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现在是没有钱,可朕打算成立一个大明皇家公司,也就是商会。 你们的赎买银子也就在这里解决。 朕听说晋商有一种身股制度。 东家为了笼络人心,将处于管理层的掌柜和业务骨干。 比如管事,账房,把头等,按照其职责、能力和贡献大小确定其“身股”多寡。 身股,这就是人力资本,与东家的货币资本股一起参与商号的利润分配。 他们还为此编了一个顺口溜。 朕给你们说说,倒是挺通俗易懂的。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出钱者为东家,出力者为伙计,东伙共商之,商号运得转。” “皇爷的意思是,让俺们把这些赎买庄田的银子。 转成您那商号,不不不,是公司的股份,以后还能分红利。” “对对对,看来朕的掌事太监中不缺聪明人,朕一说就明白朕的意思。 晋商是笼络伙计的身股,是人力资本。 朕没钱给你们,就把你们的赎买银折算成股份给你们。 以后你们这些人就是朕皇家公司的股东了。 这可是天大的富贵落在了你们头上,你们这一辈子不用愁了,后人也会跟着你们享福呢。” 没有影子的事情,崇祯就会可劲得吹。 反正老天爷是吹不破的,崇祯这个唯物主义者坚信不疑。 再说他崇祯成立大明皇家公司,还有不赚钱的道理。 这都是有先例存在的,皇家下场开公司。 简直就是仙鹤飞到了鸡窝里,横着走。 不说现在的英格兰,荷兰的东印度公司。 这样明显带有殖民掠夺色彩的不正经公司,已经在远东南亚地区赚得盆满钵满。 就说说旧时空奉公守法,合规经营的众多央企国企。 哪个不是国家经济的中流砥柱,纳税大户。 为什么这样的公司可以挣钱,挣大钱? 究其原因,无他。 垄断,官商。 四个字而已。 当一个世界最大人口和领土国家的最高权利者,愿意为商业实业保驾护航。 那这个国家的商业,将会开出一朵让全世界都颤栗迷醉的玫瑰。 “好了,说多了,你们也不懂。 反正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把赎买银子折算成股份,后期就等着股份分红吧。 今年年底快过年了,这分红的事情要到明年年底了。 当然,你们要是觉得折算的股份少的话,你们还可以追投。 朕打算先期发行十万股,每股五百两银子,每人最多买两百股。 朕作为公司的发起者和筹办者,还有朕的内帑做担保,天然就是最大股东。 朕占股恒定比例百分之八十五,永久董事长,就是你们说的东家。 剩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可以在内廷募股,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以后条件成熟了,朕再考虑稀释股权,对外募股。 总之,朕解释那么多,都是为了你们。 好了,火锅也吃了,改革方案也听了,你们以后的去向也有了着落,那就都散了吧。 等会去找那谁? 王大伴,司礼监是谁在负责大明皇家公司筹备工作?” “回皇爷的话,是司礼监随堂太监高时明。” “哦,好,你们走之前,就找高时明做个交接。 交割好股权协议书,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去吧。 无论以后是不是还在宫里,尔等都和皇家休戚相关了,只要你们不卖掉手中的股份。” “奴婢们谢主隆恩。” “皇爷恩情比海深,奴婢回家为您塑个金身像,早晚供奉·······” “别别别,朕不信这个,朕有疑心病,怕人背后骂朕。” 崇祯赶紧阻止······ 随着第一天的内廷改革会议,暨内廷第一次火锅品鉴会圆满结束,内廷的改革正式开始。 宫中只有一个人说的算,没有任何人掣肘,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这几天司礼监的门槛,都要被其余衙门的太监踏烂了。 一个个都在高时明那里办妥庄田交割,要么继续在司礼监等着选用,要么交出印牌钥匙,销了内廷户籍,以后就是自由身,天下再大皆可去得。 当然宫中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有人见皇帝和善,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什么改革都黄了。 他们这些冥顽不灵者,意图螳臂当车,倚老卖老。 其中有一个惜薪司的管事太监,叫陶文的,惜薪司主管宫中的木炭供应,可以说是一个大肥差,可能是还没吃饱,一直阳奉阴违,指望拖一天是一天。 第二天没有去,司礼监交割田庄和职务的陶文。 在惜薪司院子里,和自己的徒子徒孙们吹牛打屁呢。 “瞧瞧,咱家说得对不对? 这大内宫廷好几万人,盘根错节的,好几代人的关系都在里面。 谁后面不是好几层关系。 皇爷就算是九五之尊,也不能说一句话,所有人都变个模样不是。” “干爹说的是,孩儿们就听干爹的。” “皇爷还是年轻,真以为自个是金口玉言啊。” 此时的陶文正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他看了一眼这个敢编排皇爷不是的愣头青,没有说话。 要是放在平时,早一个大耳刮子扇上去了,但是现在他对皇爷也有气,并没有说什么。 咣当一声,惜薪司的屋门被人踹开。 风雪进来,御马监的徐应元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武阉也进来了。 徐应元扫视一下屋中的五人。 “奉圣谕,惜薪司管事太监陶文对上意阳奉阴违,着即杖毙! 这屋子里的人,都是他的亲信,一个不留。” 徐应元扫视了一圈,屋里所有人已经瘫软在地,肝胆欲裂不能说话了。 徐应元找到了一个高瘦太监,他阴阴笑道。 “杂家没想到一个该死的奴婢,敢笑皇爷年轻不懂事啊。 这个小子,杂家就给你换个高级点的死法。 来人啊。 四肢给他打断,舌头割掉,用湿布闷死。” 据说那天惜薪司的院子里,就没断过凄惨的叫声,吓得周围的御猫们都绕道走,这比它们叫春还难听。 陶文之死,让所有太监认清现实,改革进度很快走到收尾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