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迎战的武当派弟子,面对着人数数倍于己的魔教弟子,如潮水一般的进攻,敌众我寡之下,心下也不由得发怵,当他们看到东方不败那凌厉狠辣的无情杀戮,脚下也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去。 正在这时,左侧钟鼓楼中钟声忽然被人敲响,宋远桥朗声喝道:“大家坚持住,援兵马上就到!” 听到宋远桥的话,武当弟子们精神一振,再次握紧手中的武器,与魔教中人展开激烈对抗。 而此时,魔教众人见武当弟子如此顽强,亦是杀红了眼,攻击越发凶猛。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阵悠扬的笛声忽然传来。 只见远处一道紫色人影似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一般,从右侧鼓楼之上一跃而下,踏空而来,身姿飘逸,宛如仙人下凡。 来人正是那个俏美可爱的紫衫少女,她以笛声为号,加入战斗,与武当弟子一起抵御魔教的进攻。 武当弟子见到双清到来,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均是士气大振。 双清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她手中的笛子如同神器一般,吹奏出的乐曲化作道道音波攻击,击退了不少魔教弟子。 魔教教主东方不败见状,亲自出手向双清攻去。双清侧身躲过,随即凌空飞起,短笛收了起来,湛卢剑出鞘,使出了她的绝技“九天玄女剑法”。 一时间,剑光闪烁,剑影交错,与魔教教主打得难分难解。而其他武当弟子则趁机发起反攻,将魔教弟子逼得连连后退。 打到最激烈的时候,双清左手一探,一条黑色的软鞭,忽然无声无息的挥出,一式太极拳中的【进步搬拦硾】,激荡出一个个圆圈,将那魔教教主击的连退三步,随即右手轻挥,借着剑光耀眼之际,一缕缕无色无味的粉末,随着剑光迎风四散。 顷刻之间笼罩了整个紫霄宫崇台上下。 又过半炷香时,双清掐着时间,知道药效已经发挥,立刻虚晃一招,闪身退到了宋远桥身边,伸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红唇轻启,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倒!” 她的声音刚落,在场的魔教弟子,仿佛中了魔咒一般,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部感到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慢慢的软倒在地,全都失去了行动反抗之力。 东方不败见到他的手下一个个像死狗一样,横七竖八的瘫了一地,不由的惊怒交加,闪身掠到了宋远桥身前天丈开外,厉声呵斥道:“宋远桥!你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法,伤了我的人?本教主与你们正大光明的战斗,你却不讲武德,出手偷袭暗算?亏你们还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名门正派!真是不知羞耻!” 在宋远桥脸色一变之时,双清却是一声娇笑:“你这人当真好笑!出手的又不是宋大侠,你骂他干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出手的是我,你找我便是!可是我又不是武当派的人。这些规矩教条,可管不了我。” 东风不败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她,咬牙切齿道:“ 你这妖女!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卑鄙无耻,肯定不得好死!” 双清却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笑嘻嘻的道:“我得不得好死不知道,但是你恐怕看不到了!少废话!今日便是你这魔头的死期!”双清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手持湛卢宝剑,一步步向东方不败逼近。 东方不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暗自运功,试图将毒药逼出身体,冲开被毒药浸蚀堵塞的经脉穴位。 然而,双清的蔓金忘忧散,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迷幻软筋的麻药,中毒之后,虽不至于当场丧命,但行动受限,内力被控制,已经失去了行动反抗之力,他想运功驱除,那不缔于痴人说梦! 他逐渐发现,自己的内力运行变得越来越艰难。 就在双清的剑尖即将刺中东方不败的咽喉时,一道黑影闪过,跟着叮的一声,一柄锋利的弯刀,已经挡在了东方不败身前。 双清定睛一看,来者竟然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着黑色夜行衣,身手矫健,显然是一位高手。 “你是谁?为何要救这魔头?”双清皱眉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男子淡淡的说道,“不过,这位东方教主与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 “哼!你可知道,他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双清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男子嘴角微扬,“但恩情所在,我不得不报。今日,我定要带走他。” 说罢,男子身形一闪,朝着双清扑了过来。 双清急忙挥剑抵挡,但男子的招式诡异多变,让她渐渐落入下风。 宋远桥见状,立刻一声清啸,挥剑攻了上去。 此刻,卢秋云也赶了过来,上前相助。 双清趁机脱身,右手一扬,故技重施,蔓金忘忧散随风飘散,那男子突然感觉到经络通行不畅,便知有异,立刻拽住东方不败,右手凝聚十成功力,对着三人一掌拍出,逼得双清三人不得不退后三步,他便趁此机会,闪身带着东方不败向着钟楼那边的掖门而逃。 