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露底

现在，又来了一个惹不起的人，而且是一把手！ 这与刘原是不同权力的人。 如果去尊重对方，那么，就得当孙子！ 就得将权力拱手相让！ 可是，我不想当孙子啊！ …… 黄海在县委招待所内，向上敬酒的时候，江山也在江村喝酒。 喝酒的地方，是江海的家中。 儿子当支书了，江海夫妇办了十桌酒席。 村两委的人，是全部到齐。 亲戚们那是必须来的。 村中的王大厨亲自掌厨， 下午，三个堂哥堂弟，骑着摩托车去了乡里，将菜市场上那些鸡鸭鱼肉给买光了。 蔬菜就不用买了。需要多少，去菜地里摘。 八菜一汤。一罐煨酒。 江村人的风俗，大事得喝煨酒。 江山当书记，那是最大的事，当然得喝煨酒。 家中的煨酒不够，只剩下了两罐。 幸好几个堂兄堂弟，堂姐堂妹每家送了一罐煨酒。 最后，收了十六罐的煨酒。 在乡亲们的眼中，煨酒不值钱，也是送礼送的出手的礼物。 所以，大家都抱了一坛子煨酒过来吃席。 江山却笑的合不上嘴。 正愁着去东广，没有好礼物。这不有了吗？ 在江村人的眼中不值钱的煨酒，在向家人的眼中，那是比茅台还贵重的礼物。 村两委的人，凑齐了一桌。 酒过三杯，老村长让江山说几句。 江山给大家发了烟。男女都上烟。 在江村，女人抽烟！ 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抽的是长烟杆。 卷烟在村民的眼中，那是奢侈品！ 江村的人种有烟叶。每家都要在山上种一亩地的烟叶。 收割后，制成烟丝，足够一家人抽上一两年。 烟发完后，江山说，“各位都是我的长辈，今后，希望大家支持我的工作。 ” 会计说，“当然支持！谁不支持的话，揍他娘的！ ” 众人纷纷表态，“一定支持！” 民兵队长说，“今后在外受了欺负，喊一声，我带民兵杀上门去！ ” 这就是家人！ 这就是江村人！ 老村长咳了一声，震住了大家。 “让小七说说他的打算。” 江山在年轻的一辈中，排行第七，所以，大家称他小七。 江海在中一辈中，排行第五，人们称他为老五。 老村长在那一辈排行十五，人称十五爷，十五叔，十五哥。 江山点上烟，抽了一口，说：“我是回来带领大家发家致富的。” 妇女主任是江山的堂姑，“你这孩子，平时挺稳重的，怎么当了官后，就说起了大话起来？ ” 众人都笑了起来。 老村长看了妇女主任一眼，“小七没有说大话！ ” 听到老村长这样说，众人都看向了江山。 老村长说：“前几天，小七同东广的同学打电话，我在外面听到了。 ” 众人好奇起来，“小七，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 ” 江山敬了大家一杯酒，这才说，“十天前，知道了团委要派我回村任支书，我就考虑着发展家乡的问题。 ” “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江村，靠的是十万大山。所以，我们就只能吃山。” 会计点头，“不靠山的话，就我们那点田，吃饭的粮食都不够。 ” 众人都点头。 会计继续说，“这道理大家都懂，喊了几十年。可到现在，我们是靠山山空，靠水水枯。一年忙到头来，一家的收入不到一百多块。这日子难过啊！” 老村长瞪了会计一眼，“就只知道怨天怨地，发展的机会不是怨来的。 ” 妇女主任，“十五叔，你说说，机会在哪？ ” 老村长指着江山，“小七，告诉他们，机会在哪！ ” 江山应了声，说：“机会就是我们十万大山中的树木。 ” 会计摆着手说不行，“这个办法我们想过。也知道卖树赚钱。可是，从村到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山上的树根本就运不出去！发现了，反过来会罚款。村东头的王老头，就是运了一棵树，结果罚了一千块。那账到现在还欠着呢。 ” 江山说，“树木是不能运出的。就是能运，我们也不能将自家的家底卖光。如果卖光了，我们的后代就无法生存了。 ” “不卖树，那你说卖什么？ ” 江山说，“三合板！ ” 众人愣住了。 他们可没听说过三合板的事。 江山解释道，“三合板就是将各种杂木，还有零碎的木材经过机器加工，压缩成木板。三种木材组成的，就叫三合板。五种木材组成的就叫五合板，还有七合板，九合板。” 老村长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去砍伐名贵的木材，可以用杂木制成三合板。 ” “对！我们可以用杨树，柳树等不在国家控制范围的木材，制作成三合板。” 会计问，“那三合板有人要吗？ ” “有！我与东广的同学说好了，我们这边生产三合板，他们家收购。 ” 众人惊喜不已。 “这是真的吗？我都不敢相信。 ” “我也不相信，我掐了自己一下，没感觉到痛。 ” “你掐的是我，你当然没感受到痛！ ” “要是杂木能制三合板赚钱，那就发达了。 ” “是啊！平时，我们家家户户做饭，烧的就是那些不值钱的杂木。这么说来，那我们烧了不少的钱了。 ” “今后，不能再砍伐杂木烧火做饭了！ ” “那烧什么？ ” “烧煤呀！” 江山听着众人的议论，没有说话。 让它再飞一阵子吧！ 十多分钟后，众人才冷静下来。 老村长说，“这是小七想的发财的路子，大家记得保密。如果让其他的村子知道了，他们肯定会抢了我们的财路的。 ” 众人都慎重地点头。 十万大山不是仅仅江村一个村子。那可是有上百个村子。 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三合板的事，都认为杂木没价值。 一旦他们知道了，那就会抢点地盘，抢伐杂木，甚至抢建板材厂。 这就让江村没有一点优势了。 弄不好，江村吃力不讨好！ 所以，现如今，是要保守秘密，抢先一步建厂买板收钱。 等到那些村子知道了，江村已经走在前列了，有底气同他们竞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