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理智，最终都被不安和怒意所埋没。</p>
假如当时楚墨没有出现……</p>
他是真的会杀了那一船的人。</p>
最终冷静下来之后，才选择了静静目送自己心爱的人类离开。</p>
但那一刻，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坚定的想法。</p>
那就是不管楚墨去了哪里，他都会追过去。</p>
“你就这么过来了，海里没事么？”</p>
楚墨坐在床中央，好奇地眨眨眼。</p>
司溟不知道在他身边待了多久，难道一直都维持着这个姿势？</p>
刚才自己把他的鱼尾抱得那么紧，还差点就咬上去了，他居然都那么淡定。</p>
不过……</p>
楚墨忍不住转头看了眼。</p>
这尾巴是真长，都快掉床下去了。</p>
果然是有两米的。</p>
对于他的问题，司溟回答得很是从容。</p>
“我已经在海里待了快千年。”</p>
忽而垂眼，一把扣住他的手腕。</p>
冰凉的手指在他掌心缓缓摩挲着。</p>
“我可以不做这个海神，但是……不能没有你。”</p>
近千年的孤寂，全靠一个信念。</p>
那就是等待他心爱的人类，出现在他眼前。</p>
做了那么久的神，他只想任性一次。</p>
更何况，即使离开了大海，他的神力依然和那里有所连接。</p>
不管身在何处，之前能做到的事，现在仍然可以。</p>
楚墨当然也知道，就是故意这么问一下罢了。</p>
主要是想看看，这家伙会怎么回答。</p>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说出了这么肉麻的情话。</p>
“你……”</p>
刚要开口，司溟紧接着又向他简单解释了下。</p>
大意就是告诉他，即便自己离开大海也没事的原因。</p>
楚墨瞬间有点想笑：“怎么还特地跟我说明这个？不是不说会比较感人吗？”</p>
“……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油嘴滑舌，花言巧语。”</p>
当然还是得把事实告诉他。</p>
“海神大人，你好诚实啊。”</p>
楚墨把脚一盘，手一支，笑眯眯望着他。</p>
“不过，我就喜欢这种诚实。”</p>
“……”司溟双眸微微一闪。</p>
“所以，你会赶我回去吗？”</p>
他只想知道楚墨当下的态度。</p>
是接纳他的存在，还是赶他回大海里。</p>
“赶你走？”</p>
楚墨头一歪，又笑了。</p>
“怎么会。来都来了，那就待到你自己想走为止吧？”</p>
“……”尽管提前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亲耳听见这个答案时，司溟心口还是忍不住微微一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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