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这位老人之外,还有一位名叫亢同德的大明皇家公司的理事,也同样对我们荷兰人非常友好和热情。 不过,在这里,我却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在明朝的正规官场环境中,那些官员们似乎并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他们有着自己一套固执己见的处世规则,不愿意轻易让没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进入他们的圈子。 然而,那位年轻的大皇帝陛下所提拔的官员们,无论是才能还是其他方面,都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尤其是在人际交往方面,他们更是表现得非常出色。 魏老人还夸赞我身上的衣服非常漂亮,特别是那一圈花边和紧身裤,都非常有特色。 当我恭敬地将他送到船长室时,我才意识到,整艘船只有船长室的装饰条件能够配得上魏老人如此尊贵的身份。这是我的个人见解,并不是特意的恭维。 魏老人递过来一块洁白的玉石装饰品,那温润的质感和精致的雕刻让我不禁为之倾倒。 然而,我的心中却涌起一阵犹豫:这究竟是否是一份珍贵的礼物? 若是收下它,我应该如何回礼以表达感激之情呢? 如何回礼才能不有损公司和我个人的形象。 事后,我承认我想得太多了。 正当我犹豫不决之际,魏老人微微一笑,转身踏入了船长室。 随着木门缓缓关闭,他那份洒脱与自然,以及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都令局促不安的我感到无地自容。 好了,不再纠结于此。 此时,悠扬的汽笛声已然响起,预示着公司即将再次扬帆起航,追逐无尽的财富与机遇。 这座名为天津港的港口,听闻乃是他们开国之初有一位伟大的皇帝陛下曾亲自登船的渡口,故而得此名。 大明皇帝又被尊称为天子,意为上天之子,总之并非我们所信仰的神明。 来吧,朋友们,一同眺望辽阔的海面,感受那千帆竞发、百舸争流的壮观景象,探索海洋的深邃奥秘。 这种勇往直前的冒险精神,才是真正令我着迷的地方。 来看看东西方的港口,到底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里毕竟是大明天津的大沽口港湾,与荷兰的鹿特丹相比,多少还是存在些差异的。 他们的码头设有一些新奇玩意儿,比如那些新式的机械装置,与我们那边使用畜力驱动的吊机有所不同。 此外,码头上还铺设了一条笔直的木轨,我深知在这种轨道上滑行的轮子,因其阻力减小,将比普通轮子转动得更快,也就意味着能提升运输速度并增加装载量。 防波堤内侧,海面风平浪静,一百多艘风帆海船整齐地停泊着,其中既有来自我们这边的盖伦船、西班牙大帆船,也有大明朝的广船、福船等。 说它们整齐只是一种光鲜靓丽的修辞手法,实际上更贴切的形容应该是拥挤不堪且吵吵嚷嚷。 作为一名乘客而非船长,我对这些船只的性能并不太熟悉,但我知道我们船上的帆布属于软帆,而大明东方的船只则采用硬帆。 一阵凌厉的西风吹过,各艘船只上的船长们纷纷呼喊起来:“水手们!收紧你们的裤腰带,准备好!”紧接着,他们下达了一系列指令:“拉开船帆!收上船锚!”一时间,海面上一片繁忙景象,每艘船上的水手们迅速行动起来。 这些水手们身手矫健,如同猴子一般敏捷地爬上桅杆和绳索,展现出他们作为水上战士的天赋和技能。他们熟练地操作着船帆和绳索,调整着船的航向和速度。 与此同时,一旁的一艘明国商船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这艘商船上的水手们原本是来自东方的海盗,但如今已成为大明皇家公司的员工。 他们对这片海域的水文条件非常熟悉,显然比我们这边的水手更加得心应手。 在这里,他们如鱼得水,熟练地忙碌着收缆绳、拉升船帆等工作。不仅如此,他们还密切关注着我们这边船只的动态,似乎在寻找机会展示自己的实力。 当我们这边某个粗心大意的水手不小心从桅杆上失足滑落时,他们会毫不留情地发出嘲笑的声音。 毕竟,从十几米高的地方坠落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可能导致人员伤亡。 而那边的明人水手则借此机会嘲讽我们的航海技术不过关。 尽管双方之间存在竞争和矛盾,但彼此也有着各自的优势和劣势。 我们羡慕他们在近身战斗和跳帮战方面的强大实力,而他们则觊觎我们先进的船只和火力强大的武器。 这种相互嫉妒的情绪使得双方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而微妙。 这种近乎相等的关系,需要我们这些传播西方文明的人们,必须在以后认清的现实。 现阶段,身为见习理事的我——范·德佛里斯·海诺,对于荷明双方之间的关系有着自己的见解。 我认为如今的荷明双方已经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且能够正常交往的时期。 这是因为两国之间存在着显着的互补关系,这种互补性不仅体现在贸易往来上,更体现在文化、科技等多个领域。 因此,无论是在南洋地区,还是在全球范围内,荷明双方都有着广阔的合作空间与潜力。 “合作共赢”这个词汇,最初是由大明那位年轻而睿智的大皇帝陛下传授给我们荷兰人的。 他用自己的智慧和远见,向我们展示了一种全新的国际关系理念。 然而,与此同时,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拥有上亿人口和广袤疆土的大明帝国,其潜在的影响力是不可小觑的。 一旦这个庞大的帝国将其关注焦点从陆地转向海洋,开始全面经营周边海域,并培养出具有冒险精神和开拓能力的国民,那么它所带来的影响将会是全方位的。 尽管大明帝国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友好邻邦,但在各个方面,它无形之中给我们带来的压力依然是巨大的。 这种压力也许并不是它主动表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