早已倒上了半杯殷红的葡萄酒。 “谢了。”秦科面无表情的举起身前的酒杯,眼神极有内涵的盯着潘、陈二人。 “其实,我今天,把大家聚在这里,除了想感谢秦科,还有一件事想和大家公布。”陈熵端着酒杯,轻盈的站了起来,看着身旁的女孩。 沈莲舟有些疑惑的盯着陈熵,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陈启川也饶有兴致的放下了筷子,看着他。 秦科看似没什么表情,而握在酒杯上的手却下意识用力,红色的酒液轻轻的摇曳,骨节分明的大手此时紧张得有些微微发抖。 “爸爸,莲舟阿姨,秦科,今天也想请你们给我做个证。” 陈启川:“什么意思?” 沈莲舟:“为什么作证? 二人的好奇的声音同时响起。 陈熵低头含笑,抿了抿因喝过酒而微微发红的薄唇,继续说道: “我和潘宁相识多年,一直相互爱慕,在这次长白山之行回来的数天相处之中,我和她正式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所以,我想请在坐的各位祝福我们。” 听到这,潘宁嘴里正嚼着的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手里的筷子啪啦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呆愣之际,身后的女佣人连忙躬身拾起地上的筷子,从身后的小餐车上取了一双新的放在了潘宁身前的桌上。 潘宁看着女佣冲自己笑了下,她却呆呆的毫无反应,甚至忘记了说声谢。 什么? 陈熵居然当着所有人面,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潘宁一时不知道是喜是忧,她知道陈熵这次是认真的。 但是,她也知道陈启川和沈莲舟不会同意他俩的事情,所以已经做好了长期攻坚的准备,起码也要在发展到一定阶段再去和家长们说,陈熵一向都是非常谨慎的人,做事也考虑全面,所以她压根就想不到,陈熵会这么快就对外坦白。 今天的事情,商量都没商量,就说了出来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种冲动的做事风格,根本不是陈熵的做派。 大写的离谱! 今天都怎么了? 潘宁霎时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轻轻扶住额头,表情尴尬又难看。 桌上的其余三个人听了陈熵的话后,一时间表情各异,室内的空气沉寂了良久。 终于,须臾之后,有人开口表了态,语气强硬: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