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走到一旁拿过两个酒杯，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边打开酒一边对陆国华道：“没什么要说的，就是想找你喝点酒。” “多谢秦书记的抬爱，我今天不想喝酒。” “是不想喝酒还是不想跟我喝酒？”秦峰问，依旧给陆国华面前的酒杯里倒满酒。 秦峰也不管陆国华喝不喝，自己独自喝了一大口，拿着筷子开始吃菜。 陆国华一声不吭坐在那，再次点了一根烟抽着。 “怎么？还在恨我？”秦峰喝了一口酒后问陆国华。 “不敢。” “不敢和不恨是两回事，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哪怕骂我，我今天过来就是来给你骂的。”秦峰说的很直白。 “骂你有用吗？骂你能换回三儿的命吗？骂你能找回替我老婆报仇、让凶手伏法的证据吗？”陆国华质问着秦峰。 陆国华口里的三儿就是上次被杀的受害者，他是陆国华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对方也就是因为看在陆国华的面子上，才答应冒这么大的险来提供证据。 “骂我换不回受害者的命，也找不回证据，但是起码能让你心里好受点。陆国华，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 “我没这么说。” “但是你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只知道是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之后，三儿就被人杀死了，整个行动也是你安排的。我没有怀疑你，这点我坚信，但是整件事情你绝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陆国华盯着秦峰道。 秦峰点点头，说道：“对，这件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对不起受害者，也对不起你对我的信任，所以我今天过来找你道歉。” “道歉有用吗？你告诉我，现在还有用吗？”陆国华冷笑。 “那你告诉我什么有用？像你这样整天坐在家里抽烟就有用了？整天看着你老婆的照片流泪就能替你老婆报仇了？”秦峰反问。 “我什么都不做起码不会再害死人了。”陆国华朝着秦峰吼着。 听完陆国华的话，秦峰陷入了沉默，没再说话，独自端着酒杯大口地喝着酒。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陆国华恢复理智之后向秦峰道歉，但是这道歉缺乏诚意，明显不是他心里所想。 “如果什么都不做真的就不会再死人了，我绝对什么都不再做。可真的什么都不做就不会再死人了吗？只怕到时候死的人会越来越多。”秦峰很久后才叹了口气。 “可有什么办法？你能解决吗？你有这个能力吗？秦书记，认输吧，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陆国华也叹了口气道。 “或许吧，你现在认输我不怪你，但是我不能认输，我既然当了这个冠山的父母官，我就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梅塘村的老百姓往黄泉路上走。”秦峰态度依然坚定。 秦峰也不管陆国华喝不喝，端着酒杯在陆国华的酒杯上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我想问你一件事，上次案发之前，你和肖耀武一起离开我办公室之后，他和你说了什么？”秦峰放下酒杯之后非常严肃地问着陆国华。 陆国华惊讶地看着秦峰：“你怀疑肖所长？” “你先别管我怀疑谁，你把那天肖耀武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告诉我，好好的回忆一下。”秦峰再次倒了一杯酒，与陆国华碰了一下。 陆国华很震惊，努力地思考着那天的事情。 陆国华把那天与肖耀武在一起的所有细节经过都说了一遍：“我觉得肖所长没有什么有疑点的地方啊？” “没有任何疑点就对了，任何事情太完美了就肯定不正常，因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事。”秦峰点头道。 “我不认同你的话，我这几个月与肖所长接触很多，肖所长对白山煤矿等人深恶痛绝，那模样绝不是装出来的。”陆国华不相信。 “那你说这件事情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为什么会有人抢先我们一步杀人灭口？并且死者的手机还不翼而飞了，你觉得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吗？”秦峰反问着陆国华。 “知道这件事的就我们这几个人，你、我、派出所还有死者本人。” “你不可能，这点我绝对相信，我也不可能，我要是真与白山煤矿有勾连事情就根本不会发展到需要杀人灭口这一步，死者自己就更不可能。” “所以，有嫌疑的人就只能是肖耀武和派出所的人。陆镇长，肖耀武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嫌疑，但是你不要忘了他是个老警察，他要想瞒过别人肯定可以做的天衣无缝。”秦峰提醒道。 “我还是不相信，你有什么证据？或者说你凭什么这么猜测？”陆国华也是个死脑筋。 “这件事出问题只能是在他和派出所身上，而且我觉得肖耀武的部署有问题。” “他跟我说他当天回去就开了个会部署行动，参会的有八个人，而且在会上他还说了行动的目的和过程。” “肖耀武是老警察，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这么重要的证人为什么要召集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开会？这次就是把人从家里带走，需要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开会研究吗？” “即使要安排任务，他也应该是逐个单独安排，而不应该坐在一起开会研究，更不应该把任务的性质和证人详细的信息公布出来。”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我这个外行都懂，他肖耀武会不懂？可他偏偏就没有这么做。” “他还画了个受害者住址 的示意图，这是去把人带回来，还是偷偷的行动，又不是抓毒贩，更不是在什么大商场，有必要画示意图吗？”秦峰冷笑着。 陆国华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想了很久才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内鬼就更应该是派出所内部的人，是派出所参加行动的人通过肖所长部署工作的失误把消息给泄露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