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萧记丹符阁挂牌兜售通筋散,店里的生意愈发兴隆,但也因此无形中得罪了不少专门炼制兜售丹药的丹药阁。 这些丹药阁明里暗里给萧记丹符阁使绊子,也就是萧记丹药阁背靠青阳张家山都分支,不然早就被人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但即便如此,也是麻烦不断。 这一日,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萧记丹符阁。 “有喘气儿的没?小爷我要一百份通筋散,还不快给我备上?!” 这话一出,不管是正在看东西买东西的顾客们,还是正在招待客人的侍从们,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态度嚣张的贵公子。 见多识广的山羊胡子掌柜,连忙走出柜台,来到贵公子的身旁。 “这位公子请了。本店的规矩是每日只兜售五十份通筋散,如今已售出四十五份,库存只剩下五份,实在是不能满足公子的要求,还请公子海涵。” 若是换一个顾客上门,纵然他嚣张至极,纵然他纨绔无礼,但只要听了店铺的规矩,都会忍耐下来,因为他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找茬的。 但此人并不是真心想买东西的,而是来找茬的。 他上下打量了山羊胡子掌柜一番,态度很是恶劣地啐了一口,道:“老逼登,我管你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小爷我现在就要一百份通筋散,不然的话,砸了你的店!” 对方既然已经露出了狰狞面目,就没必要继续对他客气了。 山羊胡子掌柜轻轻一笑,语气温和却强硬,道:“本店有本店的规矩,坊市有坊市的规矩,您若是砸了小店,只怕走不出这条街。” “你以为小爷我是吓大的?” 贵公子随手一招,一柄月牙刺凭空出现在他的眼前,竟是下品灵器。 山羊胡子掌柜心中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公子若是铁了心出手,现在就可以动手了。不过--” “不过什么?” 贵公子念头一动,月牙刺倏然悬浮在山羊胡子掌柜的胸前,冷笑一声道:“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小爷我要你的命!” “小店被砸事小,城主府的面子被落事大。” 山羊胡子掌柜强装镇定,道:“谁都知道,执法队是城主府养的一条狗,公子若是砸了小店,便是跟执法队过不去,跟执法队过不去,就是跟城主府过不去。 不管最后闹成什么样,都得罪了城主府。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纵然公子的家世背景再如何显赫,也没有随便得罪地头蛇城主府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有点儿道理,但是不多。” 贵公子嗤笑一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 就在月牙刺即将洞穿山羊胡子掌柜胸膛的时候,一柄下品灵器品质的铜尺破空而至,目标赫然是贵公子的前襟。 若是贵公子继续催动月牙刺重创山羊胡子掌柜,那么铜尺就会洞穿他的胸膛,若是撤回月牙刺对敌,就无法重创山羊胡子掌柜,让其见识自己的威风。 贵公子只犹豫了半息的时间,就果断撤回月牙刺,毕竟自己的性命更加宝贵一些。 当的一阵轻响,铜尺和月牙刺在半空中不断地碰撞、后撤,然后再次撞击在一起。 灵器碰撞的余波,搅得整个丹符阁乱作一团,顾客及侍从们,全都逃出丹符阁,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不知进退!” 一声冷喝,铜尺的速度和力道猛增三分,不但磕飞了月牙刺,更是在贵公子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疤痕。 “你敢伤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贵公子非但没有被铜尺的可怕威力吓到,反而怒不可遏地吼道:“信不信小爷一声令下,平了你这破店?” “不信!” 开口说话的,正是刚刚从百兽坊市归来的张家嫡系小姐张暖。 容貌只算秀丽的她,气势却是十足,居高临下地望着脸颊不断淌血的贵公子,道:“司文龙,几年不见胆子见长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威风!” 这话一出,原本嚣张至极的贵公子顿时夹起尾巴,变成了人人可欺的小猫咪。 “暖姐姐说笑了,我哪儿敢在你的面前威风啊。” 司文龙谄媚一笑,道:“这不是不知道这家店跟你有关系嘛,要是知道的话,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折腾啊。” “敢当着我的面撒谎了,当真是出息了啊。” 张暖似笑非笑地看着司文龙,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下逐客令了。” “说,说还不行嘛。” 司文龙轻轻叹了口气,低眉臊眼道:“我这不是想试探一下姐夫的手段嘛,谁知道暖姐姐这般护夫,让小弟深感震惊。” 张暖啐了一口,笑骂道:“呸,敢在我面前耍贫嘴,找打是吧?信不信我给司姐姐去信一封,让她扒你的皮?!” 司文龙连忙认怂道:“别,千万别。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姐姐原谅我这一回。” 张暖口中的司姐姐,单名一个凤字,是司文龙的亲姐姐,却也是揍他揍得最狠的人。 用司文龙的话说,他姐姐司凤就是一头人形猛兽,既暴躁又无敌的那种。 别看他是练气境后期修士,他姐姐揍他跟玩儿一样。 “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赔偿本店的一切损失。” 张暖伸出三根手指,笑眯眯地说道:“我也不多要,只要你能掏出三万块下品灵石,我就饶了你,不然的话,我就只能通知司姐姐了。” “三,万?” 司文龙咽了口口水,却不敢讨价还价,只能乖乖地交出一个储物袋,道:“这里面的东西,价值在三万块灵石左右,还请暖姐姐笑纳。” “好说。” 张暖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储物袋,道:“还有事儿没?没有的话,可以滚了,别再让我在这里看见你。” “有有一件小事。” 司文龙干笑一声,道:“我表哥想见见你,不知暖姐姐有没有空?” “没有,不见!” 张暖的回答无比干脆。 司文龙道:“他若是非要见你呢?” 张暖冷笑一声道:“那就让他试试。” “汪克明见过张小姐。” 若非此人开口,没人注意到他的身影,只因一袭黑衣的他,静静地站在一处阴影里。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七年之期已至,汪克明特来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