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军队继续行进,再有几个时辰便可到达。 起了些风,众人头顶吹来一堆乌云,似是要下雨,天色暗沉牧温言走得比较靠前,时不时观察着周围和前方。 忽然,牧温言闭上眼睛,仔细倾听了一会,在众多兵甲裹动声音和马蹄落地声中,分辨出附近有急促的马蹄声,不是在追击就是在躲避。 前几日便是如此,牧温言拎起长枪一勒马嚼子,胯下的马匹发出一声嘶鸣。 “先头小队!随我来。”随后一马当先拐了出去。 莫闲离也乐得清闲,吆喝了几句:“快,两伍跟上。”一旁的许赫没好气地瞅了莫闲离一眼,什么也不干就知道使唤人,我呸! 牧温言更加确认前面的人是在躲避自己的队伍,随着他的逼近,那道马匹声更加急促了 而这道马蹄声的主人,正是赶了一天路的宁安卿 宁安卿单枪匹马,没有负重和辎重,自然不需要慢吞吞的,一天多些就能赶回北戎,轻轻松松把许赫军队走了两三天的路赶了出来。 只是北地路途曲折,土地开拓极为困难,官道就那么一两条,这不宁安卿大老远就听见了有官家军队,她自然是不知道是镇北军,只能快马加鞭离远点,奈何还是被发现了。 剧烈颠簸的马匹上,宁安卿暗自骂着,什么狗鼻子,这都能跟上来。 “镇北军出征!下马受查!”牧温言喝斥道。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是动向被探子查探,提前泄露军情,故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对方下马接受盘查,若不是贼人,自然不会心虚。 牧温言声音极为洪亮,底气十足,宁安卿大老远便听到这一声吼,开玩笑,自己一个反贼头子,要是送上门给他们查,查不出东西才怪呢! 但是这声音怎么莫名熟悉呢? 牧温言在后面紧追不舍,奈何拖带的人多,始终追不上,只能远远看到一抹晃动的马尾。 “我去拦着,你们跟好。”牧温言自认为在这荒郊野岭的,没人能单挑把他拿下,更何况前面单枪匹马一人,是北戎游勇的概率不大,他们大都至少一个小队一起活动,所以,是江湖人的概率更大些,说不定能问出鸣剑阁相关的的什么事来。 随着两人距离慢慢拉近,牧温言渐渐看清了对方。 一身黑色斗篷,身形有些庞大,腰间衣服鼓出一截,应该是个使剑的江湖客,牧温言快马加鞭,想跑到侧面去看清这人的脸。 “贼子下马受查!”牧温言再次喊了一声,这次马上的黑衣人身形明显一顿,然后猛地回头盯着牧温言。 黑衣人回头,牧温言也刚好看清了他的面貌 看个锤锤,是个面具! 宁安卿自然又戴上了令无数朝廷官差闻风丧胆的白色面具,两眼空洞洞地盯着牧温言。 江湖人人皆知鸣剑阁阁主宁安卿一张面具骇破朝廷的胆,牧温言自然也知道。 我干他娘的!怎么遇到阁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