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人目光阴沉,竟然一言不发。 “本王深研皇庭之上每一个能找到信息之人,你们的特征,都印在本王脑子里,而且,龙卫军皆修磐石劲,正如秦军之大风刀,皇庭本王去过,这气息,可不陌生哦。” 他这话并非信口开河,极乐天机枢密殿中本就有许多记载,加上二皇叔给他的小册子内更是记载了他所熟知的人物特征,江凡皆一一记在心里。 “将死之人,知之何益。”盔甲人只是沉声道。 江凡笑笑:“总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那么,吴将军背后是谁呢?” 吴峰一言不发。 江凡淡淡道:“你不说话,不代表我猜不到,不过……” 他抬头看了看泰岳山上:“先保留吧,这么早公开,不太合适。” “哼,什么早不早,逍遥王,你以为还能有以后?”黑衣蒙面人冷笑道。 江凡嗤笑一声:“还没说你呢,自己送上来了,凤小鸟还真是杀我之心如铁呢。” 黑衣蒙面人微微一怔:“如何猜到?” 江凡撇撇嘴:“不用猜,但凡有这种事,幕后撺掇之人谁想不到要借刀暗朝,我们可算苦大仇深呐,有机会杀我,竟然连那件大事的合作都能弃之不顾,啧啧……” 黑衣蒙面人目光阴森:“知道又如何,死人知道什么都没用。” 江凡摇摇头:“本王,真是欣赏你们的自信。” 黑衣蒙面人环视下四周:“江凡,我们之所以跟你啰嗦,只想确认有没有伏兵,如今看来,你的确是孤家寡人,束手吧,还能死的痛快些。” 江凡轻轻一摆袍袖,身上竟然涌起一股浩然气势:“区区鼠辈,也敢放肆!本王摄政大秦,纵横天下,就凭尔等跳梁小丑竟敢大放厥词,速速退去,不谓言之不预!” 他身上这气势并非武道真元凝聚,而是某种奇怪的势,那浩然之威,竟让他们如面君王。 “势……”吴峰目光骤然收缩,他长期陪伴皇者,比其他人更明白,这是一种上位者养成的莫名之势。 只是想不到,江凡年纪轻轻,居然已经具备这种势。刚才一声轻喝,竟让自己下意识退了一步,险些跪倒。 目光如炬,洞若观火,神宁气静,势如帝皇,可怕的江逍遥! 他若不死,实在让人寝食难安。至此他终于明白,为何对付区区一人,要这么大阵仗,主上还要三番四次叮嘱万不可出差错。 “哈哈哈……”曜宸仰天狂笑:“这可不是大秦,你没有百万铁骑,更没有那些老东西帮衬,孤家寡人罢了,何必摆架子,为王者,死都要个脸面吗?” 黑衣蒙面人也冷笑:“是啊,今日便是欺你落单,还能靠谁?” 他指着江凡身边的猴子和小西西,满眼嘲讽:“靠这猴儿还是这女娃娃?” 江凡眯眼淡淡一笑:“谁让你们觉得,本王经略八方,全靠他人外力?” 一言出口,骤然间风云变色,江凡长发无风自动,衣衫猎猎,整个人缓缓浮起悬于半空,一道道银蛇般的电流突兀滋生,瞬息缠绕全身,以他为中心,虚空震荡,莫名的气势仿佛惊涛骇浪炸裂,十丈方圆摧枯拉朽,近处的几个强者竟然被直接震飞,最近的三个,甚至在空中爆成一团血雾,那可是三名尊者! 众人集体色变,震惊莫名,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他们理解,一个大宗师,怎么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气息,竟是生平仅见! 而远方,凤辰霍然捏碎手中杯,长身暴起,凤目神光绽放:“来了……” 唯一开着一扇窗子的悦来客栈顶楼,张某眼神猛然变化:“先天……一炁!” 先前那小二骇然色变:“昆仑……难道是昆仑!不,不对,他们不是不入世俗,不染人间吗?” 张某深深吸口气:“惟有一人例外……当代,入世行走。” 小二面色煞白:“难道,难道……他便是……” 张某叹息:“先天一炁……举世之中,能识别者不超十人,老夫恰巧是其中之一。昆仑呐……真正的人间圣地,至尊之上,江凡……你到底还藏着什么?” 云若看着眼前景象,震惊万分:“这便是你说的秘法?” 凤辰目光凌厉,神色带着一种亢奋:“不错,不论是什么,太玄奇了,居然一瞬间将武道废柴变为绝世强者。” “为何不是他隐藏修为?”云若颇为怀疑。 凤辰不屑的哼了声:“天下不会有第二个嬴无双,江凡是废体,天人见证过,而且本座查访到,似乎每次施展,都只是短时间有效,而且事后会有严重后患,甚至我怀疑,与高渐同阶大战那次,也是一样的秘法。” 云若看看他:“但的确是逆天之术,此刻的他,即便皇主也未必能稳胜,所以尊驾想得到这秘法?” 凤辰死死盯着下方,却摇头笑了:“不,不……江凡身上,想让人得到的太多太多,任何一种都是致命诱惑,稍微抵挡不住,就会给他机会,而这种人,你是决不能给他一丝一毫喘息余地……” “无知鼠辈啊……” 江凡瞳孔变成了银色,冷漠无情,开阖之间,竟惹虚空嗡鸣。 随着他缓缓踏出一步,十丈之外,众强者居然被凛冽的气息冲击得纷纷暴退。 “上!杀了他!”黑衣蒙面人拔剑怒吼,难以置信的剧变让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十分尖利刺耳。 下一刻,人如蝗虫,悍不畏死的扑向江凡。 “轰!”气浪炸开,随着江凡一眼望去,当先十几名强者居然被定在半空。 “王者之威,尔等宵小,何以敢犯!赐尔死罪——” 随着他一句话说完,似有雷霆霹雳天降,足足十二名强者当场化为齑粉。 一句话而已,言出法随,霸气绝伦。 这惊世骇俗的一幕,让后面之人一时间呆在当场。 浮云亭,有死长老已经起身,目光似乎穿过山间云层:“事情……不对,整座城的大阵在颤动,竟有大战爆发?为何如此?” 病夫长老静坐微闭双目:“你要亲自下去?” 有死长老目光一阵闪动,最终摇摇头:“下不得。” 病夫淡淡道:“所以,现在是我在看着你……” “你知道会有变化?”有死目光如实质,死死盯着病夫。 “不知,但他是江逍遥,一切皆有可能之江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