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子听完之后，心中暗自庆幸不已。 看来这顾家还真是人才济济。 她不禁陷入沉思，如果自己能够得到如此得力的助手相助，那么前往州城岂不是如虎添翼？ 更甚者，或许用不了几年便能重返京城。 想到这，她的心里一片火热。 像这般才华出众之人定要用心拉拢才行，但眼下自身之事尚未有定论，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先确保顺利接下州城那边的差事，再做其他谋划。 总而言之，对于顾家之人必须以友好相待，绝不可轻易得罪。 心思辗转之间，陈娘子心中已然有了决断：“芝娘子啊，依我看，这些绢花可以分为两种价格出售更为妥当些。 这些材质一般样式简单些的我就每朵 5 文钱收购，另外那一筐用料更好花式更好看的则每朵按 10 文钱收，你意下如何？” 不经意间，她已将对方摆在了与众不同的地位之上，也许将来这位小娘子还会带给她更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初次相见之时，陈娘子就感觉到眼前这个小娘子与一般十一岁的娘子大相径庭。谈起事情来井井有条、头头是道，令人丝毫不敢怠慢或敷衍了事。 反观顾卿芝却并未料到陈娘子竟然开出如此高价，毕竟如今绣一块手帕也仅仅才能得一文钱而已，当然像阿娘那样手艺精湛者除外。 寻常百姓家对于一两文的价格已是颇为满足，绣一块手帕也是需要耗费好几日时光呢。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手工作品布庄和绣坊都会收下的。 陈娘子见顾卿芝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有些焦急，难道对方对这个价格不满意？ 这可不行啊！ 于是她连忙说道：“这样吧，芝娘子，实话跟你说，我非常看好这个绢花的生意。 我姑姑在州城掌管了着江州布庄总店，若是能拿去那边，绢花会卖得更好呢！” 说到这里，她看似不经意地提起自己最近很有可能会更进一步，去州城接替她姑姑的职位，还有自己的家人也在州城的别庄里当管事等事情。 总而言之，就是想告诉顾卿芝，只要把绢花交给她来售卖，一定能够卖到更远的地方。 毕竟，州城的市场可比小小的彭泽县要大得多。 接着陈娘子又提出了另一个令顾卿芝无法拒绝的条件，“这样吧，如果这绢花每个月能够卖出 5000 朵，那么每一朵我可以再加 1 文钱，不知芝娘子意下如何？” 听到这些后，顾卿芝这回真的感到有些惊讶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位陈娘子竟然有着如此强大的背景，而且她本身也是一个十分能干的人，更进一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想到这里，顾卿芝狠狠心动了。 她也听出了陈娘子的意思，这是惜才呢，而且对方话语里头不停提到州城，或许这绢花还能在州城卖个新鲜？ 看来这绢花的买卖可以继续做下去。 站在一旁的顾衍听到这话，不由得心惊。 这还没谈几句呢，就要加 1 文钱了。 5000 朵可就是立马加了整整 5 贯钱啊！ 卿卿就是厉害。 顾卿芝沉吟片刻后，觉得这个提议可行，于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她微微笑了：“那行，陈姨，相信我们能很好的合作的。” 陈娘子见她同意，心中十分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通往成功的光明大道展现在眼前。 她犹豫了会还是问道：“那么，芝娘子，我们是否应该先订立一份契书呢？” 其实，并不是她多心或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因为她经商多年，深知其中的风险和门道。 当年，正是由于被自己信任的好闺蜜算计，才导致她被迫来到这个偏僻贫穷的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往事依然历历在目。 顾卿芝侧首看向身旁的顾衍，只见后者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得到兄长的支持后，顾卿芝才回答道：“可以的，陈姨。” 陈娘子注意到了兄妹二人之间的默契互动，同时也对这位陪着顾卿芝一起来的年轻郎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以她多年来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位小郎君绝非等闲之辈，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刚刚听芝娘子介绍说，此人乃是她的哥哥，顾家之人果然个个都如传闻中的那般聪慧秀美、才华出众。 据她所知，顾娘子的丈夫本就是一名秀才。 此刻她心中微微一动，开口请求道：“冒昧地问一下，不知能否请这位小郎君帮忙拟定一份契书呢？” 面对陈娘子突然提出的这个要求，顾衍有些意外，一时间有些沉默。 陈娘子赶忙说道：“若是不方便的话” 顾衍却摇了摇头，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表示没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陈娘子见状大喜过望，连忙吩咐管事送来笔墨纸砚。 顾衍随即站起身来，目光落在顾卿芝身上，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问道：“卿卿，可否过来帮哥哥磨墨？” “当然可以！”顾卿芝兴高采烈地应道，并立刻走到桌案前拉起袖子拿起墨条开始研墨。 顾衍则手持毛笔，笔尖专注地在纸张上游走，笔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兄妹俩默契十足，一个专心磨墨，一个全神贯注地写字。 一时间，整个会客室都变得格外宁静。 陈娘子静静地伫立在桌案前，凝视着另一侧的兄妹二人。 这对兄妹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气质非凡，宛如一对金童玉女，令人赏心悦目。 陈娘子向来有些颜控，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情有独钟。 眼前这一幕，让她感到无比愉悦。 她暗自心想，这般出色的孩子，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没过多久，顾衍便按照陈娘子的要求完成了两份契书。 陈娘子仔细审阅过后，非常满意。 这份契书写得清晰明了，将她所有的要求都详细地列了出来。 其中还特别注明，在契约解除之前，顾家制作的绢花只能独家供应给她，否则需要支付巨额违约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