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戟掷出,一条耀目的白龙咆哮旋转,瞬间追上壮硕供奉,击破护身罡气,从后心穿胸而过。 “呃!”楞楞地低下头,看着胸口前后透亮的窟窿,壮硕供奉的气息极速衰弱下去。 “我堂堂皇甫家首席供奉,竟然会死在这里?”胸口鲜血如注,他的脸上露出自嘲之色。 不过随即,一抹狠厉从双目中浮现:“但是你们想要完好无损地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话音落下,原本衰弱的气息突然暴涨,整个身躯如气球般膨胀起来。 “不好!他要自爆!”不远处传来楼兰公主的惊呼。 天罡玄将,哪怕是濒死的天罡玄将,他的自爆也不是天罡之下能够承受的。 然而下一刻,又一条白龙直接轰碎了壮硕供奉的脑袋。如同炸开的西瓜,红的白的散落四处。无头的尸身晃了一晃,栽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很遗憾,没时间让你展示勇武了。”林朔手持雷麟枪,满脸杀意地看向六尺供奉这边。 “糟了!”见同为天罡的皇甫家供奉这么快就被击杀,公良峰亡魂大冒。见林朔看了过来,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爆发潜力催动七星龙渊剑。 “嗡”,一声轻鸣,龙渊剑上的第四颗宝石亮了起来,公良峰气息瞬间到达天罡巅峰,对着阿依丽斩出一剑。 由于此时楼兰公主的九节鞭缠住了六尺供奉的大刀,双方正在角力。无法闪避之下,只能右手握拳,浑厚的粉色拳罡迎上。 拳剑交击,气贯长虹。龙渊剑斩破罡气,在楼兰公主雪白的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而公良峰则借着这股力道抽身急退,连战马都不要了,凌空遁去。 公良峰,跑了! 无论是楼兰公主,还是急速杀来的林朔,见此情形都是微微一愣,这已经是逃跑的第二个人了。 “苦也!” 公良峰这一跑,可把皇甫家的六尺供奉给坑惨了。 “一盘散沙!就凭你们也想取林某的性命?”战技尚未消退,林朔周身白光闪耀,气息如威如狱,“你的老伙计一个人寂寞,不如你下去陪他吧!” 面对这种状态的林朔,六尺供奉没有丝毫战意,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抽身逃跑。 可缠绕在刀柄上的九节鞭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楼兰公主左手持鞭,正冷笑着看向他。 刚刚一时大意被公良峰逃脱,阿依丽心中也是怒意升腾,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六尺供奉跑了。 “松手!”六尺供奉运足气力,想要将大刀挣脱出来。但只用单手的楼兰公主身躯如同铁铸般纹丝不动,任他如何发力都好似泥牛入海。 眼看着林朔就要杀到,六尺供奉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弃了手中大刀,先拉开距离再说。 可没了兵器角力,楼兰公主同样腾出手来,九节鞭带着粉色罡气如跗骨之蛆,紧跟着六尺供奉而来。 “真以为某家是任人宰割了吗?”眼见陷入绝境,六尺供奉脸上露出决绝之色,双手在胸前迅速结印。 “牟”!奇怪的吟唱传入在场之人耳中,直达灵魂。一道泛着淡淡金光的虚影在六尺供奉背后浮现。 这道虚影三首八臂,面露贪、嗔、痴之相,八只手中拿着念珠、降魔杵、璎珞等物件,不一而足。 这道虚影一出,无论是林朔的白龙还是阿依丽的粉色罡气都仿佛陷入泥沼,速度陡降。 金色的光芒形成屏障,将六尺供奉护在其中。 “这是何物?”楼兰公主第一次见到这种手段,有些不信邪的再轰出一招,粉色罡气直接撞上了金色屏障。 然而连墨开都吃过亏的粉色罡气这一次却徒劳无功,金色屏障只是荡出淡淡波纹,就将楼兰公主的攻势化解。 阿依丽手腕一翻,九节鞭迅速收回,如灵蛇一般环绕在小臂上。绝美的面容上惊疑不定:“竟然能挡住我七成功力的一击?” “哈哈哈!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某家纵横多年,又怎会没有压箱底的手段?”六尺供奉张狂大笑。 柳眉微蹙,阿依丽看向林朔。有那道虚影在,她也没有把握将人留下了。 然而看到林朔的表情,楼兰公主却愣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一丝惊喜? “明王体虚影?”林朔目光灼灼地看向空中泛着金光的虚影,“没想到皇甫策连这个都舍得给你。” 没错,那道三首八臂的虚影就是林朔曾经见过的皇甫家绝学——明王体。 “小子,你倒是有些见识。”六尺供奉神色睥睨,“家主念在某家劳苦功高,特意赐下这等宝物。本想着不会有机会用到,没料到差点栽在你们几个手上。” 看着林朔身上的白光渐渐收敛,六尺供奉愈发得意:“你的战技已经失效,我看你们拿什么能破开这道防御!你以为击败了我等几人就可以万事大吉?等着吧,收拾你的人就快要到了!” 六尺供奉的话让阿依丽心中一凛,急忙说道:“林将军,他们还有后手,此地不能久留啊!” 虽然她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谁,但能让天罡玄将视为倚仗,来者定然只强不弱。 “若来的是那墨开,真有些麻烦了。”阿依丽暗忖。墨开的将魂有些克制她的身法,若无必要,她真不想再对上此人。 因此她才直言提醒林朔,若是短时间拿不下此人,不如早早走为上策。 然后林朔依然气定神闲,缓缓说道:“公主殿下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 “小子,你是在发梦吗?”六尺供奉愈加轻蔑道,“某家就站在这里,看看你打算怎么结束!” “这位供奉,明王体虚影不只你有,你们家少主应该也有吧?”林朔扫了一眼昏迷的皇甫司明,突然问道。 “那是自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但六尺供奉依然傲气答道。 “那么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明王体虚影有没有换过呢?”林朔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六尺供奉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