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官就斗胆了。这石虎自从廪丘破了刘演之后，兵锋就跨过大河，骑兵也时常侵扰兖州、豫州，甚至连徐州也会受到一些波及，搞定人心浮动。”</p>
“咳咳，周太守，说重点，蔡豹的大军离彭城也不过几十里的路。”</p>
王羲之提醒道，周默连忙道歉，接着说道，</p>
“下官三人判断，石虎这样连番派小股骑兵试探，一来是为了劫掠粮草，二来是想切断司州和其他州郡的联系，然后趁着刘曜向西用兵对付南阳王司马保时，拿下司州。”</p>
“嗯，三位太守的眼光很好，来之前，晋王也和我说过差不多的话，让我疏通徐州的道路，助祖刺史抵挡石虎。”</p>
“公子，实不相瞒，就算公子今天不到彭城，我三人也准备在彭城聚义，然后南下扫掉蔡豹这个祸根。”</p>
“哦？你们可是还放不下当初的事情?”</p>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下官等怀疑蔡豹和石虎早就暗通款曲。蔡豹会接着打通彭城这次行动，北上投了石虎。”</p>
王羲之敲了敲几案，问道，</p>
“现在他已经是徐州刺史，就算跟了石虎，还能有什么额外的好处？”</p>
“这，下官就不知道了。”</p>
“既然你们不知道，就可以冤枉一个刺史要投敌，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们三人治下的郡，没有遭到胡奴袭扰，是因为你们已经投了石虎?”</p>
“公子，这怎么可能哪？要是下官三人投靠了石虎，那一件该做的事情，就是把公子送给石虎。”</p>
“你说的对，那么，如果蔡豹有意投降胡奴，又何必放我出来，给你们讲道理哪？他完全可以利用我诈开城门，将三人一举歼灭于此地。”</p>
王羲之手指蘸了些酒水，在几案上写了个诚字，然后指着那个字说道，</p>
“过往的一切，我可以不追究，我现在只是要你们一个诚字，就这么难吗？莫不是你们当我年少可欺?”</p>
周默三人相互看看，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p>
“公子恕罪，我等三人，不是心不诚，是心被伤透了，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不怕公子笑话，就连我们三人之间，都在相互提防，你别看今天他们两位能够来彭城，实际上下官的家眷现在就在他们二位的手上。”</p>
王羲之点了点头，说道，</p>
“我知道你们处境艰难，心里有些防备也是人之常情，但你们这又想让我帮忙，又不想告诉我是实情的想法。未免有些太伤人了。”</p>
三人再次对望一眼，对面前这个少年又有了新的认识，看来自己三人辛苦编了三天的谎话，一点作用也没起到，反而给对方留下了很坏的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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