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听着,全都乖乖地走出坊市,否则,杀无赦!” 这话一出,热闹非凡的坊市内,众多修士纷纷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众修士的反应,各不相同。 “世道变了啊,一个女娃娃,也敢在这里胡呲牙,真不怕把她卖到窑子里去?” “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也敢在这里兴风作浪,就不怕不长眼的妖兽把他们吃了?” “那个女的,好像是,好像是那个专门猎杀御兽师的女魔头。” “什么?就是她杀了黄道友?” “就是她。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她只出了一剑,就将黄道友的灵兽斩杀了,又出了两剑,将黄道友斩杀,不是魔头是什么?” “快走,不然的话,迟早要死在这里。” “怕什么?一个女娃娃而已,能有几分真本事?” “” 议论声中,有人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 有人快步走出坊市,在坊市外整整齐齐地站好。 有人出了坊市以后,以最快的速度遁离。 有人非但不搭理苏文文的威胁,反而朝她吐吐沫。 众人的反应,苏文文全都瞧在眼里,记在心里。 “今日,若是诸位师兄能够助小妹一臂之力,小妹一定谨记在心,反之,小妹虽然不会记恨,但也不会再视其为友。” 这话一出口,众人不由对视一眼,随即朝着坊市四周散去。 最终,留在原地的,也只有二师兄、五师兄两人。 其他人,要么守在坊市四周,要么去追杀那些遁走的修士。 半个时辰后,坊市的防御阵法被攻破。 至此,坊市之中,只剩下几位青阳宗长老,以及几位与六派有着千丝万缕干系的筑基境修士。 其余的修士,全都整整齐齐地站在了坊市之外。 苏文文居高临下地望着众人,眼底深处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为什么父亲死了,这些人却还活着? 为什么有用的父亲殉城了,这些废物却还活着? 他们怎么不去死? 每每想到父亲的死,苏文文就恨意滔天,恨不得杀光天宝城的所有人,让他们为父亲陪葬。 城主大人都死了,他们怎么还有脸活着? 还活得这么心安理得? 还活得这么滋润惬意? “你们之中,有妖兽一族的奸细!” 苏文文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你主动站出来,我就饶过其他人。 若是没人主动站出来,所有人都得死!” 她素手一挥,一道金色的光幕,拔地而起,将坊市周围的区域,全都囊括其中。 二阶极品攻击阵法--玄门金光阵。 入阵者,非筑基境圆满以上修士不能活。 金色光幕拔地而起的瞬间,立马就有人跪了。 “前辈,前辈饶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未满三个月的孩子,求前辈饶命。” “前辈,我不是什么奸细啊,我是灵符城李家子弟,请前辈明鉴。” “前辈,咱们在铁牛山附近碰过面啊,你当时还看了我好几眼呢。” “前辈,我家世世代代都居住在天宝城,妖兽之乱,我比谁都心痛,我怎么可能是奸细呢?” “” 吵闹声中,苏文文的脸色愈发难看。 她随手一指,一抹剑光从天而降,随机斩杀了两人。 温热的鲜血,喷溅地四处都是。 “一个一个说!谁要是再大呼小叫,这就是下场!” 人群中,一个断了左臂的男子,神色冷淡地望着杀气腾腾的苏文文,嘴角噙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此人正是分身十三袁不屈。 他之所以出现在灵蝶谷坊市,是因为坊市的拍卖会上,出现了一种可以让断臂重生的二阶丹药。 只是拍卖会还没有开始举行,就遇上了苏文文这个疯批娘们。 “你在笑什么?” 苏文文倏然出现在袁不屈的头顶,满眼寒霜道:“我问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这个疯子。” 袁不屈扯起嘴角笑了一声,道:“无故屠戮同族修士,很有快感吗? 还是你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发泄你内心的痛苦和仇恨? 你要是真的有本事有手段,何不横渡飞仙湖,将那些三阶妖兽全都宰了? 在不如你强大的同族面前耍威风,很有意思吗?” 袁不屈的话音刚刚落下,他的脸上就多了一道笔直狭长的剑痕。 剑痕只需要偏上一寸,他就会变成一个瞎子。 “你认得我?” 苏文文望着袁不屈,问了一个可笑无比的问题,道:“你身为天宝城的一员,为何不与天宝城共存亡?” “你不是天宝城的一员?是的话,你为什么还活着?” 袁不屈嗤笑一声,拍打了一下空荡荡的袖子,冷声道:“我断了一条手臂,你呢?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别人? 你但凡有点儿自尊和骨气,就不会在这里为难自己的同族,而是去斩杀那些罪魁祸首--妖兽!” “你是哪里来的土狗,也敢指点小师妹的行事,简直不知死活。” 二师兄一掌拍出,将袁不屈拍飞了出去。 就在他准备再补一掌,彻底了解袁不屈性命的时候,苏文文忽然挡在了他的身前。 “师兄,他说得对。该死的是妖兽,而是那些废物!” 苏文文转身看向口鼻溢血、骨头断了十多根的袁不屈,道:“你的话虽然难听,但还算有理。 这一次,我就饶过你的性命,倘若还有下一次,我一定杀了你!” 说罢,将一瓶二阶丹药丢至袁不屈的身前,带着其他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文文一行人走后,坊市外的修士们,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灵蝶谷,朝着灵符城甚至更远的城池迁徙而去。 为了尽快逃离天宝城辖区,这群人连自己的家当都没有收拾,有的甚至连自己的家小都没有通知。 在逃离天宝城辖区的过程中,这群人恨不得肋生两翼,恨不得胯生八足,好离苏文文这个疯子远一点儿。 话说回来,身受重创的袁不屈,将那瓶二阶丹药揣进怀里,随便往嘴里塞了几枚疗伤丹药后,步履蹒跚地进了坊市。 此时的坊市,只有寥寥数十人,且这些人全都心事重重,不言不语。 如此景象,和平日里的繁华盛况相比,几如死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