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是个好主意。” 电话那头，蒂姆·亚当斯摇头道：“那里不太平，而且秦，你一个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秦风继续道：“我只是去看看，正好饭点，到那我请你吃正宗龙国菜。” “正宗龙国菜……那好吧，听说下午有警察到现场维持秩序，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儿。”蒂姆·亚当斯嘀嘀咕咕道：“15分钟，大门口见” “……” 挂断电话，秦风换上运动装球鞋，戴上棒球帽，压低帽檐，又对着卫生间镜子左右照照，又找出一副墨镜戴上，这才满意锁门下楼。 前院还是乱乱哄哄，不少运送建筑材料车辆往来奔忙，卷起大片尘土。 秦风沿着花树间小路向前，按着帽子小跑出大门，马路对面不远处，蒂姆·亚当斯的车已经停在那里。 “出发，出发。” 秦风坐到副驾驶连声催促。 “你做贼了？”蒂姆·亚当斯上下打量，顺手发动汽车。 “我大小也是个名人，而且，昨天机场那个女人，不想我自由行动。” 秦风回头从墨镜后瞥了一眼，“当然，我不是怕她，就是不想惹麻烦！” “对对，是该躲着点儿，她身上有股阴暗的气息，赶紧走！”蒂姆·亚当斯一脚油门，汽车抽风似的冲了出去。 就在两人驶出街道瞬间，从街角转出一辆漆着建筑公司广告的黑色面包车，四面车窗被太阳膜遮挡严实，加速跟上了秦风车辆。 “蒂姆，昨天那个女人，说纽约是民主党的大本营，我可能会遭遇危险。” 亚当斯车上，秦风扣紧安全带，顺嘴问道：“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吗？” “不可能！”蒂姆·亚当斯毫不犹豫否认，“她是不是好莱坞电影看多了，现实中绝不会发生这种荒唐事儿！” “真不会？” 秦风挑眉看过去，“你们总统都被暗杀了四个，三个共和党，一个民主党，这么说，你们共和党三负一胜，落在下风啊！” “我可跟人家说了，蒂姆，你有能力保证我的安全，但我现在持怀疑态度！” “秦，被你说的我都后悔没喊几个保镖出来！” 蒂姆·亚当斯白了秦风一眼，没好气道：“放心，真有狙击手开枪，我一定挡在你前面！” “可以可以，你个头够高，就是该再胖点儿，我怕你挡不严实。” “哈哈，去你的吧……” “……” 两人一路说笑，渐渐接近了纽约布鲁克林的龙国人聚居社区。 “25大道86街……”蒂姆·亚当斯抬眼从风挡向前望，指着不远处路牌道：“就是这里，右转就是昨晚他们游行的街区。” “停在那边。” 秦风指着近旁一处空地，“我们走过去。” “不要靠的太近。”蒂姆·亚当斯依言停车。 两人一个运动装棒球帽，宽大帽檐遮住半张脸，一个大裤衩拖鞋，上身是脏兮兮的灰色夹克，都是双手插进衣兜，晃晃悠悠沿街边前行，怎么看也不像好人。 右转进入86街，入眼商铺林立，不远处还能看到学校医院。 四下打量，街道干净，行人大都是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不时传入耳中的龙国各地方言、满是龙国文字的招牌，甚至让秦风一度以为回到了国内。 能将社区建设的如此繁荣，是龙国移民几代人的努力。 难怪没人愿意将流浪汉收容所建在这。 一旦收容所建立，大量流浪人群涌入，治安和社会环境恶化是必然的，更何况这里还有学校。 街对面是所小学，不少龙国孩子出了校门，有骑自行车的，有踩滑板的，有滑轮滑的，有小跑的，在欢笑中追逐散去。 秦风又扫了一圈繁华街道，眉头紧紧皱起。 无论如何，这里都不适合修建流浪人员收容所！ 看出秦风脸色不好。 蒂姆·亚当斯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别往心里去，流浪汉也有人权，总得有人做出牺牲。” “呵呵，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里如此繁华，适合修建收容所吗？” 秦风胸口闷得厉害，沉声道：“还有，收容所为什么不建在白人社区、黑人社区？” “拉美、印度、中东、非洲、日裔、韩裔……为什么不是这些社区，而偏偏是龙国人的社区？” “他们，包括流浪汉都有人权，龙国人，没有吗？” “这……”蒂姆·亚当斯咂吧着嘴无言以对，白脸也眼见发红。 “算了，我们过去看看。” 秦风下巴向前一指，当先行去。 前方几十米街口，足有三、四百人聚集，人群挥舞各色标语，喊声此起彼伏，有道人影站在高处，正不停挥舞手臂。 秦风和蒂姆·亚当斯低头走到人群最后。 “政府没有征求我们的意见，有违公平透明原则！” “如果我们妥协，全美龙国人社区，都会成为流浪汉的聚集地！” “抗议无端侵占龙国人的生存空间！” “我们要生存，要自由，要属于我们自己的权利！” “团结起来，抗争到底！” “……” 人群中央停着辆卡车，一名看起来40多岁的方脸龙国人，站在后车箱，举着扩音喇叭大声疾呼。 他每喊一句，周围众人就跟着大声附和。 “盖瑞·罗，民主党人，国会众议院议员，担任过华盛顿国王郡检察官、社区关系经理、华盛顿州议员，极受党派赏识，据说会参选下任华盛顿州州长。” 旁边蒂姆·亚当斯凑近道：“说实话，如果他足够聪明，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没错，在龙国人社区修建收容所，就是民主党控制的众议院通过。 盖瑞·罗站出来，等于是和上级领导唱反调，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难道他单纯就是要为同胞发声，放弃了个人前途？ 会有这么“头铁”的人？ 秦风眉头微皱，静观其变。 “走出去，到华尔街、到市政府、到自由女神像，让更多人听到我们的声音！” 盖瑞·罗跳下卡车，走到队伍最最前方大手一挥。 所有人举着标语，高喊抗议口号，跟着他缓缓向街区外移动。 秦风和蒂姆·亚当斯跟在最后，亦步亦趋。 刚要上到主路，突然警笛声大作。 二十几辆印有nypd的警车疾驰而来，猛地堵死路口，秦风惊愕挑眉望去，堵路车队中甚至还有两台特警装甲车！ 车门关闭声密密麻麻，听不出个数。 大批警察下车，从后方跟过来货车上，卸下半人高的金属栅栏围成墙，瞬间挡住游行队伍，用力向后推撞。 人群仓惶后退，有人倒在地上，又被前人踩踏，瞬间哭喊声一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