双清本来想追上去,可是见到满地受伤的武当派弟子,只得打消了念头,留下来与宋远桥等人一起,救治伤者。 最终,在双清和武当弟子的共同努力下,魔教被击退,武当派守住了山门。 卢秋云不无遗憾的道:“可惜还是让那东方不败逃了!” 双清唇角微翘,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胸有成竹的道:“他逃不掉的。宋大哥,卢兄弟,你们放心,那家伙中了我的迷药,除了我师父和姐姐,天下无人可解。长则不过半月,短则三天,他便会自动送上门来。” 宋远桥本人也精通医术,也曾经见过她那无双的用毒手段,心中并无怀疑。 此刻,俞莲舟也赶了过来,待他见到紫霄宫中一片狼藉,不由得心头大震,他顾不上与宋元桥寒暄问话,立刻令人牵来马匹,翻身跃上马背,回头对宋远桥和双清说道:“我们南岩宫和紫霄宫都遭遇袭击,那六弟那边,恐怕也不能幸免。我先去那边看一下!” 正在救治伤者的双清也站了起来,回头对宋远桥说道:“这边的事你先处理一下,我和二哥去看看六哥!” 她展开轻功,俞莲舟骑马,二人皆是疾如奔雷,转眼就奔出了紫霄宫大门。 双清嘬唇一啸,那匹紫骝驹应声来到,她翻身跃上马背,二人并肩向着玉虚宫赶去。 在半路上,碰到了奉张松溪之命,回山报信的玄和。 当二人得知玉虚宫遇袭,殷梨亭无恙,都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双清以手抚胸,如释重负的道:“还好六哥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只是那明教吴劲草,如此大张旗鼓的带人来袭,而且还是和东方不败一起来的,难道他们是一伙的?明教什么时候和魔教勾结到一起了?这两派原本是水火不容的,这次居然一起行动?这是什么情况?明教那一帮人,居然派出了他们教中高手排行前十的吴劲草袭击玉虚宫,可见他们对玉虚宫,或者是对六哥如此重视,恐怕目的不是那么单纯。那东方不败却冲着紫霄宫和南岩而来,难道,他们真的是冲着我来的?” 俞莲舟点了点头,语气凝重的道:“那吴劲草说,那女子伤了他们许多人,这话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双清妹子,你可曾伤过他们明教中人?” 双清轻哼了一声,不屑的道:“我心中记挂着我们神水圣宫的大事,哪有闲心去掰扯这些破事?再说了,当时我挂念着你的生死安危,又担心着六哥,哪里有那份闲心?他明教好端端的又没惹我,我脑子进水,跑去昆仑山明教高手如云的总坛去大开杀戒?你当我那么喜欢惹是生非吗?” 俞莲舟莞尔一笑,微微摇了摇头,眉梢眼角掠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倒也是。你虽然素来顽皮淘气,却也不是那不知轻重之人。看来这中间另有隐情。妹子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双清微微沉默了一下,伸出右手一根中指,轻轻的戳戳自己白皙的下巴,侧目看向张松溪:“四哥,你说呢?” 张松溪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们兄弟不在一处,别人正好各个击破,依我看,我们不如全部回到紫霄宫,以静制动。” 双清轻笑道:“四哥此言,确实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可是,这却不是我的风格!” 她突然看着张松溪噗嗤一笑:“四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你就不怕尊师那个老疯子知道,一大耳刮子扇死你?他哪里有你这么贪生怕死的徒弟?” 张松溪双眉一挑,含笑问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可舍不得打我们。不过,那依你之意,又当如何?” 双清脸上的笑容敛去,跟着脸色一沉,声音也变得肃杀起来:“敌人都登鼻子上脸的杀上门了,我们还要如此消极稳妥吗?依我看,不如直接打上门去,给他点颜色看看!哼!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他喵的!这些家伙欺负你们这些当徒弟的,那个老疯子要是还能忍,我也是信了他的邪了!这样,不管张真人出不出面,我们都要让他知道,我们武当派也不是好惹的!” 俞莲舟点头赞同道:“妹子此言甚是。那我们便将山上的事情处理好后,光明正大的打上门去!” 三人商议妥当,便各自返回自己所居的宫观中,自去安排。 双清却赶到了玉虚宫,帮助殷梨亭处理善后事宜,同时暗中保护他。 三天后,双清正与殷梨亭和杨不悔在玉虚宫中,父母殿后的一处庭院中闲聊,突然有弟子来报,说是山门外有一人求见。双清心中一动,猜测多半是那东方不败,于是便与殷梨亭一同来到了山门处。 果然,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站在那里,正是东方不败。他的神情憔悴,整个人显得萎靡不堪,连站在那里都直打晃,显然是毒性发作所致。 双清微微一笑,走上前去,“看来你是来求解药的吧?这中毒的滋味好受吗?” 东方不败咬了咬牙,“没错,你这毒药当真厉害,这三天来,我想尽了办法,结果都是徒劳无功。现在,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只求姑娘赐我解药。” 双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既然如此,你就先告诉我,那日救你之人是谁?” 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如实相告,原来那黑衣人竟是明教的右使何东岳。 双清点了点头,拿出了解药递给东方不败,“你走吧,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非作歹。” 东方不败接过解药,服下后,不一会儿便感到经络畅通,浑身酸麻肿胀的感觉已经消失殆尽,心中对她神鬼莫测的下毒解毒手段,已经是心悦诚服, 心中仅存的一丝报仇的念头,已经烟消云散,当即拱手道谢,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双清淡淡地道:“我相信,他不会再成为我们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