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梵渊准时醒来。</p>
刚从榻上起身，便听见楚墨不知道在里屋折腾什么。</p>
似乎遇到了麻烦事，嘴里还不停嘀咕。</p>
“……”</p>
他缓步走过去。</p>
然后便看见，人形的楚墨正在和身上歪七扭八的衣裳作斗争。</p>
“师父！”</p>
见他来了，楚墨眼睛顿时一亮。</p>
“你快教教我怎么穿衣吧！”</p>
“……你把外衣脱了？”</p>
梵渊向来和衣而睡，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p>
但楚墨跟他不一样。</p>
“当然要脱了，穿着睡不会不舒服吗？”</p>
楚墨问得十分正经。</p>
“而且话本里都说了，人睡觉时都要脱衣服的！”</p>
“……话本？”</p>
梵渊眼里写着：哪来的？</p>
他平时给楚墨看的那些书里，可没有这些。</p>
“呃……”</p>
楚墨连忙心虚地转开视线。</p>
“就，让重明从外头带回来的……”</p>
自从识字以后，阅读的欲望便特别旺盛。</p>
当然也还想再看点别的。</p>
以前早就听重明说过话本子这玩意儿，于是之前就让对方出去浪时，顺便给自己带几本。</p>
“……”</p>
梵渊缓缓来到他面前，修长而干净的手指，触上他凌乱的外衣。</p>
“那你搬家时，为何不把那些带来？”</p>
楚墨眼里盛满好奇和试探：“师父，你准我看那些东西啊？”</p>
“为何不准。”</p>
梵渊不咸不淡道。</p>
“偶尔看看，也有好处。”</p>
“什么好处？”</p>
“了解外面的世界。”</p>
将被他弄乱的衣裳整理好后，才开始有条不紊地教他，如何穿衣。</p>
“这里才是袖子。还有腰带，要这样束。”</p>
“哦……”</p>
楚墨一脸认真，低头看他的动作。</p>
梵渊的手不时从他身上掠过，力度很轻。</p>
可那手背上微微凸起的筋，看起来却很有力。</p>
“记住了吗？”</p>
帮他将外衣穿好后，梵渊忽然问。</p>
楚墨讪讪地笑了：“好像……没记住……”</p>
刚才好像不知不觉中，光顾着看对方的手了！</p>
“……”</p>
梵渊神色淡然地和他对视，手指微动，他的外衣便又恢复到了之前凌乱的样子。</p>
楚墨：“咦？”</p>
“你自己来。”</p>
这回，梵渊不打算像刚才那样教了。</p>
而是要让他自己先上手。</p>
“好吧……”</p>
楚墨低头，继续生疏地钻研穿衣服这件事。</p>
当他做得不对时，梵渊就会开口提醒他。</p>
就这么折腾了一阵，终于穿好了。</p>
“走。”</p>
梵渊率先转身离开，去了屋外。</p>
这是又要叫他一起去山里打坐修行的意思了。</p>
楚墨迈着越渐娴熟稳健的步伐，面带笑容跟上他。</p>
“好，来了！”</p>
……</p>
今天一整天，楚墨都没有变回猫的样子。</p>
一是要继续适应，二么，很多时候，人形的确更加方便。</p>
“过两日，我会去为你取来最适合打造长枪的材料。”</p>
准备回木屋前，梵渊忽道。</p>
“我离开后，你要安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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