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学徒小佐疑惑极了：“可不应该啊，他们确实是在造房屋啊，难道他们的屋子不要用瓦片的？” 林坊主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我已经让人查清楚了，对方前几日已经上瓦了。” “什么？前几日都上瓦了？”众人皆是一惊。 “但他们不是昨日才来跟我们说不要的嘛？”小快愤怒极了。 “那他们买了谁家的瓦片？” “应该是县城那家的。” 众人纷纷猜测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 他们不禁想到，这可能是对方故意设下的圈套，想要让他们陷入困境。 在场的人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个男声：“方大叔在嘛？” 顾临、顾卿芝等人下了马车，看着一旁的旗子，上面写着“方田瓦作坊”。 然而，这里却异常安静，仿佛没有人在的样子。 方子建连喊了好几声，才从里面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哟，是子建啊！”中年人听到声音，走出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如清叔，您忙着呢？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他们想买些瓦片。”方子建直接开门见山地介绍。 顾临一行人来到方田里后，首先找到了六子的表姐。 毕竟她对乡里的情况比较熟悉，可以帮忙介绍一下。 熟人好办事嘛。 随后，他们决定去瓦片作坊看看。 方子建一听，立刻热情地表示愿意带路，并告诉他们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这是他们乡里出资兴办的作坊，年底还有分红。 于是，一行人便来到了瓦片作坊门前。 “你们是要买瓦片吗？”方如清温声询问道。 虽然他表面很是平静，但内里却兴奋得想大叫。 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他立马将目光投向方子建身后的一行人，心里暗自嘀咕：这几个人看起来有点来头啊！ 说实话，除了那个身材矮小的家伙，其他几人的穿着都相当不错，看样子应该是有些实力的客人。 不过，他这里只有黑瓦，“如果这几位客人感兴趣的话，可以进来看一看。” 季文正代表开口说道：“方师傅，我们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了，我们要的就是黑瓦。”听到这话，方如清心中一喜，连忙回答道：“好啊，那几位里面请。” 当一行人恍恍惚惚地从作坊里出来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此次行程竟然如此顺利地解决了问题。 不仅如此，他们还以极其实惠的价格购买了一部分残次瓦。 这其实是杨先生的主意，因为虽然这些瓦片有些残缺，但也只是缺个角或破个口之类的小瑕疵，对庄子上的人来说完全没有影响。 而且，这种残次瓦的价格比正常瓦片便宜了不止一半。 毕竟，他们以前住的都是茅草屋，现在能有瓦片盖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这样一来，他们的经济压力也会小很多。 对于林坊主和他们来说，今天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前一秒，他们还在担心这批瓦片砸在自己手里，下一秒，所有的瓦片都卖出去了。 不仅如此，连带着成立作坊一年多以来丢在一边的残次品瓦片也被对方全部买走了。 林坊主一再确定对方是真的要买，最后双方还签了个契约，防止对方反悔。 总之，双方都很满意。 杨先生则是自动请缨，跟着运货的两辆牛车回山庄去了。 剩余的几车还要再分几次送。 程宅内，程夫子拿着顾衍写的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是满意：“阿衍啊，看来这几年你的功课不仅没有落下，还有日渐提升的趋势啊！ 不错不错，比之三年前，你的文章如今已是言之有物了。” 顾衍无奈地说道：“夫子，毕竟已经过去三年了，学生总不能原地踏步吧？” 三年前，夫子评价他的文章是华而不实，美则美矣，却如空中楼阁，华丽却空泛。 如今，他总算能得到夫子的一句好话了。 程原平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学生竟然还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他原本以为，顾衍会因为家中巨变而荒废学业，但现在看来，他多虑了。 对于顾衍的情况，他作为他的启蒙恩师，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当年他也是十分看好顾衍，这才将年仅6岁的他收为了关门弟子。 只不过这几年他自己也是琐事缠身，一直脱不开身去帮忙他的事情，还一度以为这学生的才华天赋已经被埋没了呢！ 看来有才华的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还是能闪闪发光的。 “行了，臭小子，今日你就先回去吧，记得这几日都过来我这里，我好好跟你讲讲策论。”程夫子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刚刚那种窘迫的感觉他感觉扔掉。 “是，夫子。”顾衍赶紧应下。 等他骑着马紧赶慢赶赶回小院时，发现顾卿芝几人已在屋中烤起了火炉，正在烤花生。 看这天气，沉沉地，估计快下雪了。 “下雪么？”顾卿芝眼睛亮晶晶的，重生回来后，还没见过下雪呢！ 几人干脆围着炉子吃了一顿烤肉，烤羊腿、烤野兔，烤的油滋滋的，撒上顾卿芝特制的香料，香得舌头都能吞下去了。 顾临咬了一口手中的烤兔腿瞬间眼前亮了，“卿卿，这次的烤肉怎么感觉更香了？” “那是，这烤肉的香料我又改进了一番，之前在庄子上又找到了一些好东西加了进去的。 一会我给你们一人装一些带着。” “那敢情好。”季文正将野蜂蜜抹在烤肉上，假意客气地拱手，“先谢谢表妹了。” 就在几人吃烤肉吃得热火朝天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下雪了！” 一场大雪悄然拉开了冬雪的序幕。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而下，宛如仙女散花般美丽动人。 这场大雪整整下了一夜，给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的外衣。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顾卿芝从睡梦中醒来，感觉格外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