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杂家要能看到所有的商铺都能开门,正常营业。 一夜的血腥不能打断,明日的繁荣 杂家会为你们摆平所有官场上,边军上的事宜。 你们和后续的商队,所有账房伙计,按照培训的要求标准,接收好所有的商铺。 至于那些现金现银,统计好,等着杂家拍板,送往京城给皇爷报喜。 马上就是皇爷生辰,虽然是国丧期间,皇爷不让办万寿节。 可做臣子的,也要会体谅皇爷,知道爱护皇爷。 这事情办漂亮了,就是皇爷生辰最好的礼物。 杂家说的这些,你们仨能做到吗?” 亢同德等三人相视一眼,都知道这是要纳投名状了。 还是亢同德这个正理事,站出来说话。 “回厂公的话,只要张家口没有官场和边军的横加干预。 卑职敢保证,晋商内部可以平稳接管。 张家口堡及附属二十四堡和驿站的生意,本来就是晋商内部的事宜。 卑职等,自然可以顺利接收,不会影响贸易的正常进行。 明天早上,一定要让厂公,看到繁荣胜昔的张家口堡。 也能让厂公看到,范家商铺门口立起一块新的招牌。 那块招牌上写着,大明皇家公司张家口办事处。 卑职等若敢食言半句,任凭厂公刀兵处置。” “好好好,大家就各显其能,各行其是。 杂家就告知此地驻军。 今夜就是张家口堡内,处处起火,他们也不用多问,只准守好关隘就行。 一切有赖诸君。 待功成之日,武英殿内,皇爷自会亲自,为我等请功设宴。 诸位,名垂竹帛,为大明晋商扬名立万只在今晚。 望诸君像个有卵子的男人一样,坚持到底,不要畏首畏尾。” 魏忠贤说得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对面的三人也是听得,激动到不能自已。 三人直接下跪,以示崇祯再造晋商之恩。 ······ 张家口堡今夜注定无眠。 梁家屯火起,缇骑跃马扬鞭,剑指张家口。 永宁参将黑云龙,接到魏厂公的通令。 于巳时悄悄放了,五十东厂番子和两千商队侍卫进入张家口堡。 黑云龙叮嘱几个把总,堡内商人死绝了,也不关他们的事。 任他们商人打商人,晋商闹晋商。 魏忠贤在一个小土丘上,看着不远处张家口堡内部,此起彼伏的喊杀声。 他的嘴角扯得老高,一切为了利益。 亢家,曹家这一大批晋商为了,取代范家王家在张家口的势力,他们会打出狗脑子,也在所不惜的。 魏忠贤勒马驻足一会,待张家口城头升起一面绿色的三角旗。 他拔马就走,带着五十个东厂番子和两千白杆兵,直奔一百里外的独石口堡。 这两千白杆兵也早就恭候魏厂公多时。带头的白杆兵将领,正是秦良玉的大侄子秦翼明。 打仗也行,做人更行的秦翼明,比之马祥麟,他更像秦良玉多一点,比之秦良玉多了不少圆滑。 魏忠贤和蔼地对着,错开一个马头的参将秦翼明说道。 “秦将军,杂家对你神交已久。 常听皇爷念叨,秦老将军之下就数秦小将军了。 前几天在荫城镇,白杆兵换装如何? 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若是有,那荫城镇的曹东家就在后面。 杂家这就责罚他,给你和将士们出出气。” 若是换做以前,依照大明重文轻武的传统。 文官看不起武将,连带着宦官也是把武将,当成一群莽夫家仆。 可驱使之,不可使之同坐一席,共论决策。 这算是大明军事上的一大特色,在外冲锋陷阵的战将,不能在排兵布阵,战略决策上发表意见。 他们就是率领自己的百八十家丁,打好赤膊肉战就行。 所以魏忠贤对于总兵以下的将领,那是不假辞色的。 其实现在也是这样的情况,一时不会真改不了。 只是眼前的参将秦翼明大有不同,皇爷重视,太监自然要重视。 皇爷对他和善可亲,太监对他自然要更加和善可亲。 秦翼明之前是见过,东厂大厂公方正化的。 那方正化对他也是客客气气,但是没有魏厂公那种客气过头,热情似火的感觉。 秦翼明受宠若惊,忙拱手道。 “劳烦厂公大人垂询,两千白杆兵现在养精蓄锐,武备精良,只待厂公驱驰。 纵使现在直面十倍于己的建奴八旗,那也是丝毫不怯的。 队伍在石柱宣慰司开拔的时候,方厂公大人就给了,十万两白银的开拔费。 蜀王府也积极踊跃捐纳了,大量的粮草,布匹,牲口和辎重。 出发前,每人至少都有两身冬衣,两双棉鞋。 更令我等感佩莫名的是,这是在京城的圣上特意叮嘱的,勿要冻伤我白杆兵一人。 此等天恩,我说与姑姑听,姑姑她老人家老泪纵横,面北长跪不起。 直言圣君临朝,我等土司兵以后,不再受半点委屈。” 魏忠贤听了,也是一阵感叹。 大明白杆兵犹如救火队员,哪里有火情就扑向哪里。 自万历末年起,就屡次征调石柱白杆兵南征北战。 秦良玉战功赫赫,却处处受制于人,白杆兵也抚恤不到位,兵源日渐枯竭。 万历天启都想到了重用白杆兵,却没有想到爱惜白杆兵,旋用旋启,不用置之不理,还要用监军太监压制。 也许这里也有防范土司做大的考虑。 只有崇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觉得白杆兵好,那就是掏心窝子的对他们好。 试问古今帝王,有几人可以做到关心,士兵有没有冬衣穿。 魏忠贤感慨一会,秦翼明接着说。 “说实话,俺们这些石柱土司的土兵,头一次走这么富裕的行军。 有冬衣棉鞋穿,到哪都饿不着,武器装甲也不用自己扛。 手里还能有几两碎银花。 很多士兵都不习惯,整天心气不高,提心吊胆的。 生怕是上面人,把物资发错了。 不怕厂公笑话,我这个参将回回看了士兵的反应,都心酸得很。 都是穷惯了的山里人,哪里见过这么多,这么贵重的武器装甲。 他们手中的白杆枪,只有枪头和枪尾环是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