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巴奈特半边身子被烧穿,焦黑的血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他像条丧家之犬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银白色的身影,那个无视了自己警告,无视了自己攻击,径直走向临时指挥部内部的银色机甲。 仅仅一击,当它的拳头抵达自己胸膛之时,迸发出强大炽热的火焰,贯穿了整个身体,然后就在惊愕之中,败了。 “该死……咳咳……这是什么鬼东西……” 巴奈特艰难地抬起还能动弹的左手,试图抓住些什么,但除了冰冷的泥土和被鲜血染红的碎石,什么也抓不到。 唯一能确定,就是它和自己是同类,身上拥有着同一种力量(命途之力),只是类型不一。 身旁的军医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他能在肉香中看见巴奈特身体里跳动的心脏,此等伤势必须得就地手术,而且存活率依旧不高。 “为领袖报仇!” “杀,杀死他!” 巴奈特听见周围的声音,瞳孔紧缩,一把抓住军医的手腕,力气出奇地大,捏的骨头咯咯作响: “全体原地待命!让它走,老子还他妈没死!” “啊!领袖您别抓我,我一会还要给您动手术!” 巴奈特的话还是有效果的,立刻让充满仇恨欲要报仇的部队停下来,他们算是亲卫队,最忠诚的那一批人。 “帮我吊命,撑到精英医疗组到来,不需要麻药,我要保持认知的判断。” “可是,领袖” “服从命令,你是觉得我不如一个女人吗!?” 这个女人是指「严雪立」,在备忘录里名列前茅,上面写着她在处刑台上不需要麻药和止痛剂,便对拥有十几处致命伤的自己完成了手术,成功自救,也是为数不多能从军队里脱离还好好活着的人。 (详情141章,严婆婆的往事) 松开军医的手,巴奈特的声音越来越弱,意识也开始模糊,但他的眼睛,却始终死死地盯着那个银白色的身影 另一边,银色人形机甲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它就像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坚定不移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一扇由精钢打造的大门,在它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撕裂开来。 “嘶嘶嘶……” 无数幼蛰虫察觉到入侵者,立刻展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它们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振动着翅膀,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来。 「二档,点火。」 dhdgr - 次级燃烧。 银色机甲内部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它身上的装甲缝隙中喷射出炙热的火焰,将那些靠近的幼蛰虫瞬间烧成灰烬。 「行动二,执行。」 bbhf - 焦土作战 仿佛是大地深处积蓄已久的怒火被瞬间释放,地面剧烈震动,紧接着一团巨大的火焰如同火山喷发般从脚下焦土的裂缝中喷涌而出,带着炽热的气息席卷四周。 那些正要袭来的幼蛰虫直面迎击,最终的结果是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只留下一阵阵嘶嘶声作为它们最后的哀鸣,而当火焰渐渐消退后,银色机甲周身环绕着余温未散的热浪,直冲云霄。 dhdgr - 超新星过载 “轰——” 闭目忍受强烈剧痛的巴奈特睁开双眼,不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冲天的火光,将漆黑的夜空照亮得如同白昼,紧接着,震耳欲聋的振翅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多的幼蛰虫被召回,它们疯狂地冲向火光的方向,誓死扞卫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在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火柱吸引时,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悄悄潜伏,正是波立欧和银枝二人。 只是巴奈特被部下层层包围护住,导致波立欧压根不知道被一圈人挡在中间的家伙是谁,失去了一次复仇的天赐良机。 「只剩下母虫了。」 在这片被火焰洗礼过的焦土上,就连用于关押的黑色金属都因高温化作了铁水。 一只巨大的真蛰虫躺在一片焦黑之中,无数被烧成炭焦的虫子尸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紧紧依附在母虫乌黑的外壳上,偶尔传来的微风轻轻吹过,带走了些许残留的烟雾和尘埃。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幼蛰虫的大部队还在后面即将赶来支援,刚刚所消灭的就连零头的零头都没有。 「为什么这么弱,就好像是拙劣的模仿,比其正主不知低劣多少倍。」 银色机甲慢慢走向真蛰虫,它的心中涌现出无数疑问,为什么指挥部迟迟联系不上,为什么频道内无人应答,为什么还有养虫子的蠢货,会对着格默拉的铁骑问出“你是什么”这种常识? 「流萤,我的任务失败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对你坦白。」 是谁,脑子里这个男人是谁? 「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今这颗星球的地表已经被虫子填满,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虫子对,虫子已经占据了地面世界,所有人被迫转移地下,可是他到底是谁? 「“毁灭”已经迎来倒计时,但世界意志会利用“记忆”备份,创造出新世界,但在新世界里并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推测这并不是第一次了,恐怕历史断层都是因此而生,为此我耍了小手段,在新世界里你能够保留旧世界的记忆,但效果如何还不好说。」 「星间的萤火虫,可不会因为一点点小挫折而失去释放光芒的勇气,流萤」 「活下去。」 仿佛有千斤重锤在脑海中不断敲击,银色机甲随着一阵火光解除,露出里面的真身,是一名可爱的少女,脸上还有散发出绿色荧光的裂纹,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头部。 “他是谁?他叫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忆?” 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中颤抖着,整个世界在感知里变得模糊不清,流萤的呼吸愈加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将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吸入肺部以求缓解这难以言喻的折磨。 「为了格默拉,为了女王陛下!」 对,我是格默拉的铁骑,我是ar-,目前正在与指挥部失联 「为什么老是叫你流萤?嘿嘿,你不觉得此刻在同一片星空下,你就像是像是星间流光溢彩的萤火虫吗?」 不,我是流萤,我 周围的环境在她眼中逐渐变得遥远,即使下一秒就要被真蛰虫的口器给咬断头颅,也没有任何反应,即使是那贪婪的嘶嘶声,也变成了遥远而模糊的回响。 砰—— “宝了个贝的,这妹子怎么回事,看不见那么大只虫吗!?” “挚友,你的枪声似乎把敌人吸引来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