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叹道：“小子，丁秋楠同志已经通过面试，成功入学，又受到中医学教授田教授的青睐，解决了之前程序不当的问题，可谓是皆大欢喜。 但我有几句话想告诫你一下，你别觉得难听！” “校长您说，看在丁秋楠同志成功入学的份上，再难听我也忍了！” 张元叹道：“孔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小子，你昨天那封推荐信开了一个坏头啊。 你想过没有，如果这种做法被传出去会如何？势必导致教育乱象丛生，以后在没有规矩可依了。 你的这种方式带有很强的威胁意味，拉大旗扯虎皮，即便一时得逞，最终也必遭反噬。 希望你以后要好自为之，不要在使用这种低劣的手段了。” 刁大河频频点头点头，嘴上不停应和“您说的对，您说的对！”其实他根本没往心里去去。 任何时代都有明里暗里两套法则，一套适用于治人者，一套适用于治于人者，想突破阶层，先得突破常规。 刁大河要是守规矩，怎么可能把媳妇儿送进大学？丁秋楠又怎么能成为一个研究生呢？ 至于好头坏头，教育乱象，关他屁事？ 再过几年，会有人比他过分得多，人家凭一张白卷就上了大学。 之后，丁秋楠在张元叹的见证之下，给田九如磕了头，正式成为了田九如教授指导下的“研究生”。 又听了校长张元叹啰里吧嗦一番交代，无非是让丁秋楠九月份正式报名，这样可以拥有完整的学籍。目前这个阶段可以跟着田教授先行学习，但不算医科大的正式学生。 丁秋楠自无不可。 之后，张元叹走后，田九如又对丁秋楠谆谆告诫了一番，交代了当前一个阶段的学习内容，彼此留了联系方式、家庭住址，这才彼此分别。 和丁秋楠一起去百货大楼买了几件衣服。 又去副食店买了肉蛋奶菜。 小两口这才骑着自行车回了家，一路兴奋不已。 中午两口子自行庆祝了一下，约好晚上叫丁远山夫妇过来吃饭，下午俩人各自上班。 …… …… 坐到办公室喝茶休息。 刘明敢跑过来告知，老班病了。 刁大河急冲冲赶到医务室，看到老班正躺在病床上挂水，南易陪在一边。 “班师傅，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病了呢？”刁大河关切的问道。 南易一旁说道：“我师父这是急病的，昨天听罗有才说食堂这两个月基本没盈利，我师父一股火就病倒了。今天上午还硬挺着在食堂干了一上午的活，下午挺不住了，在看腌菜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 老班躺在病床上声音沙哑，“刁主任，我辜负了您的信任啊，这两个月我使尽了浑身解数，可是能力有限，这盈利状况竟然还不如食堂没改制之前了。丢人啊！” 刁大河笑了起来。 “班师傅，您不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且不说食堂这两个月添了这么多的人，工资从原来的厂里出变成食堂自己出。 也不说咱们食堂这俩月添置了这么多的东西，光咸菜、酸菜就腌制了十大缸。 就说这到食堂吃饭的人吧！是，的确周边有不少的工厂，但是为了一口好吃的愿意绕远跑路的人还真没那么多。 咱们食堂饭菜的味道的确好，花样也多，但是食材有限啊。天天的白菜土豆粉条子，茄子黄瓜豆角子，就是花样再多，黄瓜不还是黄瓜？ 工人劳动了一上午，都累的不得了了，如果不是相差太多，谁愿意到别的厂食堂打饭吃饭呢？” 南易一旁道：“可不是嘛，要是让我吃肉还差不多，要是让我吃茄子土豆还差不多，我才懒得跑那么远的路呢！” 刁大河继续道：“所以说啊，愿意出厂吃饭的人就那么多，现在该来咱们食堂的已经来了。” “那该怎么办啊？”老班焦急的问道，“再有一个月如果食堂盈利状况得不到改善，那当初咱们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可是要把新招收的临时工遣退的啊。” 刁大河心里面安安好笑，内驱动力怎么来的？最重要的就是四个字——“利益攸关”，要不是岗位和食堂盈利挂了钩，他可不信老班会因为食堂效益的原因生病。 “班师傅，我知道您很急，但是先别急，您放心好了，不出十天，我就让咱们食堂火起来！” 老班眼睛亮了起来，急切问道：“您想怎么做？” 刁大河往四下看了看，看屋子里人不少，也不是商量事情的所在，于是道：“此地并非讲话之所，等您病好了，咱们到我办公室里商量一下。” 谁知老班立即做起了身，把手上针头一拔，说道：“我现在就好了，走吧，咱们过去商量一下！” 刁大河看向丁远山。 丁远山道：“就是急火攻心，最好能卧床休息几天。” 老班道：“伟人告诉我们要‘只争朝夕’，时不我待呀！走吧，咱们这就去办公室。” 刁大河无奈，只好同意。 对一旁的刘明敢道：“明敢，知道丁远亭师父家不？ “知道啊，之前送丁大花，去过好多次呢！” “那好，你骑着我的自行车，去接一下丁远亭师傅，把他接到我办公室来！” 南易道：“不用了，刚才我还看见丁师傅带着马文在食堂发面呢，好像是准备明天蒸馒头要用。” “是吗？那正好了，明敢你去通知一下，如果罗副主任也在的话，一并通知一下。” 很快，食堂的领导班子聚拢在了刁大河的办公室。 刁大河道：“同志们，咱们食堂的危急时刻到了，食堂独立出来的时候我是下了军令状的，三个月之内超过刘主任在的时候的盈利状况，现在还差着一个月，情况不容乐观啊！” 这件事儿关乎到每个人的利益，因此人人上心，一个个表情上露出了焦急神态。 刁大河道：“为了改善食堂现状，我提议食堂做以下三方面改革。 第一，为了让其他厂子员工方便进入我厂买饭票吃饭，我想建议厂里在食堂紧靠的左侧围墙上开辟一个大门。 左侧围墙靠着马路，如果在那里开一扇门的话，纺织厂到咱们食堂也就五分钟，鞋厂、机械制造厂过来也就七八分钟。 这样的话估计外厂来吃饭的人就多了。” 第一点刚一说完，众人纷纷表示了赞成。 罗有才说道：“这主意好是好，可要是这样一来，咱们厂可就没有私密性了啊，万一混进来敌特分子搞破坏咋整？” 南易撇嘴道 ：“好像咱们厂现在有私密性似的，就是不开侧门，跑咱们厂吃饭看病的外厂工人还少了？” 罗有才道：“那不同的，如果没在左侧开大门，厂里出了事儿自然怪不到食堂身上，但是如果开了这扇大门，以后厂里出了事情，保卫科那帮人可就有的推脱了，到那时候咱们食堂的责任可就大了。” 众人听言有理，又把目光投向了刁大河。 刁大河想了下说道：“老罗说的相当有道理，但既然打算做了，就没有因噎废食的道理。 我看这样吧，干脆在食堂右侧建一堵围墙，然后留出一个门，再和保卫科协调一下，让他们分派人手过来看守。 这样左右开门，既能方便其他厂工人过来吃饭，又保证了咱们厂的私密性。” 罗有才一听，这也算是一个解决之道，便不再纠结，第一条顺利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