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西班牙俘虏还有那一千多的吕宋岛土着,被押解到了淡水鸡笼两地的郊外,在这里他们要开始漫长的苦役生涯。 这里的环境恶劣,气候炎热潮湿,蚊虫肆虐,疟疾横行,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努力地平整周围的土地,建造简陋的茅草屋,为之后大明移民的到来做好准备工作。 他们忍受着蚊虫的叮咬和疟疾的折磨,但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只能默默承受。 只有当明荷与西班牙之间的战争结束后,双方互相交换俘虏或缴纳赎金时,他们才有可能重获自由。 大明陕西地区正在进行一场大规模的移民行动。 这场移民虽然缺乏周密的规划和充足的物资保障,途中充满了困难险阻,许多人可能会因此丧命,最终能成功抵达目的地的移民可能不到五成,但崇祯皇帝仍然坚定地发动了这次陕西大移民运动。 这项伟大的功绩,其艰难程度可与洪武年间山西洪洞县大槐树下的那次大规模移民相媲美。 对于后世的大明而言,这将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至少在崇祯皇帝看来,如果让这些陕西人饿死在陕西,养蛊剩下来的人不停造反。 倒不如让他们下南洋谋生计。 崇祯在荷兰人和福建海商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那些南洋当地的土着,又矮又黑懒惰至极,还狡诈残忍。 这样的人反而从不会担心粮食食物短缺的问题。 当地丰厚的自然条件,充沛的雨水,让他们从不种植庄稼,只需躺在香蕉树下随手摘香蕉便能果腹。 这种现象无疑是一种不公,对于勤劳、坚韧且聪慧的汉族人民来说,这是极大的不公平。 汉人需要寻找更为理想、优越的生存环境。 如今全球已无未开垦之地,唯有通过铁血手段才能争夺到资源和土地。 南洋是一块巨大的蛋糕,明朝必须抓紧行动起来,用人口数量堆积出在南洋的绝对优势。 当来自京城的使者乘着顺风抵达时,他们带来了崇祯皇帝的亲笔书信和口头谕令。 此时,台湾岛北部和南部已经被纳入大明的统治范围,但台湾岛中部的大肚王国仍然只是一个原始部落的联盟。这个联盟虽然有一定的规模,但整体来说还是相当落后的,他们还保留着一些原始社会的特征,比如酋长制度、简单的农业生产方式,还是母系社会,女尊男卑等。 对于这样的原始部落联盟,大明官员们普遍认为它们并不值得一提。 从巡抚熊廷弼到负责组织移民工作的福建各地州县的佐贰之官,大家都坚信,面对大明王朝的强大压力,这些部落联盟必然会迅速屈服,无需费太多周折就能将其平定。 正所谓传檄而定,不费一兵一卒耳。 此刻的熊文灿在淡水原西班牙长官府里,那座全部都是石头垒成的阴暗潮湿的大厅里。他端坐在一张铺满柔软鹿皮的椅子上,周围是他的手下官员。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件。这封信正是崇祯皇帝的亲笔信,他先与属下们一起焚香祷告,完成了迎接天使的庄严仪式后,才缓缓打开信封。 读完信后的熊文灿心情激动不已,他爽朗地大笑起来,并环顾四周,得意洋洋地对身边的人说道:“陛下果然有着雄心壮志啊!本官真是幸运至极,成为了陛下开拓疆土的先锋。本官邀天之幸,尔等多多勉励,都可为我大明朝的伏波将军。本官惟愿一展班固之志足以。” 说完这句话,熊文灿兴奋地展开信件,让在场的所有人一同观看。 以施大瑄为首的下属们围上来,信件上崇祯皇帝的话只有一句。 “台湾岛自古以来就是大明的固有领土,此番前线诸君不必犹疑,大胆攻击。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大明崇祯二年二月十六日,台湾岛正式纳入大明朝的统治范围。 为了方便,先在台湾岛上设立台湾府,由福建巡抚熊文灿代管,置府县三级,府治在热兰遮城,现在更名为安平县。 另有两县为淡水、鸡笼,熊文灿对荷兰人起名字的方式不感冒,热兰遮城和赤嵌城的名字一个没有留。 大明朝北方边境岌岌可危,逐年萎缩的情况下,大明朝京城传来了南方福建的喜讯。 福建以东台湾岛,归属大明朝,已经编户齐民,大明经此一役,开疆拓土两千多里。 崇祯皇帝在军机处看到捷报的时候,正好是二月二十八日,坤宁宫那边的周皇后也是传来了喜讯。 周皇后诞下了嫡长子朱慈琅。 这一天对朱由检来说,堪称是双喜临门。 此时,无论是从南边赶来传递消息的使者,还是来自坤宁宫前来报告喜讯的总管太监,都未能让崇祯皇帝完全放松心情。 甚至连杨嗣昌截获的关于泰西地区的新闻,一位外国国王的趣事,也没能让崇祯皇帝高兴起来。 就在去年七月,泰西各国中有一个位于极北之地的国家叫瑞典,该国国王古斯塔夫二世自视甚高,倾尽全国之力建造了一艘名为“高脚杯”号的战列舰。 然而,在试航当天,由于船只重心过高,最终导致倾覆,致使四百多名船匠和水手丧生。 古斯塔夫二世成了全欧洲的笑话。 这则新闻通过荷兰商队传入大明京城,让众多大明百姓首次目睹了西洋人的奇闻异事。 但即使面对如此离奇玩笑滑稽的事件,崇祯皇帝也并未因此而感到一丝喜悦。 因为马懋才来了。他是礼部郎中、西蜀参议,去年奉旨在陕西灾区调查情况的官员。 如今已经回京复旨了。 马懋才也是陕西省延安府人士,和李自成、张献忠都是老乡,他是安塞县马家沟人,和正在造反的闯王高迎祥是老乡。 此刻的马懋才已经匍匐在地,跪于养心殿门外,天街之上,等着崇祯皇帝的召见。 马懋才已经跪着等了一段时间。很明显宫里人有人不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