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今可用之人太多了,他都快用不过来了 ,却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能帮他处理这些烦心的事情,那就是眼前这位称心应手的大宝贝——温体仁。 可他居然将这个人给忘在了脑后,而且还一忘就是这么久。 此时,站在一旁的杨嗣昌听到皇上的话语后,不禁回过头去,侧着身子望向身后。 只见那位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温老帅哥正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他们走来。 杨嗣昌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表面上却并没有露出丝毫异样,而是乖乖地退让出了陪伴在皇帝身旁的最佳位置。 “陛下,请恕微臣刚才冒昧直言。”温体仁走到皇帝跟前,恭敬地说道。 “无妨无妨,爱卿何罪之有?”崇祯连忙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多谢陛下不怪罪之恩。”温体仁感激涕零地回答道。 “哪里,是朕之前没有及时发现温爱卿的长处,朕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啊。 如果能够早一点发现,朕一定会让爱卿常常陪伴在朕的身边。”崇祯语重心长地说着,眼神中充满了惋惜和自责之情。 要知道,前世那些烂大街的情话,崇祯可是信手拈来。 此刻面对心爱的大臣们,他更是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真挚的情感。 而温体仁早就渴望找到一个机会接近皇帝,并趁机向皇帝解释一下,关于之前荷兰使团来访时,礼部那边为何会出现招待不周的情况。那是他的两个不省心的左右侍郎周延儒和钱谦益,两人联合起来在给他这个孤臣下套。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崇祯皇帝对自己竟然如此热情,甚至说出这样动听的话语。 这使得原本就善于察言观色的温体仁内心顿时踏实了许多,同时也感到无比激动。 “微臣当不得陛下如此厚爱,微臣身为礼部尚书,不能为陛下分忧。让陛下还要忧心下面臣子,微臣汗颜。” 温体仁诚惶诚恐地说道,他深知皇帝的心思,这番话既表达了对皇帝的忠诚,又巧妙地避开了责任。 “温爱卿太客气了,依温爱卿之见,朕该如何处理这些跪在地上的臣子?” 崇祯目光深沉地看着温体仁,仿佛在考验他的忠诚度。 温体仁心中一喜,知道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连忙说道:“陛下英明神勇,智慧超群,自然能乾纲独断……” 崇祯眉头微皱,不耐烦地打断道:“温爱卿,说人话。” 温体仁吓了一跳,连忙改口道:“这些人其心可诛!” 这句话一出,温体仁立刻做出了崇祯最喜欢的回答,毫不犹豫就把所有的帝党踩在了脚下。 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赢得皇帝的信任。 对比杨嗣昌,温体仁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显得更加卑微和顺从。 他清楚地知道,只有完全服从皇帝的旨意,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而此时的崇祯,也被温体仁的态度所打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就在崇祯和温体仁你侬我侬,眼中的情意都要化不开的时候。 那些帝党仍然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动作。他们感受到了皇帝的威严和愤怒,知道此刻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锦衣卫千户王德顺却是硬着头皮说道:“陛下,那个黄宗羲已经带到,是不是……” 崇祯皇帝看了一眼王德顺,中止了和温体仁的谈话,淡淡地说道:“带上来吧,朕也瞧瞧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杀了朕的四品武官?” 王德顺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便被五花大绑地押解到了御前。 崇祯皇帝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暗自叹息。 他没想到历史上的黄宗羲年轻的时候,竟然如此文弱,看上去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更没想到他会在一个骑虎难下的时刻,遇到这位历史名人。 崇祯又扫了一眼黄宗羲,心中不禁暗暗点头。眼前之人虽然年纪尚轻,但眼神清澈,气质儒雅,确实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 再看他一身白衫,头戴方巾,更是显得风度翩翩,大体上符合自己心目中明末思想家、经学家、史学家、教育家的形象,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家,只不过现在年轻的过分。 “草民余姚黄宗羲拜见皇帝陛下。” 黄宗羲见了崇祯皇帝,自是上楼之前就有人告诉他了,居中坐的少年就是当今圣上。 崇祯看着跪在地上的黄宗羲,那些帝党官员已经退到一边了。 他心想,这黄宗羲看起来倒是个忠臣孝子。不过,他这样做是否有些鲁莽呢?毕竟,许显纯可是朝廷命官,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军。想到这里,崇祯决定先问问这个年轻人。 “朕问你黄宗羲,你只是一个书生,并无功名傍身。为何敢杀许显纯?不知道他是朝廷命官、朕的亲军吗?”崇祯面色严肃地问道。 黄宗羲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许显纯此獠是阉党,是国贼,在诏狱中,他的手沾满了东林君子们的鲜血。草民不杀此獠,如何能苟活于世?” 说罢,他重重地磕了个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朕早就下诏明告天下,阉党首恶已除,余者不论,又为尔父等一干忠贞大臣平反昭雪。 为何还要滥杀无辜,当街刺杀许显纯?” 皇帝脸色阴沉,对着台下的黄宗羲大声呵斥道。 黄宗羲不卑不亢地看着皇帝,大声反驳道:“陛下何故自欺欺人?这许显纯是五彪之一,东林的君子们哪个不是被他亲手所杀? 他才是真正的刽子手,草民真正的杀父仇人。 那冯铨、孙之獬不过就是过气的蚂蚱,早就不是阉党核心人员。 陛下以为拿出几个替罪羊,就能抹除阉党的罪恶吗?” 黄宗羲顿了顿,环顾四周,目光所及,帝党官员皆是怒目而视,他却怡然不惧。 到了这个时候,黄宗羲已经抱了死志,反正左右都是一死,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