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 林善出现在伊甸园,迎面走向稻草人。 稻草人那纽扣一样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林善,在林善脸上和身上都停留了好几秒,最后缓缓开口,“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林善站在距离稻草人不足两米的位置,轻松的问道。 “都不一样了。”稻草人回答,语气平静而笃定。 “你是说实力还是其它方面的变化?”林善继续追问。 “都有。”稻草人淡淡地回应。 两人沉默了片刻,仿佛都在思索些什么。 林善打破沉默,继续问道,“里克那边什么情况?” 稻草人的纽扣眼睛微微一转,像是在回忆什么,“那少年隔三差五就来,不过都被我打发了。” “因为什么事情?”林善眉头微皱。 已经尝到旧日功法的甜头了,他还是很重视里克那边的情况的。 “你的分身被困在遗迹里了,那名少年现在已经接收不到你分身的信息,所以他很着急,不过,在我看来,他可能是在怀疑你的分身想独吞好处,故意失踪。”稻草人解释道,语气依旧平淡。 林善思索着,“应该不至于。”圣灵和他本就是一体,没道理产生这种邪念。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不产生邪念的宝物了? 不得不说,林善还是有些了解自己的。 稻草人微微抬头,“你站在那里,挡着我太阳了,与其在这思考,不如有时间去看看,有些问题,靠思考,是得不到答案的。” 林善抬头向上看去,虽然伊甸园内阳光充沛,但好像没有太阳的存在。 “太阳在哪?”林善问。 “就在那。”稻草人看向林善身后。 林善轻叹一口气,“那你多晒晒太阳吧,我先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稻草人没有回应,拿起旁边的扫帚开始打扫伊甸园。 林善转身离开,回到现实世界。 而后没有停歇,立即进入神国。 负责帮助林长生渡九劫的分魂瞬间融入本体。 林善在半空停滞,接收分魂的记忆。 这十一年来。 林长生已经渡过贫穷、贪欲、失败、疾病、生死,五劫。 如今在分魂的操作下,正在渡执念劫。 最后还剩下,衰老、情感、离别。 衰老顺其自然就好,情感劫,妙妙和林长生经历了这么多,也差不多了,离别和情感可以同渡。 消化完分魂都记忆后,林善向下看去。 在渡过贫穷和贪欲二劫后,分魂便将二人放出那座虚幻的沙城,并让他们徒步穿过沙漠边境,进入人族区域。 在穿行的过程中,林长生经历疾病和生死,在刚抵达人族边境的时候,‘恰巧’被人族的星舰的发现。 随后被星舰带到带到人族的一颗星球上。 勉强熟悉了环境后,林长生又偶然加入一个正在初创的公司。 林长生在里面一路摸爬滚打了三年,终于在第三年,因为他的一个决策,导致公司直接破产,林长生也因为某种‘意外’背上了普通人一辈子也还不完的负债。 失败劫,就此渡过。 人族现在的福利还算不错,哪怕是负债累累的人,也能免费的得到一日三餐。 在社会的救济下,妙妙和林长生躺了半年。 终于,在半年后的某一天,他们‘偶然’接触到有关超凡的传说。 这个消息,无疑点燃了他们那熄灭已久的心火。 两人决定不再摆烂,开始调查有关超凡的信息。 对于超凡的执念,将成为他们渡过执念劫的关键。 有两种办法能让林长生成功渡劫。 第一种办法是,操作着各种机缘,让林长生追逐到心火燃尽,最终也无法再次成就超凡,让他放下执念。 第二种办法是,在经历万千苦难后,林长生靠着执念,成就超凡。 林善为林长生准备的剧本自然是第二种。 不过,不管是哪种剧本,都需要以很强的执念为前提。 所以,接下来每当二人快要放弃的时候,林善都要让一次‘机缘’出现在他们身边。 但本质上,一旦他们出现放弃的念头,就代表执念不深,哪怕通过林善的诱引再次燃起执念,一切也都要重新来过。 执念劫,并不好渡过。 如果多次尝试无果,就只能尝试封印他们的记忆重新来过。 见这里也进展的还算顺利,林善在原地留下分魂,本体出现在黄六家的前院。 林善坐在石椅上,轻点桌面。 三壶酒,五盘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凭空出现。 屋里的黄六闻着香味,直接飘了起来。 “夫人,今天怎么有雅兴和我喝一杯?” “什么?”后院传来涂山安旎疑惑的喊声。 “呃”黄六大脑出现一瞬间的宕机,摔了下来。 香味在前院,涂山安旎在后院 黄六立即迈腿向前院杀来。 “林善,果然是你。”黄六立即眉开眼笑,“哈哈哈哈!” 如此爽朗的笑声,自然瞒不过在后院忙活的涂山安旎。 黄六坐在林善面前,正要诉说多年未见的想念。 发现涂山安旎灰头土脸的出现在林善身旁,还未张开的嘴巴立即闭上。 “林善!”涂山安旎想用她那满是尘土的手捏住林善的脖子。 虽然林善还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但他知道这感觉大概不好受。 所以在涂山安旎还未碰到林善之前,林善便化作一片水雾,出现在旁边的石椅上。 “怎么”林善正欲开口询问。 涂山安旎再次抓来。 以此重复十几次,涂山安旎才气呼呼的双手抱胸坐在一旁。 “这是怎么了?”林善轻飘飘的问道。 他抬头给自己倒满一杯酒水,略微偏头看向涂山安旎,她之前在后院,是在忙活种植灵药,这才将自己搞得灰土土脸,但这活不一直是黄六的吗?她怎么自己上手了? 涂山安旎正在气头上,不想说话,黄六乐呵呵的说道,“她是看到了长生的遭遇,觉得长生过的凄惨。” 说着,他举杯同林善碰杯。 林善若有所思的点头,“时间不多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还有多长时间?”涂山安旎突然看向林善。 “不到两年。”林善说。 “长生能活下去吗?”涂山安旎眼中的神色逐渐复杂。 林善将杯中酒水饮尽,“不知道。” “不知道那长生承受这种痛苦还有什么意义?这最后的时间,倒不如让他开心的度过。”涂山安旎闭眼,似乎在承受某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