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冯剑和大家一起去海天包了三个雅间，肖鹏飞、齐小乐各负责一间。 酒店的服务员为每位教师送了一束鲜花，让同事们很是温暖。 冯剑每个房间都坐坐，和大家碰碰杯，交流交流，酒场就是社交场，大家加深了了解，促进了感情。 “明天就是仲秋节，借此机会，咱们提前团聚一下，祝各位同仁以及未到的家人，平安、健康、幸福！”冯剑和大家推杯换盏，气氛很是融洽。 几杯酒下肚，知识分子更多的是“粪土万户侯”，感叹社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土包子成大款了，手上脖子上都是念珠等等。 冯剑只是笑着听，想起了《遥远的救世主》的丁元英的“坐井说天阔”…… 杜兴邦打来电话，说晚上一起去玩玩，问他有没有时间。 冯剑说：“正想请你呢，我俩想一块去了。下午我去接你吧。” “不用，你打车来吧，不过你得穿正规些啊！”杜兴邦笑着说。 “好，听你的！”冯剑挂了电话，继续陪着大家喝酒，敬他酒的人当然很多，他也礼尚往来，大家文明得很。 吃过饭，大家有说有笑的一起回到学院。 冯剑在办公室迷糊了一觉，又把办公室那盆凤尾竹修剪了一番，泡上茶，静静的看着系里人事安排表，然后熟悉其中的每个人。 冯剑看客时间将近六点了，就简单收拾一下，然后打车找到杜兴邦。 杜兴邦的黑色皇冠里还有另外两个女孩，身材火辣，酒红长发。 冯剑好像没有见过，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 “冯总，这两位是杜小姐和梅小姐！”杜兴邦为冯剑介绍，还使了一个眼色。 冯剑不知他唱得哪出，就对她俩点点头。两位小姐脆声的喊了一声“冯总好！” 车里香水味四溢，杜兴邦有点小兴奋的开车飞快而去。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杜兴邦把车停在一家香江特色酒店院里，四个人坐在包厢里吃饭。 冯剑看他心情不错，也就知道最近鹤鸣药业那边工作应该很顺利。果然，杜兴邦时不时的和两位小姐开着玩笑，引得她们花枝乱颤。 一杯红酒下肚，杜兴邦就告诉冯剑机器设备都已经到工厂了，接下来就是调试和安装，工人培训在伯乐公司临时租住的地方进行着。 他还告诉冯剑，冯强的协调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杜小姐和梅小姐不时拿明亮的眼睛看着杜兴邦。 “杜兄运筹帷幄，踌躇满志，来预祝杜董旗开得胜，钱途似锦！”冯剑笑着举杯道。 两个美女朱唇轻启：“杜董威武！” “这马屁拍的！”杜兴邦笑道，“两位小姐才威武，哈哈！” “杜总，这种夸奖，太不解风情了吧？哈哈。”冯剑就笑。 “就是啊，杜总是在敷衍我俩呢！”梅小姐轻笑着说，“应该罚杜哥一杯才好，对不？” “好，唐突美人，自然要罚！”冯剑唯恐天下不乱。 “我忽然想到一个故事：老师在课堂上说材料的时候，说没有任何材料，会在变长的同时变粗……话音刚落，班里一个女孩子笑出了声，紧接着老师自己也笑了，最后全班同学都笑了……” 杜兴邦也笑了。 杜小姐笑着剜了杜兴邦一眼：“杜总真坏，说这些！” “就是，儿童不宜的笑话啊！”梅小姐又给杜兴邦倒满了酒。 “你们想啥，我说的是油条啊！”杜兴邦义正言辞。 两个美女掩口而笑。 “据说喜欢讲黄段子的女孩都很漂亮， 因为她们用美丽的外表来掩盖自己‘好色’的内心，不知有没有道理。”冯剑说。 “冯总说得好，两位你们也来一个？”杜兴邦怂恿道。 “杜总，我能坐你鞭上吗？”梅小姐问道。 “噗！”杜兴邦喷出来。 “干嘛，小梅你坐我旁边！”杜小姐笑道。 “杜老板讲个笑话，想看你们‘害羞’，结果你们比杜总厉害，哈哈。”冯剑说道。 