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一名夏家族人都知晓这尊药鼎的存在,不过真正见过这尊药鼎的夏家族人就少之又少了。 再加上青阳城夏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哪怕一名炼药师,即便是最低品阶的炼药师,都始终无法培养出来。 所以这尊药鼎在夏家族人的心目当中,更多的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其实并没有几个人真的看重这尊药鼎。 不管多么珍贵的东西,也总要体现出其实际的价值来,才能真正的让人去重视,否则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出现那么多明珠蒙尘的事情。 偏偏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件被绝大多数人所忽略的事情,实际上才是他们所最关注的重点。 因此很多时候,在大多数人勇敢的时候畏惧,在大多数人畏惧的时候勇敢,往往才能真正的走上通往正确方向的道路。 只会随波逐流却并不特立独行的人,无论再如何的优秀,最终也只能是泯然众人。 除了这两件事情以外,整个夏家在这段时间里便如同一潭死水,掀不起一丝波澜,从上到下似乎都只剩下了死气沉沉的腐臭味,没有丁点的生机盎然。 但偏偏这种沉寂又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如同暴风雨前那令人心慌的宁静一般,充满了某种压抑的、等待嘶吼着去爆发的味道。 不过在这种沉寂之中,夏家族宅内倒是有一处地方每日里都喧闹非凡,显得和家族里整体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个地方,自然就是夏凡的宅院。 将那名黑手杀手的事情处理完后,夏凡于第二天一大早便前往了那名黑手杀手所说的据点之内。 在一处非常破败的宅院里,夏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通过审问出来的那些信息,给其所归属的二星杀手反馈了一条简单的讯息。 黑手组织拥有自己的邮路,虽然要维持遍及整个南域范围的庞大邮路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花销,但以黑手组织的收入来说,承受起来倒也并不算特别困难。 只是由于青阳城太过偏僻,以至于这座城池并不在黑手邮路的直接波及范围之内,使得信使每三个月才会往来一次青阳城、和最近一处有黑手组织据点的城池。 当从那名黑手杀手的嘴里得知其和所属二星杀手的联系并非惯例的一月一次,而是三月一次后,夏凡自然对于自己伪装的成功可能信心大增。 青阳城这地方……果然是偏僻到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程度。 做完了这些后,夏凡便重新回到了夏家族宅,径直去了夏天涯的宅院,同夏天涯临时要到了所有血侍三个月时间的控制权。 尽管不知道夏凡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但夏天涯还是没有过多犹豫的就同意了夏凡的要求。 对于夏凡来说,这显然是个不小的进步。 随后夏凡便让血河以及血手两人将所有的血侍全部叫到了自己的宅院里。 时值正午,烈日当空,没有任何遮掩的院子就这么曝晒在骄阳之下,空气中都仿佛在弥漫着火辣辣的味道。 血河以及血手两人笔直的站在院子的中央处,目不斜视。 其他的血侍则是站在两人的身后,虽然眼神中颇多疑惑,却依旧一言不发、满身肃穆。 六十人这般整齐的、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岩石一般,看起来很是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虽然血河以及血手也并不清楚夏凡要做些什么,但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对于夏凡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偏见。 或许还算不上死心塌地,却至少开始真正的将夏凡当做少主一样去对待了。 至于其他的血侍却是没有太多想法,他们只是在听命行事。 雅儿和叶依然两人则是分别各自搬了一张摇椅,放置在宅子屋檐下的阴凉处,舒舒服服的躺在了上面。 一边吃着拿出来放置在摇椅边茶几上的各种水果,一边悠哉悠哉的看着院落里的这么一群人。 白行书依旧捧着夏凡写过一横的那张宣纸,安安静静的站在叶依然和雅儿的身旁看着。 夏凡背着双手站在这些血侍的对面,和所有人对视了一会后,忽然看着血河说道:“还记得我们之前的打赌吧?” “打赌?” 血河愣了下,旋即意识到了夏凡究竟在说什么,小心翼翼的看着夏凡,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您指的是……三个月内要让我提升到九品武师境界的那件事?” “当然,除了这件事以外,我还和你打过别的赌吗?” 夏凡点了点头,说话的同时已经上前站到了血河的对面,然后伸手在血河的身上各处掐捏了起来。 其他那些血侍自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赌约内容,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看向夏凡的眼光,则是冷漠中多了几分好奇。 对于夏凡的动作,血河明显看起来很不习惯,却又没有办法阻止,一时间站在原地,脸色憋得通红。 无比尴尬的开口道:“二少爷,那个赌咱们要不……还是算了吧?之前我也是受到了那些传言的影响,对您有一些不够理智的偏见,所以对您态度不好,还请您千万别介意。 至于三个月到九品武师这事……我知道您是炼药师,可自家知道自家事儿,正常情况下,我这辈子到死都提升不到九品武师的层次,这个……您不用为了这件事情太耗心思的。” “怎么?觉得我做不到?认为之前和你打赌,完全是我在不忿情绪的左右下,空口说出的大话?” 大致的感受了下血河的肌肉强度,夏凡这才笑着说道。 “额……二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您既然说了,就肯定能够做到。我的意思是……到底值不值得? 如果将我提升到九品武师所需要耗费的那些资源,已经超出了九品武师能够提供的价值,那么这种提升……其实意义并不算大。对于家族来讲,也是一种资源上的浪费。” 血河纠结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