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牧温言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纰漏,毕竟一旦被发现是西凉王的儿子行刺了朝廷命官,那和造反无异,喜提九族消消乐。白天已经和西凉府那边打过招呼,自己先不回府,让他们不要声张,等避避风头再回去。 自己得手斩杀王虎撤退时,貌似有一名有些眼熟的女子从远处驰来,当时只顾着撤退,并未多想是谁,现在静下来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当初灯楼爆炸时瞥到一眼的那个姑娘。 “还活着啊,真好……”牧温言也是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想看到美女香消玉殒,那名女子身着华贵,气质不凡,且当时六扇门附近的门府屈指可数,今天看到这个女子也会轻功,说明也是半个练家子。 牧温言在脑海中思索着封都的名门望族,又拿出都城的城图看了起来,“许家,许灵曦……”牧温言慢慢找到了答案。 对于许家,牧温言在军营中便早有耳闻,毕竟当初许赫温酒散群甲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过站在他的角度,是十分欣赏和钦佩许将军的作为,自己也算将士出身,感同身受并不难,那么这个许灵曦就一定是他的独女了。 嘿—长得还怪好看…… 有机会接触一下,反正自己迟早都是要在京城里用牧温言的身份示人,先私底下摸清楚京城错综复杂的名门望族们。牧温言这么想着,困意涌来,准备摘掉面纱睡觉,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戴着,闻延这个身份还不能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清晨 太阳的光线方方照入这片有些寂静的京城,很快,沿街便开始出现赶早的生意人和百姓,热气腾腾的蒸包子,温乎乎的热粥,贩夫走卒的叫卖声渐渐传入牧温言的耳中。 牧温言常年在军营的缘故,其实早就醒来有了意识,只是没有起身,闻着街上传来的阵阵包子香,牧温言才想起来昨天自己就吃了一顿饭,又干了些体力活,杀了两个人,此时腹中早已经饥肠辘辘。 稍许,牧温言洗漱好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出门拐角的另一间便是萧竹儿的房间,牧温言想了一下,对着门问了句:“萧护法,需要吃些早饭吗?” 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些小事刷刷好感度还是有必要的,这涉及自己转正的问题。 屋内很快传来回声:“不需要。”声音清冷,甚至带着一丝恶意,牧温言暗自咋舌:女人真是记仇啊。 此时恰好刘子和二彪从另一间屋出来,见到牧温言在连廊,两人于是拱拳一示:“闻大侠可是去吃早饭的,一起?”,牧温言自然不会拒绝同事的邀请。 三人出了屋子,在沿街的店铺里随意挑了一个包子铺坐下,叫了六笼包子,三碗热粥,都是习武之人,食量是远大于常人的。 刘子吸溜了一口热粥问道:“闻大侠,萧护法不曾为难你吧,虽然萧护法这个人平时冰冷了些,但是还是很照顾我们的。” “哦?是嘛。”牧温言咬了一口包子,若有所思想着:她倒是没为难我,再说,她也为难不了我啊。强人锁男? 二彪也乐呵一笑,“当初我进阁时,见四位护法里竟然有个娘们,也有些纳闷和不服,但是后来发现萧护法本事可真不低,办起事来也不含糊,就是人冷了点,不怎么给人好脸色,我都没见她笑过。” 牧温言听到这有些绷不住,原来这么臭脾气的一个小妞昨晚让自己确确实实惹毛了,看来她得记挺久的仇。刘子见牧温言不怎么说话,以为是有些生分,继续搭话:“闻大侠,你来京城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牧温言一愣道:“嗯…先摸摸京城各个势力的底细,初来乍到,太胡来容易出事,稳健一些的好。”二彪听到后一口热粥从鼻孔里呛出来:“咳咳——。” 你管这叫稳健,初来乍到就宰了朝廷的要员,那要是不稳健不得直接杀到皇帝跟前了。刘子脸上也有些忍不住,越发好奇闻延到底是个什么人,面纱下面长着什么样的脸。 虽然阁里对面容没有强制示人的要求,但是时间久了戴面纱很麻烦,大多数人都不戴了,比如刘子和二彪,很早就不戴了,但也有一直戴着的,比如萧竹儿,阁里除了阁主都没人知道她的真实长相。 没有理会烫得直哆嗦的二彪,刘子给牧温言建议道:“闻大侠,听说许府最近在招护卫,好像是和那皇帝下的什么针对江湖人的圣旨有关,闻大侠身手这么超然,何不去许府试上一试。既有个明面的安全身份,又能暗中接近那些门阀。” 牧温言本就有打探许家的意思,闻言也是思索了一下可行性,“好,那就趁此机会打入许府。”,刘子想起牧温言手起刀落的脾气,提醒道:“闻大侠,许家一直是忠义之门,那许赫颇受江湖人尊崇,若是没有个人恩怨,在许家潜伏着打探消息就好,尽量不要祸祸许家。” 牧温言没好气地瞥了刘子一眼:“我像那种一言不合为非作歹之人?” “咳咳咳……”一旁的二彪刚刚缓过来,听到这句话又呛了一口热粥。 吃完早饭,牧温言先是说有私事走开,然后进入一个偏僻的小巷,确定刘子二人没跟来以后,揭下面纱,轻轻揉了揉脸,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便出了小巷,大步朝着许府那边走去…… 让我来会会这个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