几个人吃完饭，杜兴邦又带着他们去了一家夜来香的会所，外面看一点也不起眼，只是小院门口的四个保镖，魁梧高大，两眼如铜铃般的审示一个个来的顾客。 杜兴邦掏出一张黑卡，然后他们才被请进去。 冯剑发现来的客人都是有“女伴”的。 又经过了几道门，冯剑感觉像“地下工作者”的去执行任务。 终于又到了一间门厅，杜兴邦从那里找了一张面具戴在脸上，又给冯剑递过来一个，却是一面蝙蝠侠式的。 同来的杜小姐和梅小姐也戴上了面具。 冯剑不明就里，在杜兴邦催促下，只好戴上。 走到了里面，豁然开朗，一个很大的厅堂，两边是宽阔的楼梯，挑空的大厅，在二楼上，可以看清大半个大厅。灯光有明亮的地方，又有暗淡的地方，都放着沙发，高背椅，那边的酒吧台几个服务生和服务小姐也都戴着各色面具。 那边的水果、糕点也种类繁多。 当然更有许多戴着各色面具的男男女女，男的衣服光鲜；女的衣着大胆暴露…… 一切都如电影，又如同游戏，暧昧、鬼魅、刺激……夜晚给了他们自由的天地，面具给了他们欲望的疯涨…… “九点半我们一起门口集合啊！”杜兴邦说完，丢下冯剑自己像一条鱼一样的消失了。 冯剑心里苦笑，被这个杜兴邦“坑”了一次。 “既来之，则安之！”冯剑慢悠悠的登上二楼的大厅，这里和下面几乎一致的布置，一对一对的男女随意坐在那里小声的说笑，或是晃动着酒杯，有拉着手面对面聊的，也有一起腻在单人沙发上的，还有拥着一起上楼的…… 每个人都看不到面目，只有声音和肢体动作。 冯剑有些奇怪，渤海啥时候有了这样的地方吗？他简直有点“火星人”的感觉。 这里是猎艳所，也是修罗场，卸下文明的枷锁，唤醒动物的原始…… 冯剑要了一杯啤酒找来一个角落坐下来，随意的翻看一本时尚杂志…… “在这里看书，你这耍酷还是挺拉风的，恭喜你，引起了我的兴趣。”很有磁性的声音，冯剑就看到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脖子白玉般泛着诱人的光泽，胸脯挺挺的，在薄薄的黑衬衫下形成两个浑圆尖挺的隆起，腰肢纤细而柔软，很自然地向下形成完美的臀线，浑身有一种成熟的女人气息。 “你不请我坐下吗？”女人摇晃了一下手里的红酒。 “哦，你请坐！”冯剑故意掩饰了自己的声音。 “你是不喜欢这里，还是反感这里的女人太放浪，还是自身有什么问题？哈哈，我猜猜！”狐狸女很是霸气。 “我只是陪朋友来玩玩而已！” “不是你女朋友吧？哈哈。” “好奇心害死猫吧？” “哎呀，你生气了吗？” “财富的堆积让人产生很多压力和逆烦，无可厚非，大家都说成年人，哈。” “哦，这么说你也是同道中人喽？” “我只是猜想罢了，你想多了！” “可是你的服装出卖了你，哈哈。” “或许是我借来的呢？” “这倒是有趣的事！那说明你朋友也是非富即贵啊。” “我想可能让你失望了，哈哈。”冯剑笑道。 “其实到了我这个年龄，金钱又有多少吸引力呢？哈哈。”狐狸女也笑了。 “酒醉鞭名马，醉卧美人膝！”冯剑说道。 “哦，看来你是一个有梦想的人啊！” “非也，我恰恰是没有找到‘方向’，哈哈。” “不就是赚钱吗？那不是你们男人的梦想？”狐狸女有点逾挪道。 “钱不是唯一的，如果是就不会有那么多超级富翁烦恼多多了！” “有了财富，可以建立自己的王国，彰显自己的力量，俯视苍生，不好吗？” “那是你的目标。财富越多烦恼也会越多，比如：焦虑、恐惧、孤独……”冯剑有点夸张的说，不过话语里倒也有许多是他的心里话。 狐狸女想了想，“或许吧，好像你有数不尽的财富似的，哈哈，你这是杞人忧天！或者说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呢！ “所以啊，有时候想想人生，的确无聊的很！”冯剑希望用自己的颓废让这个女人离开这里。 女人看了看冯剑的慵懒，忽然又说：“其实女人还是打心里喜欢‘登徒子’的，那说明自己还是又本钱的啊，是不是？” “有道理，我说这个社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呢，哈哈。”