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淡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呼呼大睡的食人花,眼神泛着冷意。 她扯出一个假笑,暗暗释放出自己的气息。 下一刻。 啪! 鼻涕泡被吓破了。 食人花猛然惊醒,下意识的东张西望,寻找压迫自己的东西。 它还没来得及看清东西,先听见了幸淡低低的声音。 “我看你挺享受的。” “卞云澜给你的任务是守夜,睡得香吗?” 食人花刚想点头,可在见到幸淡的眼睛已经变成竖瞳的时候,吓得整个叶子都合拢了。 “别别别,我这不是太困了。” “外面很安静,其他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早在开门的时候,幸淡就先观察了四周。 门口拴着的狗和绳子都消失不见了,估计不远处篱笆上的划痕也不见了。 卞云澜率先朝着篱笆的方向走去,手指在上面摸过,没有划痕。 她对幸淡点了点头:“与我们之前猜测的事情差不多,白天是一个位置,晚上是另外一个。” 幸淡的眼睛微微一转,笑眯眯的看向食人花,问道。 “我记得之前听你说过,想要在屋子里面睡觉对吗?” 幸淡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让食人花觉得幸淡的心情很不错。 食人花乖巧的点点头:“对对对,我很想。” “可以吗?” 食人花在询问幸淡,可目光却集中在了卞云澜的身上,眼巴巴的注视着她。 这两个人到底谁做主,食人花还是很清楚的! “当然可以啊,你在里面好好睡觉。” “看着我们的屋子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同时要观察周围。”幸淡轻松的点点头,直接一脚将食人花给踢了进去。 食人花还没来得及反应,砰的一下子,门就被关上了。 食人花:? 不!等等!为什么只有我自己在屋子里? 食人花瞪大了眼睛,可它的表情没人看见。 幸淡这一连串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拍了拍手,笑嘻嘻的对卞云澜说道:“我们走。” 两人沿着昨天的路行走。 漆黑的夜色中,幸淡的眼睛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浮现在她的心头。 幸淡试图去感知这个情绪,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 “怎么了?”卞云澜看着走路速度逐渐放慢的幸淡,低声问道。 幸淡的眼神中有一丝恍惚,很快又恢复清明。 她下意识的去抓卞云澜的袖子,不经意间却触碰到了卞云澜的手。 “阴金之力在她身上,她的命格跟其他人有所不同,只要我们能够将她留在这里……” “您说的对!为了我们的大计!必须将她留在这!” “日杰夫布兰特大人,这是我们为您献上的祭品,一个绝对满足你口味的人类公主,请您笑纳。” 陌生又苍老的声音涌入幸淡的耳朵。 带着虚伪的、讨好的、贪婪的、充满欲望的情绪在不断的放大。 卞云澜第一时间发现幸淡的表情不对劲,她的手很凉。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卞云澜握住幸淡的手腕,小声的问道。 她下意识的看向四周,试图判断附近是否有人在搞鬼。 “幸淡你觉得怎么样?” “能听见我说话吗?”卞云澜刚想拍幸淡的肩膀,想起幸淡之前的话,手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原本安静的幸淡在这时也有了反应。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和疯狂,红色的竖瞳闪烁着凶光,直接打开了卞云澜的手。 啪的一声,格外清楚。 卞云澜的手一下就红了。 她紧皱着眉,不确定幸淡到底发生了什么。 “幸淡。”卞云澜看着幸淡保持着后退的动作,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向前走了两步将人抱在了怀里。 小姑娘没在挣扎。 “卞……云澜?”幸淡的声音有些发哑,还带着一丝不确定。 卞云澜缓缓将人放在地上,小姑娘痛苦的皱着眉,眯着眼睛似乎看不清东西。 卞云澜从收纳戒指中拿出安神营养液,灌进幸淡的嘴中。 “咳咳咳。”幸淡咳嗽个不停。 不少营养液顺着嘴都流出去了。 “咳咳咳。”幸淡被呛住了,微微用力推卞云澜的手,把头扭向另外一旁,“咳咳咳。” 见到幸淡有其他的举动了,卞云澜跪坐在幸淡身边,定定地盯着那双红色的竖瞳,试图判断她现在的威胁度。 “清醒了吗?”卞云澜的声音传来。 幸淡咳嗽个不停,扯着自己的衣服领子,恍惚间察觉到卞云澜身上所释放出的冷意。 “刚刚抱歉。” “我们可以不去探屏障吗?你可不可以不管庸江城的事情直接离开这里?” “庸江城这么大,你身边又没人可以帮忙,万一真的出现了什么情况你怎么办?” “你是公主,公主的生命应该很宝贵吧?”幸淡咳嗽的脸色通红,问道。 幸淡的神情有一丝担忧,紧紧的抓着卞云澜的手,露出恳求的神情。 刚刚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是属于它的特有天赋之一。 类似预言。 她没想到卞云澜会触发这个。 确定幸淡不会有攻击的举动,卞云澜心中松了口气,握住了幸淡伸过来的那只手。 幸淡紧紧的攥着卞云澜的手,由于或许用力,卞云澜感觉到了痛意,就算如此,卞云澜的表情也没有变化。 卞云澜极为认真的说道:“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有不得不去处理的理由,你在担心什么吗?” “这个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不应该把你牵扯其中,我先送你离开吧。” 卞云澜的话听起来轻飘飘的。 幸淡清楚卞云澜没说假话,她也真的打算放弃这次探情况的机会,把自己送走。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过完今天你只剩下三天的时间。” “你听说过日杰夫布兰特这个名字吗?”幸淡抿着唇,心中叹了口气问道。 她已经跟卞云澜结盟了,就不会轻易放开这个盟友。 只要双方没有原则性的错误,遇到困难就应该想办法去解决。 若是卞云澜不愿意离开,那就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听见幸淡提起这个名字,卞云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罕见的凝重。 “我知道它,好像是近些年来比较猖狂的……一个组织头目。” “成员混乱且杂,做事也很……”卞云澜欲言又止,拧着眉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