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那边结束后,累的在马车上就睡着了。 凰歌这边却是接到了一封密信,凰歌看着信里的内容,沉思很久后写了一封信,递给听琴,又说了一句话。 “听琴,去叫林相一叙。” “是” 夜深人静的时候,公主府的后门来了一位身披斗篷的男子,他跟着伺候的人来到了凉亭,凉亭四周都用纱帐围了起来。 他走了进去,摘下斗篷才看清是谁,原来就是如今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林相——林若甫。 凰歌抬头看了林若甫一眼 “林相,请坐!!” 林若甫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 “臣不知公主殿下深夜召臣前来是有何事??” 凰歌也不着急,亲自煮了茶给林若甫。又递给他 “信上写的很清楚了,林相若是不懂,那今夜您就不会来了。” 林若甫神色一顿,他想起信封里的两个字“废相”,诚如凰歌所言,如果他不懂,就根本不会出现了。 “殿下想如何??” “林相不必如此戒备!” 凰歌轻笑着开口 “并不是本宫想如何,而是林相是怎么想的。 林珙死后,林家的传承其实也算是断了,毕竟大宝撑不起林家门楣” 林若甫双手紧握,眼睛都有些通红,他内心无比清楚,凰歌说的是对的。可是他毫无办法,也不是没有想过过继,只是没有找到满意的。 “殿下有话可直说,老臣年纪大了,是越发的困顿了。” 凰歌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开口 “如果我说,我可以保你林家百年传承呢?只要我李嬗活着一天,那你林家的传承就不会断。” 林若甫虽然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但是此时此刻还是有些惊讶了。他死命握住自己的手,很久才开口。 “殿下是想要那个位置??殿下就不怕我告诉陛下吗??” 凰歌笑眯眯的看回去,声音毫无波澜 “林相觉得,即便是你说了,且不说他能信几分?到时候是本宫先死,还是林相先呢?” 林若甫没有回答,凰歌也不着急,就慢悠悠的喝茶吃点心。 林若甫的身子一下就塌了些下去,瞧着苍老了不少。但是还是强势的说。 “殿下要如何保我林家百年传承?我林家可是不会给外人做嫁衣的。” 凰歌有些嘲讽的看了林若甫一眼,“谁说你林家没有传承了??” 在林若甫惊讶、诧异、不解的眼神里,里面好像再说:不就是殿下你刚刚说的吗!? 凰歌缓缓开口。 “婉儿就是你林家之后的传承。本宫都可以做那个位置,怎么,林相觉得婉儿不行吗???” 林若甫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林若甫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是我太蠢,殿下说得对,婉儿为何不可以!!!” 林若甫笑够了,又看向凰歌 “即便是老臣都不得不赞叹一句,殿下好本事。只是臣有一事儿不解,殿下是如何得知陛下的意思的??” 凰歌素手轻抬,沾了些茶水,缓缓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陈” 这下林若甫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看着凰歌的眼神很是赞叹。他都期待凰歌坐上那个位置后的场景了。 此时的林若甫不知道,他为他今晚的选择享受了多大的荣耀,他林家也成为了庆国的中流砥柱。 林若甫走后,凰歌也深夜出门了,她去的是范府,凰歌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了范闲的院子外面。 凰歌缓缓走了进去,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人伺候,一路就走到了范闲的房间。 凰歌坐在范闲的床榻上,抬手轻轻的抚摸范闲泛青的眼睛,她有些心疼。 “歌儿,你在摸下去,我这今夜就睡不着了。” 凰歌手一顿,在范闲额头狠狠拍了一下 “是我打扰到你了吗?我看着你睡着了,就想坐着看看就走。” 范闲挪了挪身子,把自己的头枕到了凰歌腿上才开口。 “小时候,老师和五竹叔经常偷袭我,所以有声音我就睡不着。” 凰歌知道范闲口中说的老师,就是鉴查院的费介。五竹叔就是当年把范闲带去儋州,一直陪着他长大的叶轻眉的仆人。 凰歌摸了摸范闲的头 “你安心睡,我在这儿陪着你” “好” 凰歌一直陪着范闲,天外都露白肚皮了,凰歌才把范闲移到枕头上,然后在范闲额头吻了一下。 走到范闲的书桌旁,写下了杨万里试卷被换是庆帝所为,就是为了让范闲彻查往年春闱科举舞弊之事。 凰歌又看了一眼范闲,最后在范府仆人醒来干活之前离开了。 王启年在范府开饭的时候来了,他知道范闲早上是起不来了,所以就打算把范闲的饭菜给吃了,顺便把肉给她女儿带回去。这就可以看出王启年和范闲关系真的很好。 没过多久,邓子越也来了,手中拿着一封折子,里面写的是入围者名单。 也是凑巧,就在邓子越被王启年忽悠的吃饭的时候,范闲醒了,然后走了出来。 王启年筷子一扔,就说邓子越死活要吃。他没拦住。范闲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老王,说这个话的时候把嘴擦擦,更让人信服。” 王启年一点也不尴尬,笑眯眯的说着“是” “你们吃,没事儿” 范闲看向邓子越 “老邓,你这大早上的,可是有什么事儿??” 邓子越这才把折子递给范闲,范闲看了之后怒火中烧。 “老王,老邓。我去换身衣服,我们去礼部。” “是” “是” …………过了一会儿 王启年和邓子越都没见范闲走出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朝着范闲的卧房走去。 进去之后,就看到范闲手中拿着一张纸,王启年担心的喊了一声。 “大人………” 范闲回过神来,看了看王启年,又看了看邓子越,然后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们。 王启年和邓子越看到纸上写的东西,内心有了一种无力感。 邓子越张了张嘴好几次还是开口问 “那,大人,我们还去吗??” 范闲将袍子穿上,眼神坚毅 “去” “既然我接了今年的春闱,那就一定要圆满落幕,不就是得罪人吗?我自打进京都以来。得罪的人还少吗?也不差在多几个。” 范闲抬步走了出去,王启年看着手中的纸条,撕碎后直接放进了嘴里,喝了一杯水才追出去。 一旁的邓子越眼睛瞪的老大,给了王启年一个大拇指,厉害还是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