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兄!”林朔目眦欲裂。 骨骼尽碎,哪怕是地煞骁将都不一定能救得回来啊! 上官冥双目恢复正常,信步走到不断抽搐的元良弼身边,一脚踩在他脸上。 刑部尚书元镇勃然起身,目露寒光。 上官冥脚踩着元良弼,眼睛却看向林朔,“你想救他?” 林朔沉声道:“你已经赢了,放了他。” “效忠于我,我饶他一命!”上官冥双眼微眯,让整张脸少了几分和煦,多了些肃杀。 一句话,让观战的孝文帝都面色剧变。 双雄相会,龙蛇起陆! 这句谶语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原以为势同水火的两人不可能联手,可现在看,一雄降服另一雄,是不是也可以? 念及此处,孝文帝也不免紧张起来,双眼紧紧盯着林朔,看他如何回答。 “我效忠你,你敢信吗?”林朔冷笑。 “我自有办法让你不能反叛。现在只问你效不效忠!”上官冥摇摇头,“再拖下去,不用我动手,你这位朋友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一息、两息、三息, 南黎辰等人全都屏气凝息,谁也不敢打扰林朔的决断。 而拓跋宇寰、慕容辰启等人也在关注着这一幕。 “哼哼!怪不得南齐自封大周正朔,几百年来却越打越弱。”拓跋宇寰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就这份内耗的本事,能撑到现在不被灭国,已经算你们的造化了!” 敌人的话语往往更加扎心! 皇城之内,文武百官羞愧低首,孝文帝面色铁青。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致时,林朔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电,直接对上上官冥双目。 “你休想!” 斩钉截铁的语气,蕴藏着坚不可摧的决心。 “这就是你的答案?”上官冥脚下用力,将元良弼的脑袋一点一点踩进地面,“你不是很讲袍泽情义吗?” “袍泽情义,生死与共!但不能成为敌人反过来要挟我的手段!”林朔脸上闪过一丝狠色,“若是元兄因此而折损,我要你上官家陪葬!” 要你上官家陪葬! 一时间,满朝文武哗然,全都目瞪口呆地看向光幕中的林朔。 上官半朝,千年世家,四百年积累,门生故吏遍天下。 谁敢说让上官家陪葬? 恐怕南齐太祖都不敢吧! 但今日,一名十七岁少年当着天下人之面,说出来了! 连孝文帝都觉得莫名的痛快!这句话他可是憋了一辈子啊! 左相上官烈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而微微错愕之后,上官冥同样面带杀机地狞笑:“好啊!你可能是南齐开国以来,第一个公开说出此话之人。真好啊!” 一道暗紫气息打入元良弼体内,上官冥抬起一脚,将他的身躯踢向林朔。 跃起将人接下,林朔急忙探查,只见一股暗紫色的能量缠绕在元良弼的心脉。 “这是我上官冥的独门气劲,可以吊住他三日性命,让你们治疗他的外伤。”上官冥恢复了和煦的微笑,“只是三日之后,那股气劲会绞断他的心脉。若是没有我出手,无人能救他性命。” “你们尽可以在这三日之内遍寻高手和名医,看能不能破解我的手段。” “三日之后,要么你跪在上官府外叩求我的恩赐,要么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朋友痛苦而死。”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上官家陪葬!!” “呵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让所有旁观者不寒而栗,眼中透出深深的忌惮。 杀人诛心!这上官冥太毒了啊! 有北雍悍将低声在拓跋宇寰耳边问道:“将军,我们真的要和此人合作吗?” 拓跋宇寰面色阴沉,默然不语。 掏出恢复气血的丹药给元良弼服下,林朔将他交给房远、历永年等人照顾。“等到擂台战结束,你们速速带他去找大将军求助!” “明白!” 若是玉陵城中谁最有希望救下元良弼,自然非大将军杨桓莫属。至于霜天君,在获得对方认可之前,林朔不认为自己有这个面子。 站起身来,林朔冷冷地看着上官冥:“看来你我之间的恩怨,必须要有个了断了!” 这是林朔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现对上官冥的杀意! 两人都注视着对方,周身气势针锋相对,在洞天中形成一场巨大的风暴。 实力稍弱一些的天骄,此时甚至无法站立,只能匍匐在地。 “好强!这两个人真的好强!”少门主苏寿面色苍白,他深切感受到林朔对他真的是手下留情了。刚刚擂台上,若是拿出现在的气势,他能撑过几招? 皇城之中,孝文帝终于可以安然高坐。 双雄生死相向,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拓跋兰若脸色有些不好看,一个上官冥,一个林朔,两个人的实力都超出了她的控制。这种感觉,让身为北雍公主的她极不舒服。 有了上官冥这场精彩对决的冲击,最后一场广天韵对司马承业的比赛反而没有多少人在意,所有注意力都在林朔和上官冥的恩怨上。 最终,司马承业展现出超一流的战力,御剑术硬生生将广天韵的金龙卫铠甲击破,夺下最后一个晋级名额。 “擂台战结束了。”被淘汰的武者被传送出龙门之外,出现在皇城文华殿前的广场上。 “大将军!”房远等人抬着重伤昏迷的元良弼,大声急呼。 杨桓一个闪身来到众人身边,同时到来的还有刑部尚书元镇。 “都不要动他,我来。”长生诀运转,碧绿色的光芒从杨桓右掌亮起。轻轻印在元良弼胸口,充满生机的能量沿着经脉流动。 元镇几人在旁边紧张注视着,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大将军的治疗。 十息过后,杨桓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起身。 “大将军,犬子情况如何?”父子连心,一向以刚硬面目示人的元镇此时眼角也挂着一丝焦急。 “元尚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令郎转移到安静的地方吧。”杨桓缓缓摇头,令士卒寻来担架,抬着元良弼向后殿走去。 元镇紧随其后,在路过上官烈时,忽然停下脚步冷冷说道: “左相,这件事我元家绝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