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凌兰能这么说,显然出乎陈熵的意料,马上语气不善的开口道: “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个冰窖一样的破地方!我现在就让爸爸派直升飞机过来接我!” 边说着,边从衣服口袋掏出手机,视线瞟过潘宁,“潘宁,一会你跟我走!让他俩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等雪停吧!” 拿着电话,划开屏幕就要往外拨。 万凌兰和秦科同时看向对方,默契的没做声,嘴角似乎都不易察觉的微微向上勾了一下。 潘宁哭笑不得,忙摇头小声劝道:“陈熵,手机没信号。”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按理说陈熵这个时候能想着她的确是件令她欣慰的事情,可眼下这种情况他由于毫不知情显露出的自信,竟然有点滑稽。 听到潘宁话的同时,陈熵也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信号显示,顿时眉头紧锁,暴躁的把手机扔到了床上,气愤的骂了句: “真特么的丧!” 万凌兰嗤笑一声,看向陈熵,挖苦道: “陈少爷,这下好了,直升飞机来不了了,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等雪停了!” 陈熵气不过,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低声地小声咒骂着: “公司还有重要的事情等我处理,要是耽误了正事,雪场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嘛!当初就不该来!现在好了,鬼知道雪什么时候停!” 眼前的状况着实令人堪忧,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心情再说什么,保持着安静。 阿嚏~! 就在这安静之中,潘宁忽然打了个喷嚏,划破了宁静。 “潘宁,你还好吗?”万凌兰体贴的看向潘宁,伸手拉起了被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我没事,就是有点冷。”潘宁笑着摆摆手,能听出鼻音很重。 “宁宁,注意保暖,你身子弱,别在这个时候感冒了。” 秦科忍不住关怀了一句,尽管陈熵在场,但还是这么说了。 果然,闻言,陈熵狠狠地白了一眼秦科,冷嘲热讽道: “光说不练,你有本事把衣服脱下来给潘宁。” “用不着你管,如果宁宁需要,我可以把所有能取暖的衣服都给她。”秦科也不甘示弱,语气强硬的回怼。 “算了,你就是把衣服给她了,她也会嫌脏!” 陈熵摆出盛气凌人的架势,嚣张的看着秦科。 “好啦好啦,别吵了!我想躺一会,你俩回房间吧。” 潘宁不想听二人的唇枪舌战,下了逐客令,随即脱掉羽绒服拉过两床被子躺了下去。 秦科没再搭理陈熵,而是目光温柔的看向潘宁: “把我的被子也拿过来给你?” “不用,这被子挺厚的,够了。白天也没那么冷。对了,一会你出去注意安全。” 潘宁随口嘱咐着,陈熵一愣,推了推眼镜,提眉问秦科: “你要出去?” “是。秦科要去其他几个别墅,帮我向那些同学转达通知。”没等秦科说话,万凌兰接过了话头。 陈熵心中暗道,秦科真是太虚伪了,平时看不出来,他还真愿意在女人面前出风头,逞英雄。 于是,不满的说道: “他不是学生会的,为什么要他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难道让这些女孩子这么冷的天在外边跑来跑去?我一个大男人窝在房间里躲着?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秦科寒声反问,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陈熵听出了他的意思,居然破天荒的没接话,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万凌兰,冷哼一声, “兰兰,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我的。”说完,拿起床上的手机起身回房。 秦科伸手给潘宁拉拉被子:“宁宁,你在休息一会吧!”,说完也站了起来,告辞回房。 “看吧,你的陈熵哥哥又生气了。” 万凌兰低头苦笑着说了一句,眼底盛满苦涩。 “随他去吧,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头疼。”潘宁皱眉,顺势把被子盖好,闭眼休息。 万凌兰则在一旁,若有所思。 8点一刻,秦科全副武装的推开别墅的门,走了出去。 出去之前,秦丽丽已经把几个别墅区的地图画了个大概,计算了一下脚程,距离都没多远应该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回来,但外边此时风雪交加,道路上的积雪颇深,具体时间还不好估量。 之前的小路早已被大雪覆盖,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他只能凭着记忆一点点摸索着走,所以走一些冤枉路在所难免,加大了出行难度。 万凌兰和秦丽丽站在门口,看着秦科换好了鞋,随手掰开了折叠登山杖,准备出门。 万凌兰在心中对秦科的细心大为赞赏,感叹道: “真是,多亏你带着这个还能探探路,不然深一脚浅一脚的太危险了。” “凡事多做个准备,总不会错!” 秦科笑着推开了别墅的门,瞬间刺骨的北风把屋内的两个女孩吹得透心凉。 “学姐,帮我照顾好潘宁,我一会就回来。” 面对寒风,秦科面不改色的说完一句话,高抬腿,大跨步地走进冰天雪地。 经过一夜的风雪,此时积雪已经到秦科小腿一半那么高了,真正的大雪封门,寸步难行。 门这么一推,门前的积雪像一块奶油蛋糕一样,被切开了一道弧形的切面。 “天啊,这么厚的雪!”秦丽丽不由得惊呆了。 见此,万凌兰连忙冲着外边喊道: “秦科,你小心!速去速回!” 秦科已经走入了茫茫雪海之中,头也没回,只是抬起手臂冲门口的两人,挥了挥手。 视野里,苍茫的灰白世界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步履蹒跚的踽踽独行,寂寥的脚步似乎充满了悲怆。 再度关上门,秦丽丽搓搓泛红的手,放到嘴边不住的呵着热气,淡淡的白气从嘴中不断的冒出: “学姐,我们上楼吧!楼下太冷了。” “好。”万凌兰望了一眼门的方向,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跟着秦丽丽返回了二楼。 等她俩返回室内,发现潘宁蒙着被子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紧紧地裹着被子。 “潘宁,这是咋了?” 秦丽丽担忧的看向床上的人,万凌兰也觉得不太对,刚才还好好的,就说要睡会,但刚才秦科走她都没起来,说困,现在更是把自己蒙上了,有这么冷? 于是走到床前,把手伸到被子中摸了摸潘宁的手,心中一惊,美目微蹙: “糟了,潘宁身上好烫,好像有点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