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把食指放在唇边,对着秦翼明说道。 “嘘,你让杂家想想,杂家马上就明白了。 绝对不是地龙,地龙翻滚不是这样的。 这里八百年都没有地龙翻滚的记载,怎么 哈哈哈,范永斗那老小子真绝,他娘的这绝对是他搞的。 听说范家常年给建奴走私违禁物品,这里面就有上万斤的火药。 难怪杂家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哈哈哈哈,和去年京城的王恭厂大爆炸一比,屁都不是。” 就在这时候,一个士兵惊呼道。 “大人,你看。” 顺着这个士兵手指的方向,魏忠贤和秦翼明两人望去。 那是独石口堡北边,只见一片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天空。 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这是第二次爆炸,强度比上一次还要厉害。 猛烈的震动将,所有人都吓傻了。 他们惊恐地发现,整个城堡都在颤抖,城墙和城楼都在崩塌,无数的碎石和尘土四处飞扬。 北边的那一段城墙,已经彻底崩塌,在上面守城的士兵无一幸免。 其他地方的士兵也是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试图在满是瓦砾的断壁残垣中,寻找可以安全藏身的地方。 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是在守城,防止北边的蒙古鞑子突袭。 老天爷发怒,谁还管什么蒙古鞑子,顾好自个儿就行。 这样的灾难面前,士兵和百姓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百姓们的房屋瞬间被夷为平地,许多人连一声叫喊都没有发出来,就被活埋在废墟之下。 有些人幸存下来,他们的脸上和身上都是鲜血和伤痕。 每个人都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们惊恐地四处张望。 整个独石口堡,已经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 这时候已经不是纠结这场大爆炸,是自然灾害还是人为的。 而是先想好办法自保,赶紧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秦翼明清晰地明白这一点,在魏忠贤那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之后。 他立刻恢复了职业军人的素质,开始指挥亲兵,整肃已经陷入混乱的白杆兵。 好在四川地区有时候也有地震,各种山体滑坡泥石流,这些白杆兵也是见过不少,有这方面的经验。 白杆兵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就在各级小军官的竹笛吆喝声中,重新集合。 两千人的队伍,也就是一刻钟就集合完毕,不过这场大爆炸中到底是,损伤了五十多名白杆兵。 这是非战斗减员,秦翼明有点心痛。 白杆兵护卫在魏忠贤周围。 秦翼明说道。 “厂公大人,此地不宜久留。 末将护着厂公大人,先转移到城外草原之上。 那里才是安全的。” 还没等魏忠贤回答,只见李朝钦用手抓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来。 “厂公,此人在外面鬼鬼祟祟。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逃跑。 反而是朝着咱这边探头探脑,明显不是好东西。” “问了吗?” “还没呢。” “笨蛋,那还不拉下去好好问,问明白了再和杂家说。 杂家要这个鬼鬼祟祟的玩意干什么? 大眼瞪小眼吗? 还是你打算让杂家亲自问?” 李朝钦被凶惯了,憨憨一笑。 又抓着管家下去大刑伺候。 不一会儿,外面几声惨叫传来。 李朝钦屁颠颠,又冲了过来。 这时候魏忠贤已经有小太监在身后,帮着重新梳理好发髻,戴上了璞头。 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这是古今通用的至理名言。 魏忠贤身为这个队伍的头领。 又是钦差大人,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要时刻保持威仪,怎么能一直披头散发,和个疯子一样。 “厂公,好消息啊,好消息。 这个管家什么都招了。 他是范家的管家。 守在这里是奉了范永斗的命令,一直等到爆炸成功再离开。 可这货贪心,还惦记着主人家的东西,想等着咱们慌乱撤走后,再进去顺点东西。 他也不想跟,城外的范三拔大爷汇合了, 辽东建奴的苦寒之地,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打算带着金银细软,自己回山西老家。” 魏忠贤听得有点懵,他抬手打断了李朝钦的说话。 “你这杀材,说得都是些什么玩意。 杂家怎么觉得听懂了,又没听懂啊。 先捡重点的说。 爆炸,北边的爆炸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厂公的话,范家的人点燃了北边城墙下,货栈中存放的火药,彻底炸塌了城墙。 城外面的蜘蛛山里,埋伏着金国大贝勒代善,带领的一千正红旗人马。 还有不下万人的敖汉,等部落的联军。 他们本来是为了,接收这次范永斗偷运出来的走私物资。 此外,范家大院的地下也埋了几千斤,大明军制火药。 那管家就是留着,在墙外面引火的。 可是这厮贪心背叛主子······” 魏忠贤听到火药一词,那几千斤火药还埋在范家大院下面,立刻吓得毛骨悚然。 狗日的范永斗,这几年跟着建奴学得这么心狠手辣。 合着杂家从踏入范家大院的那一刻,就已经进了鬼门关。” 魏忠贤立刻,又对着李朝钦臭骂道。 “蠢材,匹夫。 你这个杀材,知道了咱们脚底下,有几千斤的火药。 你他娘的还不赶紧,喊撤退,架着杂家跑。” 魏忠贤对这个李朝钦已经彻底无语了,要不是看着这个家伙忠心耿耿,说什么自己也要换个亲信。 “是喽,是喽。”李朝钦恍然大悟。 末了,他一拍脑袋,又说了一句让魏忠贤血压飙升的话。 “厂公放心,这引火的管家已经被咱们逮住。 那引信也被卑职用水泡了。 这几千斤火药就是个大哑炮,绝对不会出问题。” 魏忠贤没好气地说道。 “那也不能停在这里。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这句话你不懂吗? 赶紧带着杂家出城。 你自己不都说了,建奴的大贝勒都来了。 别去北边城门。 要去南边城门,咱们赶紧撤。 这独石口堡怕是守不住了。” 魏忠贤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太监。 没有领兵打仗的本事,危机到来的时候。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裹挟着部队护送自己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