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丰把经过一五一十都详细说了。 高洛他们听了,便知老人是友非敌。唐兰神色有些激动,她对薛长仁说:“师哥,风祖师和小师叔的事情,也只有父亲他们几个知道,你说他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 薛长仁摇了摇头,看着唐兰,轻声道:“师妹,这么多年了,今日总算知道,他们还有人活着。” “是啊。” 唐兰眼睛发红,说道:“想当年,爹爹他还在世的时候,心里念着盼着的,就是他们啊,哪怕能有一丝的消息也好。可是,唉……” 唐兰吐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说到这里,唐兰看向薛长仁,眼中含泪,轻声问:“师哥,你说,既然他们有人还活着,为何就不愿回到山上,来和我们相见?” 薛长仁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薛丰见气氛沉闷,加上心中有些好奇,便忍不住开口说:“师父,那个老头儿是……” “丰儿,不要乱喊。” 不等薛丰说完,唐兰忙出言喝止了。 见他面有疑惑之色,唐兰便解释道:“那位老人家,应该就是本门的长辈尊长,丰儿你可不能没大没小,胡乱称呼。” “哦。” 薛丰点头,然后接着问:“师父,那位老爷子他是谁啊?” “我也不太清楚。” 唐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可能是吕师叔,也可能是石师叔。” 说到这里,她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薛丰,叮嘱道:“丰儿,那位老人家,你该称呼太师叔,以后若是再遇上了,一定要恭恭敬敬的,知道吗?” 薛丰忙点头,答应说:“我知道了,师父。” “嗝……” 刚说完,薛丰嘴里就打了个酒嗝儿。 唐兰一腔的幽思愁绪,被他这个酒嗝打断了,便忍不住横了一眼过去。 薛丰怕师父动手揪耳朵,赶紧又问:“师父,那位太师叔,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等唐兰开口,薛长仁便轻咳了一声。 唐兰看了看丈夫,见他微微摇了摇头,便轻声说道:“师哥,洛儿他们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当年的事情,也该让他们知道了。” 薛长仁眼神闪动,却不曾开口说话。 唐兰面有悲戚之色,又说:“师哥,想一想庞师弟他们,那可是助儿的父母至亲,咱们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瞒他一辈子吧。” 薛长仁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一众弟子,沉默了许久之后,缓缓点了点头,道:“也罢,就和你们说一说吧。” “唉……” 薛长仁先是轻叹一声,然后才缓缓的道:“这还要从本门高师祖和陈师叔祖二人说起。” 他扫一眼众人,说道:“正如丰儿刚才所说,当年高师祖他们得那位风老前辈相救,又传下许多功法剑术。由于时间有限,他们就做了安排,高师祖天资不凡,便用心记下内功心法,而剑法招式易学好练,就由陈师叔祖学习,因此也没有遗漏什么。只是这般一来,却埋下了祸根。” 薛丰就问:“埋下了什么祸根?” 薛长仁看了一眼,说道:“这自古以来,内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都是重中之重。因此高师祖教导弟子,要以练气为主,等修行到高深之时,就能像那位老前辈那般,哪怕只凭一根枯朽树枝,也能杀败仇敌宵小,其所向披靡之力,可与天下英雄争锋!” 薛丰听了,不禁就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内功练到高深之处,确实是有不可思议之功。” 唐兰看向薛丰,见他一副深有感触的模样,心知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如今内功有成,已经到了极高深的地步,于是就打趣说:“你个小妖怪,才练了几年的功夫,就敢在这里胡乱说大话了?” “我不敢。” 薛丰摇了摇头,然后乐呵呵地拍了一记马屁:“主要还是师父教导的好。” 唐兰深感欣慰之时,又怕他骄傲自满,便佯怒道:“还敢没个正形!是不是头皮又痒了,想要我给你治一治?” “没有,没有。” 薛丰忙又是摇头,口里连声作否认,然后弱弱地说:“师父,你别生气,我就是一时有感而发,当不得真。” 感觉有些歧义,薛丰赶紧补充一句:“嗯,师父你教导的好,这一句话是真的,千真万确的真。” “呵呵……” 唐兰没忍住乐了一声,笑骂道:“你个小马屁精,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薛丰挠着头傻笑。 “傻乎乎的乐呵什么?” 唐兰瞧着后,递了一记白眼,接着没好气地说:“你和我说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说的不好,小心你的耳朵!” 薛丰听了后,习惯性地揉了两下耳朵,见唐兰瞪眼过来,挠了挠后脑勺,讪讪地说:“我就是在想,这内功要是真练好了的话,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拳脚掌指能够切金断石,草木花叶也可杀贼破敌,就像那位前辈高人一样,只用一根枯树枝,就大杀四方。” 说到这里,薛丰还不忘找人帮场子:“掌门师伯,你说对不对?” “丰儿说的不错。” 薛长仁点点头,也似有感触,然后说道:“内功之神奇玄妙,多有前辈高人展现过,便是千言万语,也不能说尽的。现如今这江湖上,虽多有平庸之辈,误入了歧途,但那些有远见卓识的人,都是将内功修为放在首位。” 他看向一众门人弟子,沉声道:“无数前辈明证在前,高师祖他也深有体会。常常劝诫本派弟子,练功习武千万要分清主次,绝不可贪图一时之快意,而走上歧路。你们身为华山弟子,一定要谨记在心,知道吗?” 众弟子凛然称是。 薛长仁见了,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高师祖他老人家的话,那自然是真传至理,只可惜,本派的那位陈师叔祖,却不这么看。” 薛丰就问唐兰:“师父,那位陈师叔祖是什么想法?” 唐兰看了一眼丈夫,然后轻声说道:“陈师叔祖他是用剑的名家,认为应该是以练剑为先,只要将剑法练好了,哪怕内力平平,也能凭借精妙的剑法克敌制胜。” 薛丰想了想,心道:“听师父这么一说,好像也没错。” 高洛他们几人也作思考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