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看，山上到处都变得光秃秃的了！”</p>
和梵渊一起在林间漫步时，楚墨感慨道。</p>
“每年都要这么循环一次，是为了提醒人们到了什么季节么？”</p>
“草木更替，犹如凡人的生死轮回。”</p>
梵渊走在他身边，目视前方。</p>
“就像今年落下的这些树叶。即便明年树上再长出新的叶子，也不会再是它们。”</p>
“妖不也是一样的么？”</p>
楚墨认真道。</p>
“师父，这世上只有神仙才能跳脱出生死轮回吧？”</p>
“不一定。”</p>
梵渊淡然答道。</p>
“即便是神，也有陨落的时候。”</p>
“可他们终究活得更久吧？上万年应该都不是问题？”</p>
“嗯。”</p>
楚墨再次决定了：“那我还是要当神！”</p>
至少能活上万年，谁不想啊？</p>
妖怪们努力修炼，不也是为了能活得更久，变得更厉害么？</p>
假如死了，那一切可就得重来了！</p>
辛辛苦苦修炼那么久，谁会愿意？</p>
“……”</p>
梵渊侧目过来，眼神有些深。</p>
看出他有话想说，楚墨问道：“师父，你想说什么？”</p>
“有时活得太久……也并非是件好事。”</p>
他收回目光，重新望向远处有些朦胧的天际，神色幽远。</p>
“尤其是，对那些心有牵挂之人来说。”</p>
“嗯？”</p>
楚墨歪了歪头，表情有点疑惑。</p>
“有牵挂为什么不能活太久？”</p>
“因为对他们来说，心中的思念如同最残忍的酷刑。会在无尽又漫长的时光里，不断折磨着他们。”</p>
梵渊的语气，仿若轻描淡写。</p>
楚墨不由更好奇了。</p>
“师父这么说，是以前见过那样的人吗？”</p>
“嗯。”</p>
梵渊表示：“我曾见过许多这样的人。”</p>
虽然身为看客，也并未经历过。</p>
但他能形容出那种感觉。</p>
楚墨不由感叹：“师父，你果然见多识广！”</p>
懂的就是多！</p>
“不过这样说来，要想活得久，心里就不能有牵挂？”</p>
他很快有了自己的感悟。</p>
“……”</p>
梵渊淡淡瞥他一眼：“这种事，并非自身能决定的。”</p>
以曾经亲眼见过的那些例子看来，便是这样。</p>
对谁有念想这件事，本就是不可控的。</p>
当发觉到时，往往已经晚了。</p>
“这么可怕的吗？”</p>
楚墨不由挠了挠脑袋，有些费解。</p>
感情一事，他是真的不懂！</p>
毕竟才活了几十年，也没喜欢过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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