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城忽然重病的消息传开。 别说李部长,就连的得知消息的庞媛媛都不相信。 李部长无语中带着一丝感动——在他看来,小张这是放着晋身的青云路不要,也要留在兵团。 而庞媛媛则感到了莫大的羞辱——某人宁愿放弃青云之路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和自己共事! 有一点张宏城判断的没错,一直的成功和一生的顺风顺水让庞媛媛很少反思自己的过往。 她承认有傲气的人自然是不会喜欢轻视过自己的人,但这是你自己扮猪吃虎导致的结果好吧? 一百个不信张宏城真的病了的庞媛媛带着一堆礼品和几个属下去了铁道医院探望某人。 可让庞媛媛真没想到的是,张宏城还真是病了,病得还很重。 主治医师给出的医案和化验结果,连京城的医生看了也摇头。 贫血加严重虚弱,不建议从事较为繁忙的工作,除非负责安排工作的人和他有生死大仇。 在张宏城的病房里,庞媛媛见到了她这一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 她可是对自己的容貌是有很强自负的人,但在看到娉婷坐在病床边给病人削苹果的那位女子,庞媛媛竟然呆立了好几秒钟。 那是张宏城的未婚妻。 真是个幸运又不幸的男人! 早在得知庞媛媛带着人过来的那一秒,楚描红便让自己的未婚夫成功“睡”去,她要亲自会一会这个庞媛媛。 张宏城一天到晚笑嘻嘻的闹她时总说什么是在“守水晶”,她现在也明白了那个词的意思。 所以她想让其她的女人知道,自己也是守水晶的好手。 而且她这个女子心眼不太大,不管你是想要爆她的水晶也好,还是对她的水晶吐口水表示不屑也好,她一个都不想轻松的放过。 楚描红没兴趣利用自己的美貌来打击对手,她更擅长用药。 庞媛媛回去后当天便病倒,而且头三天更是躲在房里不敢见人——楚描红没有下毒,她用的是一种杭城古代秘方。 她不过是想让庞媛媛半天之内不敢见男人而已。 之后延绵病榻起码半个月。 谁叫她弄得自己未婚夫不得不装病来着? 可气性中的楚描红却忘记了一件事——她空间里的药性都被增加了好几倍。 庞媛媛连续三天不敢见人,她的身子到了来年五月才见好。 得知此事后,张宏城对未婚妻的感动+10,不敢动+100,忠诚+20。 没有张宏城主持的花城招待所和沪上招待所依旧运转正常——没有主营业务的好处这不就出来了。 大家都怏怏的不想动弹。 张宏城大手一挥,这次来花城的工作人员统统拿到了上千块的奖金,幸福得大家都只想从此躺平。 东北建设兵团派来接手的人在十一月五号赶到花城,新任所长叫白善生,对“病中”的张宏城表现得相当客气。 张宏城摆明了不愿意离开兵团而且病重,程老那边只能惋惜放手。 其实程老也曾后悔来着,没有一开始就把张宏城重用起来,如今想用却不能够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兵团部商量了一下,让张宏城就地养病,同时在职务上调整了半级——张宏城仍然是沪上招待所所长并协管花城招待所。 张宏城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后,居然被送进了花城的一家疗养院。 楚描红随手将护士送来的中药放进自己的空间里,又将一颗果肉塞进张宏城的大嘴里。 她挺喜欢这样给未婚夫投喂的时光。 这里风景如画、气候宜人,平日里张宏城只需要静静的“修养”就好,根本没人来打扰他们。 沪上招待所如今账上有着六十多万,花城这边也有十万出头,白所长在准备招工,所以根本没有外人和俗事来招惹张宏城。 十一月的花城热意已经消散,但大部分人还穿着单衣。 但楚描红已经在考虑给自己两个打一套毛衣,过段日子回沪上,没有毛衣怎么行? 张宏城也不提商店里能买现成的,任由未婚妻拿着毛线在自己身上比划来去。 可惜温馨的氛围在敲门声中被破碎。 来人是提着一堆东西的苗佳新。 张宏城先谢过了他来探望,又有些好奇:“十一月都快过了一半,你怎么还在花城?” 苗佳新的精神明显有些不济。 “还不是因为手里有个项目没理顺,刚好客商去了一趟港岛又赶了过来,所以我们一直在沟通。” “你的项目之前不是说成了吗?” 