冯剑往沙发后靠了靠。 “那你是柳下惠吗？”女人歪了一下脑袋。 “ ‘圣人’很累的，呵呵。” “是吗？”狐狸女站起身坐在了冯剑沙发的扶手上，冯剑能闻到那种香水味，那是一种很贵的香水。 “心中若有桃源，何处不是水云间？” “哦，还是一个有文采的哥哥，哈哈哈。”狐狸女笑道，“你让我想到酸葡萄呢。” 狐狸女欺上来，在冯剑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男人心里都有猛虎吗？”冯剑笑道。 “是嘛，哥哥你的猛虎在哪呢？嘻嘻。”女人伸手摸摸冯剑冯下巴，“面具可以帮你放出来吧！” 冯剑猛地坐正，狐狸女仿佛浑身一紧，稍微往后躲了一下。 冯剑哈哈大笑。 那承想女人放下酒杯，直接坐到了冯剑的大腿上。 冯剑感到女人身子一僵，瞬间又笑起来：“猛虎是可以嗅蔷薇的，哥哥！”女人妩媚的翘起嘴角，搂着冯剑的脖子。 “你把我当成‘病猫’了吧？” “不然呢？” 冯剑打了一个响指，服务生端过两杯红酒，冯剑递给狐狸女一杯，自己也端起酒和她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酒壮怂人胆啊，哥哥，你这是找个理由吗？”狐狸女嗤嗤的笑。 她那种语气，和翘起的红唇，让冯剑忽然想起了于晓梅、青眉曾经的那种语气，一时间一股浊气上来，拉起女人就上楼去，女人竟然很乖巧的挎着冯剑的胳膊…… 九点的时候，冯剑一个人从楼上下来，心里又平添了许多的落寞，那不是得便宜卖乖，而是一种激情后的失落…… 他向门口走去，恰好遇到了杜兴邦也往外走，两人在那间过厅把面具放到收集柜，就一起出来。 上了车，两人互相望了望，杜兴邦哈哈大笑：“冯老弟，怎么样？” “刺激、无聊！”两人同时说道。 “没有情感的投入，只是猎奇，快乐就是短暂的吧？”杜兴邦分析道。 “暖风吹得杜兄醉，没把渤海当海州，哈哈。”两人笑着开车离开了……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 这一天是仲秋节，天高气爽，阳光虽然还是刺眼，风里却没有了潮湿，清凉起来。 上午冯剑开车回老家，车行驶在广蒲河岸边的公路上，两边合抱的杨树高大提拔，枝丫交互相连，浓荫完全遮住了太阳，每次走在这条路上，他都有些时光隧道的感受，他仿佛渐渐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时空里，让他既感到甜美又有种若有若无的孤独和苦涩…… 冯刚一家和冯强比冯剑回去的要早，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早些天，冯剑找人给家里按装了电话，重新装饰了一下房间，又购买了大电视，新的家具，甚至连燃气灶都换了，整个院子里也收拾得整整齐齐。 多多的狗窝也鸟枪换炮，引得它又和冯剑黏糊了一阵。 饭菜都是现成的，热热就行。两个老人都挺高兴的，看他们兄弟几个有说有笑的。 冯剑还是那个意思，不管干什么都要安全第一，眼光放远些，不能给自己丢脸。 “老大，这是家里，吃顿饭，也当成了学堂了吗，哈哈。”老太太埋怨道。 兄弟几个彼此看看，都笑了。 老父亲也喝了两杯酒，脸有些涨红，只是慈祥的笑：“听梨花说，他们两口子干得很不错？” “嗯，姐和姐夫下一步要去学校开饭店呢！”冯强说道。 “她咋忙得过来？”老太太担忧的问。 “不是自己做饭，是管理着别人做饭呢，要做大经理。”冯刚笑着说。 “哦，那要好好干！”老爷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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