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三天,秦科不知道怎么过的,每天干活频频出错,魂不守舍。 虽然也是生气,但是他更多的是气自己,为什么那天不能心平气和的和潘宁说话呢? 已经都为了她来了,他还在坚持什么?她就是和别人一起吃了个饭,也没怎么样。 她不是晚上来向自己解释道歉了吗?一切只是自己心里别扭而已。 口是心非地还说要她走,别管自己的事情,可是真做到这一步,秦科心里当然是不好受的。 在潘宁面前,秦科就是这么卑微,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恰当的比喻,虽然不太好,但也就是那么个道理。 就像是自愿被卖到青楼的女子,面对一屋子的嫖客还在自命清高的维持贞洁烈女的自尊,未免太讽刺了。 所以,秦科认输了。 第四天的放学时分,他在学校门口等着潘宁,想和她聊聊。 这天放学,潘宁和陈熵有说有笑地走出校门,目光扫过不远处,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傻大个。 对于秦科,潘宁已经不想再浪费精力管他了,以前对他好,是看他可怜而已。既然他都毕业出来打工了,还说不要自己管他,她才懒得再在他身上花费一点心思。从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心里虽有些遗憾,但是和自己的生活其他的事比起来,秦科根本算不上什么。 潘宁假装没看到秦科,往陈熵身边凑了凑,两人之间距离很近几乎要挨上了。 刚走出校门,没想到秦科主动上前一步,挡住了潘宁的去路,满脸愧色:“宁宁!” 高大帅气的秦科,吸引了一些从旁边经过的女学生,时不时地朝他这边望着。 潘宁看也没看他,绕过他,继续向前走,一旁的陈熵瞟了瞟对面的秦科,想了一秒钟,随即微微皱眉。 “宁宁,我想和你说说话,就一会儿。”秦科转回身,迈步跟上潘宁,声音毫无底气的低沉。 潘宁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一眼秦科,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有什么可聊的,既然你不想我管你的事,我和你无话可说。” “宁宁,以后不会了……”秦科还想说什么,身后陈熵的声音倏然响起:“还说你不认识他,都找上门来了,也不知道你在哪儿捡的一条土狗,脏的要命。” 陈熵刚才就看着秦科眼熟,思考之下,才想起他就是前几天面馆的那个服务员。 潘宁没接陈熵的话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 陈熵望向秦科的眼中满是嫌恶,没好气地说道: “司机还在那边等我,先走了。”说完,高傲地扬了扬下巴,快步离开。 “你要和我说什么?”潘宁面无表情地问道。 “宁宁,我以后不会再和你发脾气了,我知道我不应该生你的气,那天我就是看你和别人在一起有些亲密,心里不舒服。” 秦科语气有些急切,低头看着潘宁,眼尾微微泛红,声音不大,但非常低姿态,几乎是恳求,“宁宁,你别不理我。” 潘宁一时心软,看了看秦科,走在了前边。 学校附近的新洲·公园 两个人坐在公园湖边的长椅上,正在攀谈。 “就因为这点小事,你没去高考?”潘宁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旁边的秦科。 秦科轻轻地点着头,面上带着失落,他刚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潘宁,但是他没说为了见潘宁才来这打工,他只是说想在津市找工作。 “你不能荒废学业,必须上大学,不然以后怎么办?想做一辈子服务员?” 潘宁觉得秦科因为几万块钱就放弃学业简直太可惜了,而且这个理由很荒谬。秦科的父亲真是个糊涂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天下的父母哪怕是借钱也得让孩子上学吧,而他却任由秦科放弃高考,让儿子的前途尽毁。 “其实,我无所谓……”秦科想说只要能见到你就行。 潘宁看着远处的波光粼粼的湖面,继续问道:“你现在住哪儿呢?” “面馆附近租的一个单间,300块钱一个月。”秦科如实回答。 沉默了片刻,潘宁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你高考模拟成绩怎么样?过没过津大的本科线?” “嗯,过了。” “那你告诉我,你还想上学吗?”潘宁转过脸,坚定地看着少年的轮廓分明的侧颜。 她不允许,秦科辍学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又能怎样……”能上学固然挺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你想复读,我帮你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我不想回县里读书了!”秦科有预感,潘宁想让自己回去,回到那个离她天高水远的农村,他既然出来了,就不想再回去,他想留在她身边,每天看到她。 “如果是在津市一高呢?和我一个学校,你想不想?”潘宁思考了片刻,看向秦科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