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全速飞奔远超奔马快逾猎豹,若是有人看到,肯定以为是什么鬼影,不会想到是有人偷溜过去而产生怀疑。 再用棉布包住鞋底防滑。背好大背包收紧背带使其与身躯浑然一体,不致颠簸。 趁着土墙上守卫又一次转身远去时,在某处火光阴暗的壕沟边用脚踩实,鼓捣出一个蹬脚位置。 退后数十米,跨步飞奔高速冲刺用力一蹬腿,腾空飞越壕沟一气呵成,落下时已在土墙的女墙下,手中匕首用力扎下,刺穿冰面挂住身体不致滑落,稍一用力翻身站在土墙上,迅速蹲下抬头观察。 鞑子营帐都扎在中间,离开土墙超过两里,应该是生怕明军用神火飞鸦一窝蜂之类大型火器在外面轰击,引发大火。 大营空旷地作了马营之类,养着无数马匹牲口。 要去对面土墙必须要从大营中穿过,猛跑六里才能通过鞑子大营抵达南边土墙。 镶黄旗大营与镶红旗大营交接处倒是没有几处营帐,但是两端均设营门,有数十人镇守,更不易通过。 遥遥望见大营中巡逻的包衣辅兵离开了次干道,郭少靖深深吸一口气,疾步跨下土墙渐渐加速,到达大营时将速度提升到最高。双臂用力挥动,头上内衣两只袖子拉成了一条直线。 刷!二里营帐区一掠而过,居然并无鞑子发觉,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自己搞了如此一个雷人装扮竟无人喝彩。 前面又是两里空地,火堆也少了些,土地平整如操场,尽头便是一道二丈高土墙,知道肯定与北面一样外面又是一条壕沟。 眼见守卫离开,脚下加快,转眼间又奔过两里,再次加快速度飞身顺着斜坡跑上土墙,脚掌在女墙上用力一蹬,腾云驾雾般跃了二十多米,落地就势三滚,翻身站起躲进一片阴暗区。 前方三里外是一片树林,冬日夜晚寒风凛冽,密林中一片幽暗,应该就是虎大威伤兵所说的天雄军营后树林。郭少靖也不敢入内,生怕卢阎王在林中布置了伏兵,百箭齐发要了自己小命。 取下头套决定绕到西边去叫门。 卢象升的伤势已无大碍,三更半夜还在与周元汝贺人龙等将领琢磨下一步行动,忽听值守将士来报告户部郭少靖求见。 “什么?” 卢阎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急忙跨上马来西营门口迎接。 “郭贤侄!真的是你!你怎来济南了?又是怎的闯过鞑子大营?还是单独一人!而且丝毫无伤!” 卢象升满脸惊奇上下打量,伸手抓住郭贤侄肩膀胳膊,东捏西摸。 “督师!正是下官本人,昨日傍晚刚到临清,听闻虎将军部伤兵说起七日前鞑子大军云集而至,担心天雄军安危,特来打探。至于闯过鞑子大营对于下官来讲并非难事。” 随后郭少靖跨上一匹马跟着来到中军大帐。 “少靖!刚才你提到虎大威部伤兵,又是怎么回事呢?” “督师!长话短说,虎将军突围时遭遇鞑子黑甲卫伏击,损失惨重逃至临清时只剩七百余人,猛如虎将军断后至今不知死活,恐怕已凶多吉少。” “啊呀!是本督害了猛虎二将啊!我天雄军遭此大难!皆本督之责啊!”卢象升挥拳捶胸自责。 “卢大人!如今处境如何?” “那天鞑子云集,本督欲趁鞑子刚到立足未稳时作最后冲击,这是济南解围最后机会。本想趁着鞑子轻敌心理斩首一两个奴酋,或者拼死几千真奴,逼其退兵。 却不料奴酋早有准备,真奴并不出战,只遣了死兵应战。虽然之后被我天雄军步兵以死相搏拼掉了几百真奴,终究不影响大局。 如今我部折兵过半,火器消耗一空,更有祖宽投敌反攻我军,已被本督斩首。外有敌军重重包围,自己想要突围都难,更别说解济南城之围。” “督师!莫要灰心!虎总兵已去邯郸向孙督师求救,要不了多久必来济南。” 卢阎王吃了一惊,脸色瞬变,焦急说道: “不不不!孙督师那里最强的四千骑兵正在此处,他手下哪里还有精锐之兵,要知道济南城外已有十万多鞑子啦!若是再有大军折在此地,临清广平大名彰德邯郸顺德各城谁守,山中一百数十万百姓谁保护。 千万别让大军再来济南给鞑子添油了。本督就钉在这儿,粮食木柴一样不缺,守上三两个月不成问题,倘若再不济不是还有你民团带来的驮马吗。鞑子想要本督的命得拿人命来换,大不了来个同归于尽!” “不不!督师不能与鞑子同归于尽,要留着有用之躯为国为民打下一片安宁的江山。” “贤侄心意建斗明白,可失藩同样是死罪!与其西市走一趟不如战死沙场!安宁的江山就让后人来打!” 郭少靖听他非要寻死觅活不听自己劝告,不禁两眼一瞪语气加重, “嗨!督师此言差矣!像督师这般文武双全之奇才,百十年来又有几人,如今大明如盲人瞎马,正需要卢大人这般奇才力挽狂澜拉住大明朝这匹瞎马悬崖止步,后人或许有奇才,可要到督师这般成就尚需十几年,那时大明与整个神州大地或许已亡矣!” 卢象升见他一个小辈竟敢对自己瞪眼训斥,也是用力一瞪眼,竟比郭少靖瞪得更大,用手一敲行军桌,声调不禁升高,手指郭大忽悠, “哼!贤侄你自己不就是奇才吗!鞑子这几日只是拿炮轰我营地,却不敢出兵攻击,说明鞑子已死不起人,连汉军和包衣都死不起了,还不是多亏了贤侄墙子岭一战射死他们三万多人,二战又弄死数百真鞑子,你就是那位力挽狂澜之奇人!” “咳咳咳……咳咳咳……!”营中几位将领见两人说着说着似要吵架,可谁也不敢开口劝阻,只好用力狂咳。 郭大忽悠双手连摇, “哎呀呀!督师莫要夸我,我打的胜仗全靠偷袭,鞑子不可能屡次疏忽,再说我的主职是种地,领军打仗不是下官之职也非下官之长。所以将来打出个泱泱大明帝国还得靠诸位将军。” “哼!虚伪!”卢阎王冷笑一声,沉声说道: “贤侄!你种地是不假,可大明有哪位将军杀鞑子有你杀得多!你出来做领军大将比种地弄粮食对大明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