这回轮到张宏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苗佳新笑着摇头。 “说起来这个项目你也不陌生,就是你那个老大姐辣酱在欧洲的代理权。” 听到是这个项目居然没有谈成,张宏城也大大的吃了一惊。 “你别露出奇怪的样子,我当初听说没谈成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表情。” 苗佳新侃侃而谈,把某人策划定位错位的事描述给张宏城听。 “那个商务组没谈成功,所以会后上头让我们外贸公司接手继续跟。” “现在让人头疼的问题只有一个,怎么在不伤害我们自己面子和信誉的情况下主动把辣酱的报价降下来。” “对方客商与我们的关系很好,谁知负责的人以生产成本增加的理由给人涨价,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怕是会影响我们的声誉。” “而且对方客商也是个好面子的,反复强调不需要我们为了维护关系而降低报价给他单独的优惠。” 张宏城觉得苗佳新苦恼得莫名其妙。 “涨价不容易,难道降价会很难么?” “你请人家客商参加一个晚会,现场弄个抽奖什么的,让人抽到一个采购买二送一的奖券,不就搞定了?” “众目睽睽下靠自己手气抽到的优惠,他还不接受?” 苗佳新吃惊的看着张宏城,忽然跳起来哈哈的给了张宏城一个熊抱,一溜烟的跑了。 “g日的,我一个病人他居然那样用力的勒我,”张宏城笑嘻嘻的看向楚描红,“亲爱的,我感觉自己的肋骨断了,要不,你给我摸摸?” 世界上最好看的白眼抛了过来。 “我呼吸不上来了,快,人工呼吸啊,楚医生,你不能见死不救!” 楚描红抿着嘴笑着看他闹腾。 房门再次被敲响。 这里来的是京城外贸公司的洛科长。 “诶,小张,还真是你住院了?” “你小子可别怪我不知道你住疗养院了!” “我刚才在楼下看望一个长辈,刚刚遇到小苗才知道你也生病在疗养。” “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我快没事了,”张宏城看到洛科长也很好奇,“您怎么还没回京,莫非和苗佳新一样被哪个项目给绊住了?” “说的可不是么?” 洛科长一拍大腿。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彩绘茶碗的事,有两家小本子经销商似乎不想买但又不完全拒绝,真是愁死人了。” “商务组的人之前主动降了价还改了个本子本地货色的名头,结果让人看轻了这东西,麻烦啊!” 楚描红端了一杯茶给洛科长,她也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把名字改回来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简单,”洛科长似乎有些哭笑不得,“他们之前还降了一些价,要是真按这个价格去卖,我们公司之前的那位客商能直接跳三丈高。” “无非就是觉得东西不值钱罢了,”张宏城脑子很快,“想要解决这个事,对你洛科长来说不是小菜一碟么?” “你别激我,”洛科长喝了口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正头疼着呢?” “诶,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张宏城显得有些“犹豫”。 “那您可别说是从我这得来的损主意。” “放心,你说吧!要不是他们没用你给工艺厂留下的策划,也不会出这种糟心事。” “您在京城不是人面广嘛?” “您找人发个文,就说为了保护国内某某古代技艺,反正理由自己编,结论就是从某月某日开始,禁止类似【耀变天目茶碗】之类产品的出口。” “然后您立即中断和本子人的谈判。” “您别忘了这个技术就我们国内的老师傅能做。” 洛科长眼睛一亮。 这招够损,但可能真的好用啊! “然后,您却不过他们的情面,价格再涨涨就是了。” 洛科长一阵风的走了。 “小张,你好好养病,我下次来看你!” “那您下次来可不兴空手空脚了。” “媳妇,又没人了,咱们继续,我呼吸困难,诶,把针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