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简昭仪娘娘一切安好。只是生产导致力竭,此刻,简昭仪娘娘已然昏睡了过去。” 闻得皇帝陛下的话,余下还未离开的一名稳婆,赶忙笑着应道。 这场生产耗尽了宁雨菡的所有精力与心神,她勉力支撑到第二个孩子顺利诞下,耳听得稳婆们喜道: “出来了!皇嗣已经出来了。” 紧接着,便闻得一阵初生的小婴儿洪亮的啼哭声。 宁雨菡不由松了口气,旋即,她的心头便是一松,连孩子们是男是女,都没有来得及、也没有力气去问,便是眼前一黑,直接昏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只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哦?雨菡她睡过去了啊。嗯,她无碍便好!” 闻得稳婆的话,李元珩轻“哦”一声,点了点头。 一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说话间,年轻帝王便是转目望向产房,正欲抬脚向着产房内走,一旁的稳婆似是察觉到了皇帝陛下的意动,忙一把将其拦住: “陛下,产房脏污,男子不宜入内。陛下乃万乘之尊,还是莫要进去产房的好!” 稳婆表示,真不是她胆儿肥,胆敢阻挡皇上。 只是,男子不入产房,这是历来的风俗与规矩。 世人皆道产房脏污晦气,男子进入,恐染了晦气。 万一陛下进得产房,因此而沾染了晦气,那…… 到时候,就算是把稳婆他们一家子的头,都给砍了,只怕也难辞其罪啊! 眼见得昭文帝如此关心宁氏,甚至,还欲冒大不为,往产房内闯,谢皇后和一众嫔妃,面色齐齐一变,心里头羡慕嫉妒得几欲发狂。 “陛下,这稳婆说的很是呐!产房晦气,您还是莫要进去了。简昭仪如今正在歇息。待到她醒来,闻得陛下如此关切于她,定会感念陛下您的皇恩浩荡的!” 谢皇后按捺下心中,如同野草一般发狂蔓延的嫉妒,努力维持着端庄贤淑的国母的款儿,强笑着道。 想了想,谢皇后又道: “陛下,您在永安宫守了一夜,想必也累了。既然简昭仪已平安生产,陛下也该歇息了。切莫累坏了龙体。不若便随臣妾一同回坤宁宫歇息吧。陛下,您看可好?” 闻言,一旁的王贵妃撇了撇嘴: 什么嘛!皇后这老女人,话里话外,都是想要拐了皇帝表哥去她的坤宁宫。 哼,她休想! 她王青鸾才不会让谢皇后这老女人得逞! 思及此,王贵妃便是直接嗔道: “坤宁宫太远了!也不甚方便。皇帝表哥还是随青鸾一起回昭阳宫歇息去吧吧。昭阳宫离这儿近,也顺道!” 说着,王贵妃还径直走上前去,亲昵且自来熟的一把挽过李元珩的胳膊,一副这就欲拽着年轻帝王回昭阳宫的模样。 见状,谢皇后险些气得一个倒仰。 “贵妃,你放肆!本宫与皇上说话,岂容你一个妃妾插嘴?” 谢皇后冷哼一声,不满的瞪了无状又无礼的王贵妃一眼: “何况,昭阳宫离永安宫哪里近了?王贵妃,你莫要胡言乱语、睁着眼说瞎话!” 这个王氏,真的是越发的大胆、无礼了。 居然敢当面锣、对面鼓的,跟她这个正宫皇后打擂台。 当着她的面,跳出来争宠,也就罢了。 为了邀宠,竟还睁着眼说瞎话,硬说她的昭阳宫,比自己的坤宁宫离这永安宫近。 呵,哪里近了? 明明一个在皇宫东头,一个在西边。 简直是南辕北辙。 近什么近啊? 王氏这贱人,她究竟还要不要脸? 区区一个妃妾,非要和她这个正宫皇后唱反调,是吧? 简直可恶! “皇后,瞧你说的。陛下都还没有说话呢。你又插什么言?就算我的昭阳宫不算近,也总比你的坤宁宫要来得近啊。再说了,兴许皇帝表哥就不喜欢去坤宁宫,而更想去我的昭阳宫呢。你莫不是还想左右陛下的心意不成?” 被谢皇后瞪视,王贵妃却是丝毫不怯,反而无理搅三分的道。 话里行间,句句暗含机锋。 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 昭文帝对谢皇后这个老女人没兴趣,不爱去她的坤宁宫。自己和昭文帝之前的感情,可是不一样。陛下定更愿意去她的昭阳宫,这还用问? 一番话说得如此直白,谢皇后又不是傻子,岂能听不懂王贵妃的话中之意。 再对上王贵妃充满嘲讽与挑衅的目光,谢皇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贵妃,你……” 谢皇后冲着王贵妃怒目而视,刚想要再开口反唇相讥,然而,却被一旁的年轻帝王,给一把截过了话头: “够了!要吵,你们都给我出去吵。不要在永安宫内吵吵,打扰简昭仪和小皇子、小公主休息!” 李元珩皱着眉,冷冷扫了一眼针锋相对的谢皇后与王贵妃,冷声开口道。 说着,李元珩手一抬,一把将自己被王贵妃拽着的胳膊,从王贵妃手中抽出。 迎上李元珩的冰冷目光,闻得年轻帝王的冷声警告,谢皇后心头一凛,讷讷的闭上了嘴。 虽心中委屈,却不敢再言语。 一旁的王贵妃却仍是不依,仗着自己与昭文帝乃是青梅竹马,情意不同于常人,她又壮着胆儿唤了一声: “皇帝表哥——” 原本王贵妃还想借机撒娇扮痴,试图挽回君心,将李元珩给拐到她自己的昭阳宫去。 谁曾想,李元珩却压根不吃她这一套。 王贵妃才刚刚开口唤了一声,立时遭来李元珩的一计冷眼: “闭嘴!朕的话,你听不懂么?” 都说了不叫吵吵,不让惊扰了正在歇息的雨菡和一双刚出生的儿女了,王氏她听不懂么? 雨菡为了诞下他们的孩儿们,如此辛苦。 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好不容易母子平安,这会儿才刚歇下呢。 这些人,就在雨菡宫里大喇喇的争起宠来,是几个意思? 合着在王氏和谢氏眼中,他李元珩,就是个没心肝、不知好歹的蠢货? 还是,她们认为,他是个色令智昏、不知轻重的昏君? 哼,简直不知所谓!