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柳掌柜，忙回头“柳掌柜，你好啊！嘿嘿，好药材目前没有，我已经许久没有上山了。” 柳掌柜听到没有好药材，眼神都黯然了几分，失望之情全部写在了脸上。 杜尚清不禁惭愧，自己把最后几株天麻卖去了府城，是不是有点见利忘义啊！ “不过，虽然没有好药材，可是我也带过来一样好东西，想问问柳掌柜有没有兴趣合作？” “啥好东西？”柳掌柜瞬间眼睛又闪亮了。 “老弟，来，来，请里面谈，扶风上杯茶来。” 杜尚清随柳掌柜来到里面雅室，“柳掌柜麻烦让伙计把后院门打开，让我家齐樟骡车进来，好东西都在车上。” “好，好，我让他们去开院门。”柳掌柜出去吩咐伙计。 一个清瘦挺拔，肤色古白，神态温文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他身穿一袭青丝长袍，衣襟飘逸，步伐从容，那种典雅与温润的气质浑然天成。 杜尚清正端起茶碗正要喝，抬头就看见来人。 那人看见杜尚清也是一怔，“抱歉，走错了，这位仁兄莫怪。”说着拱了拱手。 杜尚清也忙起身回礼，正要说话，就听柳掌柜声音也到了。 “呀，您怎么出来了，可是想要什么？我让伙计去办？” 那人也回头看到柳掌柜，“没有什么，我只是看久了书，起来活动活动，没有想到走错了房间，你们有事？那你们谈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抱歉抱歉，杜老弟这是我们东家，他不经常过来，所以对这边不熟悉。” “无妨，无妨，齐樟可过来？”杜尚清没有在意，原来是德善堂东家，看上去就是一个儒雅书生嘛！ 这边门被推开了，齐樟拎着篮子，夹着腋拐进来了。 “柳掌柜，你看看，是不是好东西，嘿嘿。”杜尚清接过篮子。 先把荷叶打开，给他看看烤鸭。柳掌柜好奇的凑过来，闻着那香气，口水都不自觉的要流出来了。 “哎呀，这鸭子好香啊！确实是好东西，哈哈，不过你同我谈这个合作吗？”柳掌柜有点不解，自己这又不是酒楼。 “哈哈，柳掌柜误会了，这是老弟新做的美食，杜氏烤鸭，特地拿来给两个哥哥品尝品尝的，不是合作这个。” “奥奥，我就说嘛！”柳掌柜也笑了，“杜氏烤鸭，果然是美食，这一屋子都飘香啊！哈哈哈。” 杜尚清又把木匣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釉下彩瓷瓶。 柳掌柜也是一个识货之人，“哎呀，这瓷瓶可是官窑制的啊！啧啧啧，好物件。” “柳掌柜，瓷瓶是好物件不假，里面装的也是好东西啊！” 杜尚清故作神秘，冲柳掌柜一笑。 “什么好东西？”柳掌柜果然来了兴趣，盯着那个瓷瓶。 “不知道柳掌柜听说没听说西域葡萄美酒？” “西域？葡萄美酒？”柳掌柜激动了，不会吧，自己当然也听过葡萄美酒的，记得几年前东家宴请各地掌柜，特意赏了每人一杯葡萄美酒，那美味至今想来也是垂涎三尺，念念不忘啊！ “杜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这葡萄美酒那可是贡酒，等闲人家闻所未闻，可以说有价无市，不是豪门贵胄根本寻不到。你是如何得到的？”柳掌柜也是好意，生怕杜尚清没有见到真正的葡萄酒再被别人哄骗了。 “柳掌柜，尽管品尝，我早年遇到过西域客商，机缘巧合学到了酿酒之法，这不想着老哥平日多有照拂，特献上一瓶美酒，给老哥品鉴品鉴。”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啊！这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受之有愧啊！”柳掌柜可是知道这瓶葡萄酒的价值，哪里敢收，连连拒绝。 “柳老哥，你这是瞧不起我了？这是我自己酿制的，哪里贵重了？何况我真的是找你谈合作的，先给你喝点酒，后面也好谈不是？哈哈哈” 柳掌柜见杜尚清如此说，也不好坚持拒绝，“好，老弟你究竟是想合作什么，说与我听听吧！” 杜尚清示意齐樟把腋拐递给柳掌柜，“柳老哥，可识此物？” 柳掌柜把腋拐接过来，这才认真细看，刚才进门，倒没有在意这是什么东西。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哎呀，哎呀，杜老弟，这是何物？老哥还真的不知道，可有名字？” 杜尚清笑道，“柳老哥，这可是好物？” 柳掌柜是什么人，那可是德善堂掌柜，虽然不需要坐诊，但也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大夫，如何看不出来这拐杖的妙处？ “好物，好物，绝对是好物，”柳掌柜放下拐杖，跑出去叫道“老曲，快来，快来，有好东西给你瞧。” 杜尚清见柳掌柜欣喜若狂的样子就知道，这笔生意成功了一半。 “啥事儿？毛毛躁躁的，小东家还在，你怎么如此失态，大呼小叫的。”曲大夫边埋怨着边被柳掌柜拖到了屋里。 “给，你快看看这东西，见过没有？”柳掌柜把腋拐塞到曲大夫手里，“走两步，没事你走两步！” “噗嗤”杜尚清没有控制住，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 好家伙，柳掌柜肯定看过赵本山小品。 曲大夫接过腋拐，细看一番，脸上也喜形于色，“哎呀，妙啊！妙，这是谁想到的啊！这也太妙了，哎呀，我，我，我来走两步哈，老柳你别碰我，我来走两步。” 说着曲大夫缩起一只脚，假装病人，拄拐走了起来，走一步喊一声“妙”，走一步喊一声“妙”。 “杜老弟，这拐可有名字？”柳掌柜见曲大夫也赞不绝口，心里也有数了。 “此物叫腋拐，专门给骨折病人，行动不便之人，残疾之人准备的，可用来辅助走路，不用别人搀扶，也可以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特别方便。” “好东西，好东西，不知道杜老弟想怎么合作？”柳掌柜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想把腋拐交给贵堂代理，不知道柳掌柜愿不愿意合作？” “什么叫代理？”柳掌柜不解。 “就是整个武川州所有的药铺用拐都交给贵堂去谈，我家负责供货，你们负责药堂里面的销售。不知道柳掌柜可有兴趣？” “这，”柳掌柜听了心里也是一动，如果整个武川州都归自己德善堂代理，那这里面的利益可不少，自己要是办好了，那东家还不重用自己？ “杜老弟，我有一个疑问，”柳掌柜毕竟是大掌柜，没有盲目答应，他定下心，想到一些细节。 “柳老哥请问。” “你把武川州代理交给我，需要我家什么保证？还有这个腋拐一旦卖出去，你如何保证其他药堂不会仿制？” 杜尚清又喝了一口茶，点点头，“柳老哥考虑的很好，我交给贵堂代理，要求不多，只是要求一个月内要在武川州全面供货， 还有关于仿制的问题，这也很简单，我家腋拐有些关键零件我做了特殊处理，一旦拆开就会毁坏，再也无法安装回去。 还有就是我家现在有一个木工坊，我可以做到把腋拐成本降到最低，当他们尝试自己做还没有我卖的便宜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兴趣做了。 ” “好，好，如果是这样，那还真的是不如买我们的。”柳掌柜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杜尚清这是有备而来，该想到都想到了。 “怎么样？柳掌柜，不知你能不能做主？与我签下这个总代理？”杜尚清笑着望柳掌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